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溝通
沈風原以為來到華國之後就可以過上安生日子，沒想到這次的案子牽連到了劍神派，而且已經死了不少人。
沈風眉頭緊皺，這個案子似乎是針對劍神派，而其中，鍾離、雲影、龍齊天三人的武功沈風心裡清楚得很，他們的武功，即便在華國也是排的上號的，更別說曾經那個在身法上還遠勝過自己的齊山老怪王賢了。
楊千秋隨後說道:「馬上就去拚命了，睡一晚好覺又如何？走，去喝酒。人在江湖走，哪能沒有酒?如果你有酒，咱倆是朋友。」
沈風皺眉道:「大清早的喝什麼酒？這件事的確不簡單，或者說，那個殺害那麼多人的兇手，武功最起碼不在鍾離雲影之下。諸葛掌門怎麼說？」
楊千秋一拍腦袋，「我給忘了，諸葛掌門還在等我回復呢！希望他跟我一樣睡著了吧？」
沈風白了他一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什麼時候都睡得著啊？」
話雖這麼說，但沈風心裡還是很羨慕楊千秋的，楊千秋凡事都看得開，屬於得過且過，過不了就繞路的那種，跟凡事都要小心翼翼的自己簡直是兩種人。
沈風謹慎，楊千秋樂觀，二人的性格雖然截然不同，卻曾經共事過，算得上同生共死，因此對對方都很熟悉。
「唉～」楊千秋長嘆一聲，「你啊，總是覺得所有人都要對你不利，凡事都要小心提防。累不累啊？曾經我們是不得已，現在，該放鬆就得放鬆。人這輩子短暫得很，就像鍾離雲影二人，鍾離剛成親沒多久，雲影的兒子也才剛滿一歲，龍齊天甚至都還沒成家。誰能想到這次他們會命喪黃泉呢？所以說，人這輩子不能給自己留下太多遺憾，在不違法亂紀的情況下，想怎麼過就怎麼過。過一天算一天吧！」
沈風愕然，他做不到像楊千秋這麼洒脫，在他看來，人這輩子不能只為自己而活，親人、朋友、愛人……這些都缺一不可。而且，人這輩子要考慮的事情遠比想象的多，柴米油鹽醬醋茶等等。
楊千秋離開靠著的牆，走向外面，「走吧，去見諸葛掌門。」
二人離開小巷往前走了沒多遠，便遇到了文若冰、柳無塵等人。
文若冰向來對楊千秋都沒有什麼好感，因為楊千秋喜歡去忘憂閣一類的地方，所以文若冰便擔心沈風被楊千秋帶壞。
對楊千秋，文若冰向來也沒什麼好臉色。
文若冰撇了一眼楊千秋，皺眉問道:「沈風，你怎麼和楊千秋在一起?」
楊千秋也知道文若冰想來不喜歡自己，便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沈風正色道:「若冰，我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家裡就交給你了。」
文若冰秀眉微皺，「你要去哪裡？需要幫忙嗎？」
沈風淡然道:「這件事事關重大，而且隨時有生命危險，所以，我一人去就夠了。說起來我也算是從鬼門關走過好幾趟的人，再去走一趟也無所謂。」
文若冰眼中第一次出現擔憂之色，「能不能別去?你現在也是有家庭的人了，能不能也為家庭考慮一下?」
沈風只好將案子告訴給了文若冰，隨後說道:「兇手喪心病狂，而且從目前情況看來，似乎在針對劍神派。已經死了很多人，不能再死人了。而且，有些事，你躲避不了。萬一那兇手來到劍神派怎麼辦？你們的生命安全不也要收到威脅了嗎？有時候，有些事，如果你不去做，那麼所產生的後果，或許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我不想失去你們，但鍾離雲影龍齊天已死，連齊山老怪王賢都身受重傷。我身邊認識的人已經死了三個、重傷一個，我不想再失去任何朋友家人。」
文若冰眉頭緊皺，「這個案子確實離奇，其他人不知道，但聽你說過那個齊山老怪曾經勝過你。可是，就連他都身受重傷而歸，你又能做什麼呢？」
沈風嘆了一口氣，眼神迷離起來，「今時不同往日，我已經不是那時候的我。再說了，有些事，是即便你知道結果也一定要去做的。貪生怕死的人，最終也會死。」
文若冰深深嘆了一口氣，眼中有哀怨之色，「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說什麼也沒用。多加小心吧！」
申小慧苦著臉說道:「相公，你要活著回來啊！不然我們就沒有嘲諷的對象了。」
沈風哭笑不得，暗想:原來自己只是個被嘲諷的對象嗎？是不是該謝謝你說了實話?怎麼娶了這樣的人呢？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柳無塵卻上前一步，「爹，此行兇險萬分，還請多多珍重。另外，我還有些事跟你說，能不能跟我來一下?」
沈風頓時一愣，柳無塵找自己有什麼事？
但沈風想不出柳無塵對自己不利的理由，而且柳無塵也才十二三歲，他的武功還多數都是自己教的，也無需擔心什麼。只是，他找自己，所為何事？
柳無塵直視著沈風，淡然道:「爹，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的。有些事還是要說出來好一點。」
沈風點了點頭，便帶著柳無塵走到一邊。
楊千秋望著離去的沈風和柳無塵，問道:「也不知道他們去聊什麼了。」
然而，文若冰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申小慧、胡小蘭、顏輕雪、張小質四人也只是望著沈風和柳無塵的方向發獃。
說的話沒有回應，楊千秋頓感尷尬，自嘲道:「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吧！」
文若冰等人看了他一眼，還是沒說話。
楊千秋聳了聳肩，無奈的自言自語，「這天氣真好，正適合自言自語。」
楊千秋知道，文若冰向來不喜歡他，其他人又聽文若冰的，所以自己不受待見。
還是顏輕雪忍不住笑了起來，「知道自己自言自語還自言自語?」
楊千秋深感無奈，「我以為你們會理我……咳咳，我們還是安靜的等著吧！」
另一邊。
沈風拉著柳無塵走到人少的地方，蹲了下來，問道:「你找我什麼事？」
柳無塵向來不怕沈風，但沈風的名字他聽柳無師說過很多次，加上這次沈風收留了他。所以柳無塵心裡對沈風只有感激之情，加上之前親娘那件事，他一直都覺得愧對沈風，於是，他一直都想跟沈風說起這事。
這次，沈風要離開劍神派，柳無塵怕那件事在沈風心裡有了心結，便想在沈風離開前把這件事說清楚，解開兩人的心結。
柳無塵忽然半跪在地，朝沈風抱拳行禮，鄭重其事的說道:「爹，我叫了你一年多的爹了。在我心裡，早已把你和冰娘她們當成了我的家人。如果不是你們收留我，或許我就變成了街上的乞丐，甚至已經死了。你們的大恩大德，我柳無塵沒齒難忘。」
沈風扶住柳無塵的雙臂，頓感不解，「好好的說這些幹嘛？你先起來再說。」
柳無塵眼神堅毅，「說完我就起來。其實，你我心裡都有一個共同的心結，對吧？」
沈風心中微微一動，柳無塵這孩子倒是觀察得仔細，心思也縝密，跟他爹柳無師一模一樣。
柳無塵繼續說道:「我娘之死，的確是我借刀殺人，但我娘不守婦道，即便交給白將軍也是要浸豬籠的，浸豬籠的死法太過殘忍，還不如給她個痛快。她是我娘，我沒辦法對她痛下殺手，可不殺我娘，我爹在天之靈便不能瞑目。我也是沒有辦法。」
沈風頓感驚訝，他沒有想到十一二歲的孩子居然說的頭頭是道。
沈風也明白，對於這樣一個娘親，沒有多少人能接受。夫君屍骨未寒，她便偷人，這做法屬實令人寒心。
柳無塵接著說道:「我爹柳無師經常教我，要我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為國為家都要做出自己的貢獻。我一直記得他的話。身為他的孩子，我也為他驕傲。你們能收留我，也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話說到這裡，沈風聯想到柳無師，眼眶已開始泛紅。
沈風忽然想起一事，好奇的問道:「你說這些，是要離開了嗎？」
柳無塵搖了搖頭，「不，我暫時不離開。爹，你這麼說是在趕我走嗎？」
沈風連連搖頭，「好好的，我趕你走幹嘛？」
柳無塵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
柳無塵隨即再次對沈風抱拳行禮，「爹，你是我的第二個爹，你們如同我的再生父母。我柳無塵對天發誓，以後，我要成為一代神捕，絕不負我爹威名!」
沈風眼眶泛紅，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虎父無犬子，希望你日後的成就，比你爹更大。」
說完，沈風隨即將柳無塵扶了起來。
沈風牽著柳無塵走向文若冰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