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蒼天啊
攔路的守衛倒是個盡心盡責的,倒是不怕靳漫責罰他。
因為府中靳漫雖說是膽大妄為無法無天,但始終不敢動靳父與靳母的人,當然,除了這件感情上的荒唐事。
「我爹卧病在床,我為何不能去?」
「這是夫人的命令。小姐性子極端,若是再將老爺氣壞了身體......」
靳漫咬著唇,心底莫名湧上一股愧疚。看了看內院始終緊閉不開的房門,想想還是走吧,等爹娘氣消了再來。
日暮西山。
暗淡的房間中只點了一盞燈,靳漫窩在牆角處捧了一碗鮮紅至極的湯,越喝越精神。
醒來那天她就吃不下普通人吃的食物,那簡直是味同嚼蠟,吃了還拉肚子,尤其是看著小玉的脖子總忍不住流口水,她知道,她已經不是人了。
至於手裡這碗血,味道有點腥,但除去腥味還是可以接受的。
喝完了這碗東西,靳漫悄悄等待夜色的來臨,等黑天了去廚房把這碗洗洗,嚶嚶嚶......話說最近白天雖然不困,但總感覺有點乏,這種睏乏與日俱增,反倒太陽一落,精神倍兒足。
只是等待的時間漫長了些,靳漫忽然想起小玉說的守宮砂一說,說是點在右胳膊腕上,如黃豆大小的硃砂痣,便撩起了衣袖,望著潔白無比的胳膊,靳漫臉色一變,她的守宮砂呢?守宮砂呢?!是不是小玉說錯了胳膊,不在這個上?
想著,靳漫撩起另一隻胳膊的衣袖,頓時苦了臉,居然......也沒有。
可是就王夫子那個蒼老的樣子,不可能的。
靳漫不信命的脫了全部,對著鏡子仔仔細細的觀察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除去大腿里側長著一個黑點點,任何地方都白白凈凈,沒有半點守宮砂的影子。
蒼天啊......
靳漫披著衣服躺在床上,真的沒了,對方還是一個糟老頭子。
萬一不是呢?萬一對方是別人呢?也許是隔壁的鄰家大哥哥之類的。
靳漫心裡想方設法的安慰自己。
......
已經是日上三桿。
靳夫人守在靳父旁,氣質雍容和雅,雖然只是平常裝束,但也優雅風韻,她聲音溫柔若水,「今天感覺好些了?」
靳氏夫婦大概都是三十五歲左右,靳父自是人到中年也越來越有魅力,只是此刻皺眉一股委屈狀看著靳夫人,「夫人,我還是感覺難受,心口堵的慌。夫人,我想吃山裡紅。」
靳夫人溫柔的笑著,「想吃山裡紅啊。」
靳父點點頭。
靳夫人忽然揪起他的耳朵,不復溫柔,彷彿之前的氣質雍和都是假象。「長本事了是吧,還敢騙我?還想吃山裡紅?」
其的力道揪得靳父俊顏一片通紅,尤其耳朵似乎快要從臉上扯掉了一般,他起身,「夫人,痛痛痛痛痛痛,我知道錯了。」
「真知道錯了?」靳夫人一挑眉,表情兇悍猙獰。
「夫人,饒了我吧,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靳父哭喪著臉求饒,也不敢有什麼動作,只是任由夫人揪著。
靳夫人得意一笑,鬆開了靳父的耳朵,「行了,還不趕緊去給我做飯。」
靳父忙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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