第98章 二哈的努力

最終，經過多道工序秘制后，杜維式的糖醋排骨方程式已經被二哈原原本本的複製了下來。

嗅覺靈敏的二哈湊近聞了聞，暫時給出了「說不好」的神態，主要是他情商很高，只敢給出這樣的表情。

雷姬娜則一臉嫌棄的樣子，作為一個吃慣了「頂配肋排」的挑嘴女孩，她絕對看不上杜維這種看似詭異的肋排。

老樣子，醉醺醺的維克多搖晃著夫人走了出來，湊近聞了聞，拿叉子擼起第一塊排骨進入嘴裡吃。

「咦……」

她也明顯楞了楞，像是有足夠預期差的樣子。

原本她也對那種像是又酸又甜的味道不感冒，覺得要甜就甜要酸就酸，不過吃起來后，因各處掌握的太好，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口味更新，一種不常見的奇妙體驗。

儘管也不看好這種詭異味道，但根據二哈經驗，老奸巨猾的維克多夫人沒有一臉嫌棄的時候，這東西就一定有門道，於是二哈也擼兩塊放在嘴巴里。

雷姬娜見以嗅覺著稱的大廚二哈居然出現了驚奇神色，也加入進來，就此你來我往，像是一場手速比賽。

戰況激烈到杜維這才把全是作料的鍋清理完，轉身打算吃點排骨爽爽，卻只見到一個空空如也的大盤子，即使是盤子都被二哈舔乾淨了。

而她們則全部心滿意足的坐在壁爐邊，討論著明天的年貨市場有多熱鬧之類的話題。

頹廢是不可能頹廢的，杜維不氣他們，相反，第一次憑藉下意識弄的糖醋排骨有這樣的成就，很有認同感。

於是杜維並不覺得麻煩，又斬下了一個豬蹄，一步一步的慢慢來，保證每一道工序近乎藝術。

雷姬娜、二哈、以及老奸巨猾的維克多夫人坐在溫暖的壁爐邊一邊烤火，時而偷偷議論著：你們猜杜維老闆能忍受多久才會發火？

二哈說「老闆脾氣很好的，起碼能忍半小時」。

雷姬娜覺得老闆早該撞破屋頂大喊「賜予我力量吧，我要毀天滅地」。

維克多夫人則道：「我打賭他不會發火。」

過了很久很久，懷疑餓著肚子的杜維老闆是不是氣的睡著了，卻忽然問到些香味。

於是二哈和維克多夫人，以及雷姬娜一起過來廚房看看。

只見小屁孩自己拿個小凳子坐在廚房裡，抱著一大隻紅燒豬蹄啃啊啃，啃的幾乎半個臉都是油膩。

她們不禁面面相視了起來。

尤其那二哈那顯得懵逼態的狗頭，逐步湊得越來越近，非常能分辨氣味的他舔著嘴道：「老闆，如果讓我吃幾口，我能把這也列為食譜，咱們的生意會越來越好的。」

杜維畢竟還小，真吃不掉這麼油膩的大豬蹄，於是扔給了二哈……

大清早天不亮，杜維同一個時間起來。

伸伸手彎彎腰，走到院子里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竟是發現二哈非常努力，已在黑暗的院子里走來走去，反覆的背誦咒語。

其實根據昨天所見，二哈已基本到了脫離咒語的地步，可以接近完美的施展那簡單的一階火氣術了。

但是現在，二哈仍舊在背誦一階火氣術的咒語。

反覆的念叨，來來回回的體會，包括節奏、抑揚頓挫、頻率，吟唱時的情感和情緒掌控。

他顯得非常投入，甚至像個正在譜寫鋼琴曲的嚴謹音樂家，有時像是差點感覺，二哈就來來回回的把某兩個詞（音調）反覆念，體會該有的節奏和頻率，以及情緒的配合。

火氣術杜維非常熟悉，道恩廚子第一次給杜維看的結構圖方程式，就是他自己修改的火氣術，杜維還借直覺進行了二次修改。

於是杜維靜靜的在旁邊聽著，看二哈「排練」。

「咦……」

某個時候杜維很驚奇，聽著他反覆念叨，的確越來越接近本質了。所以二哈的情緒頻率也越來越靠近這個火氣術。

這真的需要千錘百鍊，沒誰能隨便成功。只有不停的念，在思維中形成「肌肉記憶」，才能真正脫離咒語而不影響情緒。

這就是法師的偉大之處，也是奧術的真正難點。

脫離咒語的快捷啟動，相當於讓頂級音樂家放棄指揮棒、放棄團隊中所有樂器的節奏和助推，以全思維方式模擬完成一場大型交響樂。沒有了一切形勢，但情感情緒卻要順著頂級交響樂的節奏，十倍速甚至五十倍速攀升，這才是奧術的關鍵。

而許多人終其一生，都做不到脫離咒語。於是需要天賦，加上千錘百鍊。

這就是杜維式的解釋，而二哈正在為這個區區一階火氣術，朝這方向努力。

差不多后，找到了切合點的二哈完成了多次火氣術訓練，每次的間隔以及延遲都算優秀。

二哈高興的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闆紅燒豬蹄太好吃的緣故，出現了神秘加成，今天我脫語施展奧術要順利些。其實我一周前就能做到脫離咒語了，但是不穩定，狀態時好時壞。」

杜維道：「其實是心情的緣故，我回家了你高興，想獲得我的表揚，於是發揮就好些，這是正常的。關於穩定性不足，實際就是功力不到家的緣故。水到就一定渠成，練到一定的時候自然就會穩定下來，且會出現越來越的心得體會，那些是任何人的筆記和說辭都代替不了的東西。」

二哈嘿嘿笑道：「聽說老闆會改圖，幫我改改我的火氣術好不好？」

杜維尷尬了，實話實說道：「我能改，那得看是誰的架構。反正你現在用的這個火氣術極其優秀，我暫時無法插手。除非是我用心投入進去鑽研很久，否則我不可能拿出比你現在這個優秀的架構來。但投入是不可能投入的，這些東西關鍵在於精而不是多，火氣術不是我的路子。」

二哈一副放心的樣子說道：「果然，老闆娘真好，不是拿公版忽悠我。」看看杜維，又補充道：「你懂的，我的意思是老闆娘和老闆一樣好，以後我不這麼說的時候，麻煩老闆自動腦補上這句好吧。」

杜維感慨啊，有種選錯了徒弟的節奏。

雷姬娜雖不能說懶，但既沒有二哈聰明，也沒二哈努力。這可就難辦了，難道永遠依靠杜維提供裝備去鄙視零充黨？

到天亮后，二哈訓練完了，並製作了煎餅，以及供人免費試吃的糖醋排骨出去了。

雷姬娜這才起來，揉著眼睛去廚房，想看看有沒有好吃的東西。因為通常二哈會製作一些多餘的放著，給大家當做早飯。

「糖醋排骨？」

雷姬娜不禁懵逼，作為一個躺贏的人，睜開眼睛過來就發現美食，也是有趣。

「果然是二哈複製的糖醋排骨，他廚藝不低於小維克多。」

維克多夫人也憑空出現在了廚房，一副鑒定完畢的樣子開吃。

雷姬娜不甘落後，也開始猛吃。

等杜維送走二哈，進房屋來打算吃早飯時，就只剩下麵包了，至於糖醋排骨不知在哪裡，只剩下一個髒兮兮的大盤子。

好歹她們不會像二哈一樣把盤子舔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