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那道目光

進入便利店，滕佳臉色慘白對上了櫃檯后笑容洋溢的年輕女店員，偌大便利店竟然只有一個女店員。

「歡迎光臨！」

女店員根本不知道滕佳的心情，還在熱情洋溢的對滕佳打招呼。

滕佳背對著玻璃窗，假裝在挑選想要購買的礦泉水，悄悄的對女店員求助，不想再回到那輛車裡。

「麻煩你幫我報警可以嗎？」

滕佳用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開口，女店員明顯楞了一下，卻聰明的不動聲色對滕佳介紹產品。

「這款礦泉水是新出的，你真的要報警嗎？是遇到了什麼問題嗎？」店員一邊介紹一邊詢問，手悄悄的放在櫃檯下面，按了一個隱蔽的紅色按鈕。

按鈕按下沒有聲音，可滕佳知道，如果沒有意外不出五分鐘，就會有附近警局的小刑警出動。

「好啊，那就拿兩瓶好了。」

滕佳選了兩瓶新品礦泉水放在櫃檯上，女店員裝作收銀機有問題，慢吞吞無法解決問題。

滕佳抱歉的朝外面的計程車看去，假裝自己很抱歉很急切的樣子，都是不希望車內的司機來到店裡。

兩分鐘后，警車鳴笛的聲音由遠及近，滕佳這才敢鬆一口氣，認為今天她暫時安全了。

隨著警笛靠近，計程車也緩緩啟動，滕佳的猜測沒有錯，這個司機絕對不是普通人，否則警車靠近為什麼要心虛離開？

只是在車子離開之前，副駕駛的車窗降下，滕佳雖然沒有看到司機的樣子，卻能感覺到司機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

那是一種挑釁、警告和威脅的詛咒，夾雜在一起讓滕佳無比的恐懼，幾乎可以斷定她遇到的就是兇手。

隨著計程車開走，滕佳腿軟的跪倒在地上。

「你怎麼了？」

店員擔心的從櫃檯後面跑出來，蹲下查看滕佳的情況，滕佳只是不停的顫抖，無法回答。

警局內。

滕佳坐在審訊室里，面前放著一杯熱水，張唐給她找來一條毛毯裹著身體，可她還是忍不住顫抖。

那種寒冷不是溫度造成的，而是由內而外出現的恐懼。

鄒文宇跟向陽都在宋愛家的村子那邊，還不知道滕佳遇到的事情，負責詢問的就剩下周倩。

周倩進來的時候，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滕佳，她根本不相信滕佳遇到了他們在追查的連環綁架殺手，認為那不過就是個弱小女人的妄想症，在看到滕佳這麼緊張的樣子后，心裡更是滋生出很多不屑。

周倩不明白，鄒文宇那樣自負的男人，為什麼會看上這麼一個膽小如數的女人，卻對她這樣的女警察視而不見。

一種名為憤怒和嫉妒柔和在一起的敵意，讓她先入為主的就不相信滕佳的每一句敘述。

「滕小姐，我是負責詢問的周倩警官，張唐會協助在旁邊錄像，你想說什麼就都說出來吧。「

周倩一坐下，就例行公事的詢問。

只是周倩的態度很明顯，不管滕佳說什麼，她都不感興趣，希望滕佳趕緊說完離開，別耽誤他們的時間。

「男性，身高應該在175左右，看起來很普通，放在人群里絕對不會有人認出或者記得。全身都是最基本的黑色衣服，黑色的鴨舌帽沒有任何圖案，帶著黑色的一次性口罩，有一點劉海擋著眼睛，不確定是真頭髮還是假劉海。」

不管周倩的態度，滕佳閉上眼睛儘力回憶自己看到的。

「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話，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最多就是點頭幾次，動作很輕，好像刻意隱忍不露出別的動作。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握著方向盤的手，帶著無指手套，可是露出的手指能看出不是老人。」

「其餘的就沒有了，車牌號跟車子型號我也記下來了。」滕佳說著睜開眼睛，將紙條推到周倩勉強，上面是凌亂寫的車型跟車牌號，還有顏色等具體的車身特徵。

周倩坐在椅子上，看向滕佳的目光已經改變了，從開始的嘲諷跟不屑，到現在的嚴肅認真。

就跟滕佳的感覺一樣，周倩在聽了這麼多細節以後，也能感覺到這個司機有問題。

就算這個司機不是他們在找的兇手，也很有可能是會做出極端事情的潛在風險人員。

「我明白了，你稍等！」

周倩不浪費時間，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就往外走，拿著滕佳剛給她的紙條，要讓下面的人去確認這個司機的情況。

張唐被留下陪著滕佳，雖然沒有開口，但是心裡也對滕佳在那樣的環境下依然可以記得這麼多有用的事情很驚訝。

不愧是鄒文宇喜歡的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你做的已經很好了，不要擔心，在警察局你安全了！」張唐給滕佳倒了一杯新的熱水，說了一些鼓勵滕佳的話。

滕佳只是感激的笑了笑，但是心裡並不覺得安慰。

半小時以後周倩才推開審訊室的門，臉色明顯比剛才在這裡差了很多，哪怕她不想讓滕佳擔心。可從她的眼神里，滕佳依然看到了無奈跟現實，那個司機應該就是他們在尋找的兇手。

「鄒隊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你就安心待在這裡，我跟張唐陪著你，外面有人看守，你絕對是安全的！」

周倩說完，身體靠在門上，將手背在身後把審訊室的門反鎖上，他們三個女人被關在裡面，外面有警察看守。

在鄒文宇回來之前，她們哪裡都不能去！

滕佳面前的水杯被打翻，她慌張的站起來，卻不知道該用什麼東西把水擦乾，只是茫然的看著張唐跟周倩。

張唐跟周倩的臉色也不好看，他們雖然是警察，想要追尋那個兇手的下落，可張安安還沒找到，滕佳就被盯上了，他們也覺得為難。

那個兇手能讓滕佳離開計程車，多半只是為了挑釁警察，否則不會給滕佳可以下車自救的機會。

就差一點，滕佳也會跟張安安一樣下落不明。

高尋回到警局時，才聽說了滕佳跟他分開以後這段時間的經歷，雖然沒人知道高尋跟滕佳見過面，可對於滕佳差點慘遭毒手也很意外。

站在審訊室的單向玻璃後面，高尋看著審訊室里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