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誤會大了

裴楓走來，君天臨無聲去到拐角處，沒有驚動母子倆。

「殿下，黑市那邊有消息了，珂姑娘調配的藥粉很像萬福觀楚道人的，但又不全像。萬福觀不久前被人毀了，據說沒有留下活口。」

「還打聽到了什麼？」

「楚道人名叫楚南，精通煉屍，好像是因為知道的太多，萬福觀才會被滅。楚南撿過一個孤女，取名珂雨，與太師府已故的三小姐同名，也與珂姑娘年紀相仿。」

「派人去詳查。」

「是。」

小包子哭哭啼啼好幾天，初陽閣里，下人們白天膽戰心驚，夜裡心驚膽戰。

珂雨都覺住在隔壁院里的君天臨隨時會過來殺了她。

沒辦法的辦法，她跟小包子商量，「這樣子好不好？我留在王府，留到你讓我走為止。」

「燁兒永遠都不讓娘親走呢？」

「那我就一直留在你身邊。」

「一言為定。」

「嗯嗯，一言為定。」

她拿出準備好的燒雞，香噴噴遞給無肉不歡小包子，小包子這才破涕為笑，啊嗚啊嗚抱著啃。

她心裡幾分無奈無分甜，小孩子瞅啥都新鮮，小包子瞅她一定也這樣，過段時間瞅膩了，應該就會讓她走。

到時候她肯定捨不得小包子，小包子很討人喜歡，但她必須走，血海深仇不能不報。

「娘親，活屍什麼時候能賣？」

「不留著玩幾天？」

「不了。」

「那就明天吧，我先去問問最近的陰市在哪裡。」

陰市就是專門買賣活屍和屍體的地方，不往這一行來的人，都很忌諱。

小包子卻熟悉得很，拍著小胸口，「娘親，燁兒曉得陰市在哪裡，去過好多回了，明天就帶娘親去，我們一起把活屍賣個好價錢。」

她默默摸摸小包子頭，明明是個長在金窩窩裡的孩子，可是掉在錢眼裡出不來。

承王自己不想娶媳婦，把小包子騙得好苦。

「娘親在想什麼？」

「呃…在想我們煉的活屍能賣多少錢。」

「能賣多少呢？」

「一兩千兩吧。」

「哇！！」

小包子興奮得晚上沒能睡著，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了。

阿蠻一手拎一副棺材，棺材裡面是活屍，她牽著小包子，小包子帶路往陰市去。

她特意拿絲巾蒙起大半張小臉，只露出笑起來像月牙兒一樣彎彎的眉眼，以免讓人認出來。

一路上倒是很順利，行人紛紛避讓，幾乎都認得小包子，今天的阿蠻又拎著兩棺材，行人更不敢多看，也就沒有人過多注意到她。

陰市在京都城外西邊的村子里，整個村子都是做這門生意的，棺材隨處可見，屍體活屍一排一排就像賣菜一樣擺著賣。

但是一點也不覺得陰森森，反而有些熱鬧，村子里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叫賣聲此起彼伏。

「娘親，那家就是最大的屍鋪。」

小包子指了指，珂雨順著看過去，前面大約十米遠的地方豎了塊招牌，白底黑字寫著「張氏屍鋪」，門口擺著好多屍體和活屍，圍著看的人也最多。

「喲，小殿下！」張老闆眉開眼笑地迎出來，「這回又帶新貨來了？」

「活屍。」

「厲害呀小殿下，真在墳山找到了活屍。」

「我娘親煉的。」

張老闆的表情僵了僵，承王殿下啥時大婚了？娶了個會煉活屍的王妃。

「這就是我娘親。」

小包子把珂雨往張老闆面前推了推，很是自豪。

張老闆的表情又是一僵，眼前的不是一小丫頭嗎？承王殿下喜歡嫩的？

珂雨說不出來的尷尬，小臉都紅了，趕緊讓阿蠻打開棺材，對張老闆說：「您過過眼，這兩活屍多少收？」

「好說好說，王妃，請稍等一小會，我這就看看。」

珂雨被張老闆一聲王妃叫得腿軟。

誤會大了！

她想解釋，又不宜打斷聚精會神檢查活屍的張老闆，要是影響了活屍的價錢，挺虧的。

「王妃，小殿下，這兩活屍不錯呀，品相好，養護的也好，只是……」張老闆頓了頓才說：「關節不夠靈活，控屍符畫得有些生硬，這倆活屍控制起來，怕是不那麼盡如人意，所以價錢嘛……」

「張老闆，您出多少？」

「王妃，我一家十幾口要養，殿下的面子也要給，那就這樣吧，兩活屍我都收了，一共八十兩，旁人我最多給五十。」

「那行，您忙著。」

珂雨抱起小包子就走，阿蠻蓋好棺材蓋跟上。

張老闆擺明就是欺她頭一回來陰市不曉得行價，想在她這發大財。

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