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負氣相牛

五龍一個人扛完那一船剩下的大米，擺在一起時，他也點了一下，跟楊思武一樣多。他搓著兩手，走過碼頭石板路，去碼頭會工棚里找楊思武，他說：「兄弟，你扛得跟我一樣多，你要不要出來看看？」

「不看。」楊思武給氣壞了。

五龍說：「是你自己扛掉了米，這事二仔也知道，你就不要跟我爭這份工了，我回去了。」

「我恭喜你。」楊思武硬硬地說了一句。聽到五龍走遠，他開了工棚的門，見二仔正要坐馬車回余家大院，他叫著二仔，跟他求情，要明天再試試。楊小青從工棚里出來了，他說：「哥，就別求他們了，明天不是還有我要試工嗎？你看我的。」

「楊兄弟，你不合適作碼頭這份工，這事你也別怪我，是你自己沒做好。」二仔說完又看了楊小青一眼才說：「明早辰時，我過來跟你去橫瀝相牛，你別說你沒有準備好哦。」

「好，我在這裡等你。」楊小青說著轉身回了工棚。

二仔揚著鞭子，「駕」的一聲，就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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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思武拍著腦門，心想自己怎麼就這麼不小心了呢？可能讓自己那點優勢沖昏頭腦了。就這麼扛就起來，一包包的扛上去。去年在香港灣仔碼頭，他都沒扛掉過貨主的貨，他這回真的有失水準了。

楊思武推門進去，楊小青說：「哥，你想過沒有，你過去也幫人家扛過碼頭貨，一直都沒掉過貨的？怎麼這回就掉了米呢？」

「是呀！我以為自己贏了，一高興，就不注意了。」

「不對，一定有人做了手腳。」楊小青說完回到床上，接著又自語了一句，「不想要我們，就直說，何必這麼搞呢？老狐狸。」

楊思武想不到會是給做了手腳，他昨天不是把那個郭麻子比下去了嗎？他扛貨其實不差的。他不知道，是郭麻子人家讓著了他。

這次他沒能過關，他也不好死皮賴臉的再找余欽照了。今年初，他們到趙旅長那裡投軍時，他就曾想過先投靠余欽照。幾天前，要不是因為蔣觀柄也在趙旅長營里當營長，他就不會出來找余欽照了。在趙旅長那裡，他當伙頭兵也不錯呀！有好吃的，還是他先嘗了。

第二天天麻麻亮，楊思武就醒過來了。這都是他在趙旅長營里當伙頭兵落下的習慣。楊小青一會也被他弄醒了。

楊思武憂心忡忡地說：「阿青，相牛的事，你有幾成把握？要是沒把握，就不要去相了，免得讓余老闆笑話咱們不會做事了。」

「有八成把握。要是運氣好，九成把握，我先估著，就是三頭牛，只要我估中了其中一頭，余老頭他肯定不敢再欺我年少。」

「可是你過去沒估過牛呀！這麼一頭活牛，你怎麼估？你這八成把握從哪裡來？」

「這事你有所不知。雖說我過去沒給哪一個買家估過牛，但是咱爸他老人家相牛、估牛時，我也悄悄的跟他學著相了、估了，其實我估得不比咱爸差。」

「那你過去怎麼不跟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