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意亂相求

「誰呀？」楊思武騰地起床，問了聲。

「我，五龍，要跟你比試扛大包的。」五龍在門外說。

楊思武還想不到余欽照是為著拒絕他到他碼頭做事，才讓五龍找他的。他說：「昨天我扛了一百六十包了呀？今天還要我扛？」

「你昨天扛一百六十包，那算扛嗎？我前天扛二百六十包，欽爺他照樣不讓我在他碼頭做事，今天跟你比，你要是扛得過我，你留下，我走人。你要是扛不過我，你走人。」

楊思武聽了，好生驚訝。這出來找事做？都象他和五龍這樣，那余欽照一家，還用得著給人工費么？天大的剝削？這老傢伙，這不是在拒絕他么？不想招他就算了，還要讓他搭上兩天功夫？太黑心了！但他又不能不去，他說：「你在碼頭等等我，我就來。」

楊思武穿衣服，準備去碼頭跟五龍扛大包比試時，楊小青說，「哥，你要是做不來，就別做了。大不了咱們回趙旅長那裡去，也不受這個鳥氣。」

「咱們回不去了。蔣觀柄在那裡當著營長，咱們能回去么？就算蔣觀柄好心放過咱們，他老爸蔣威龍那老狐狸也決不會放過咱們。別說跟咱們有親戚關係，但是十年前就斷了，老爸早就不鳥他了，才有咱們兩家的仇恨。他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主，長年關著小姨，不讓出門。」

「那你去吧！早餐你幫我吃，吃飽點，我就在工棚里想想我明天該怎麼相牛的事。」

「那你別走開了，晚上我回來找你。」楊思武說著拉開門，出來了。

五龍在碼頭等著他。見了五龍，他說：「你吃了早餐了嗎？」

「還沒有呢。」五龍在碼頭幹了五年了，這會卻裝傻說：「在哪吃早餐呀？」

「就在碼頭會後院，我昨天就在那裡吃的。」楊思武說著往碼頭會後院走，五龍跟著也去了。他有意問楊思武說：「這早餐，有我的份嗎？」

「我不知道呀，一會你問廚子。」

兩人到了碼頭會理事室後院，廚子給他們拿了兩份早餐，人各一份。

楊思武說：「師傅，還有我弟弟那一份，你都拿過來吧！」

廚子沒有回應，走開了。楊思武想，我不吃白不吃，這活沒工錢，早餐沒吃飽，叫他怎麼扛麻包？他自己悄悄進去拿了，三、兩下就吃了。五龍卻規矩著，只吃了一份就出來了。

楊思武隨五龍下碼頭時，他問五龍說：「你前天就來了，那你昨天去哪裡了？你怎麼不接著扛？」

「我昨天家裡有事，又回去了。要不，我哪有機會跟你比試扛麻包？」五龍說著神秘地笑了。楊思武有些納悶，又問：「這扛麻包本就是苦力活，你說，怎麼就有這麼多人爭著做？昨天那個麻子哥不來了，說是讓我比下去了，不好意思找六爺。」

「是嗎？這說明你有兩下子，你今天要是做得比我好，你肯定能留下來。」

「那你少扛點，讓我過關吧！我太需要為份工了，兄弟。」楊思武懇求著五龍。

五龍橫著眼睛說：「這可不行，我老婆孩子等著我做事，掙錢回家呢。我今天要是過不了你這一關，明兒，我家裡就揭不開鍋了。我還想你讓著我呢？你看你這身板子，就不象是做苦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