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紅杏出牆（34

楊思武和牛燕琴去廚房洗了手，返身坐下。秋嬸說，「二哥，今天酒特香，你又好不容易見著你媳婦，你要多喝幾杯，來，我給你們斟上。」

斟到牛燕琴的酒碗時，牛燕琴用手罩著酒碗說，「秋嬸，我就不喝了吧？」

「要喝，一定要喝。」秋嬸堅持著給牛燕琴倒了大半碗，牛燕琴一會就把酒倒到了楊思武的碗里，只留了小半碗給自己。

三人頂著暖暖的陽光，邊喝邊聊，說到將來給楊思武和牛燕琴主婚，秋嬸一再推讓自己身份不合，楊思武笑個不停，秋嬸沒好氣地橫了楊思武一眼說：「二哥，你又想拿我說笑不是？林先生他是我們的主心骨，我只是支持他工作。」

「是呀！我們都支持他工作。不過，現在距我們結婚，還有兩年時間呢，秋嬸，你就不要推辭嘛！我希望有一天能改口叫你秋嬸。」楊思武早已父母雙亡，到時請人主婚是肯定的。

秋嬸夾了一塊雞肉塞到楊思武嘴裡說：「二哥，你就別再說了，我答應你們就是。」

「好呀，秋嬸，阿琴我也敬你一個。」喝到最後，牛燕琴以湯代酒，敬了秋嬸，感謝她昨晚到今天的照應。

秋嬸吃完飯，怕牛燕琴晚上隨楊思武去茶山鎮會冷著，給她拿了一件外套。牛燕琴推讓著不肯接受，畢竟她一走，這外套就隨她一去不回了。楊思武說：「秋嬸，這個使不得，你晚上做點便飯，我們吃了就走，她不怕冷的。要是需要，我們去了茶山鎮再買。」

「到了茶山鎮再買？我怕到時店鋪都關門了，要不，我隨你們一起去茶山鎮好了，我順便也去一下林先生那裡，跟他彙報一下工作。」秋嬸本不想今天就去的。

「好呀！那你也先休息一會嘛。」楊思武心想有秋嬸跟著去茶山鎮，牛燕琴這一路上就不怕給冷著了。看到秋嬸回了她內房，楊思武拉著牛燕琴也回了他們的柴房。牛燕琴讓楊思武先睡上一會，楊思武喝醉了酒，早就有了睡意，一躺就睡著了。

牛燕琴躺在楊思武身邊，看著他那滿腮的鬍子發笑。相思幾年，她終於又找到了楊思武，想當初，楊思武兄弟到余家謀事，就是她力主留下他們的。沒想到楊思武對她也是一見鍾情，他真的不嫌棄她是個守寡的女人么？他可是楊家大少爺。要是她將來能嫁給他，她牛燕琴仍然是大少奶奶。

「我怕秋嬸怪我們呢。」牛燕琴還是有些擔心。

楊思武又笑了，說：「秋嬸不但不會怪我們，反而要感謝我們。」

「感謝我們？我們打撓她的清靜了。」牛燕琴並不知道秋嬸其實在暗戀著救過她的林清。

「不，她這裡太清靜了，有時熱鬧一下，她反而會更高興。」楊思武會將牛燕琴在余家的身份告訴秋嬸的，只要說出牛燕琴一個大戶人家的寡媳婦，都這麼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秋嬸一定會受到啟迪的。

**************************（2011年12月28日前寫於湛江田園）

十五

牛燕琴這天晚上亥時才趕到茶山客棧，尋問阿七住的客房，店小二卻告訴她，她的住房在阿七的隔壁，阿七他們已經睡下了，就別招惹他們了。店小二以為阿七他們跟余為虎是一伙人了。不但讓阿七和小麥住著，還管他們飯菜。

牛燕琴卻不進她房間，先敲了阿七的房門，她怎麼樣也得給他報個平安。她按著楊思武的安排，敲打了阿七的房門時，阿七一陣驚喜，立即起身給牛燕琴開了門，審視著牛燕琴說：「大少奶奶，你回來了。我們還以為那人救不了你呢。怎麼樣？他們沒傷著你吧？」

「沒有，那人昨晚後半夜才救下了我，是我自己今天走迷路了，去了細柳鎮，沒辦法，只好在哪裡當了一隻耳環做盤纏。」

聽到牛燕琴的說話聲，已經睡下的小麥也翻身坐起來了，他說：「大少奶奶，那人是誰喲？他給我們安排了兩間房，好象知道你會今晚才到似的。」

「我怎麼會知道他是誰？賊窩裡有時也會有好人的，或者是因為他們分贓不平，有意放了我們呢。」牛燕琴不能承認她跟楊思武的這次意外相見。

「一定是大少奶奶你碰上好人了。」在小麥看來，他過去呆過的大嶺山，也不是個個山裡人，都是殺人狂魔的。象三毛、大雷、大眼他們就不怎麼願意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

「我想會是這樣的。」阿七要牛燕琴到她房間去說話。

牛燕琴要小麥早點睡，也好明一早就走。

阿七先進了牛燕琴房間，他對那個叫二哥的人為何救走他們心存疑惑，更是懷疑上了「失蹤」多年的楊思武，可他不好先說破了這事。

牛燕琴隨手關上門，一五一十地跟阿七說了她被搭救的情形，她說她後來之所以「迷路」，就是因為那人只是給她指了一下下山的方向而己。

阿七問：「他真沒跟你說過話嗎？我覺得他說話的聲音，很像大少奶奶你要找的人呢？」

「我要找的人？你是說大武？他怎麼可能在茶山做匪呢？」牛燕琴故做驚訝地說，「我怎麼沒聽出來？他只跟我說過一句話。是山門下的人告訴我你們這在里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