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2 不是很高危的職業

走進乾淨整潔的辦公室里，花星語隨便找個地方坐下。

『鐺鐺』

窗戶被敲動的聲音傳來，花星語抬頭望去，有隻深藍色的烏鴉站在窗外，正眼神靈動的看著屋內。

花星語側身靠在扶手上，與此同時青嫩的藤蔓將窗戶打開。

伴隨著無數羽毛的散落，一位幼小的女孩子憑空出現在辦公桌邊，而站在窗邊的烏鴉已經無影無蹤。

翻找著桌上的文件，小女孩奶聲奶氣的說：

「很遺憾啊，沒有找到魔女。」

「還好吧~雖然沒有找到魔女，但我們也沒有損失。」

臉上滿是無所謂的表情，花星語雖然很慵懶的靠著扶手，但身上散發出的雍容華貴之感，很容易令別人認為她才是房間的主人。

花星語將潔白如雪的手抬到眼前，她漫不經心的打量著自己的手指。

找到自己需要的文件，柳霏鎏簡單的翻看過後，她猛地抬起頭，眼神錯愕的看著花星語：

「李清蓮竟然想收養孩子，她腦子被炸壞掉了？」

「你自己問她去，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無所事事的打理指甲，花星語看起來對這件事完全不上心。

拿起手邊的章蓋下，柳霏鎏晃著手裡的文件：「拿去吧。如果哪天李清蓮把她同化了，你要記得報備上來。」

「看情況吧~」

花星語的回答非常含糊，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當蓋好章的文件被收下后，時間如瀑布般飛速前進。

伴隨著四季流轉、春去冬來，原本荒廢的城市重新蓋起高樓大廈。十幾年前的『天災』逐漸被集群遺忘，只有不為人知的記錄深鎖地下，或是在暗中被無意提起。

單手遮住刺眼的光芒，抬頭看向萬里無雲的天空，在默默的向神佛請願后，李清泠懷著緊張的心情走入校園。

今天是拿暑假作業的日子，順便拿走成績報告單后，就將迎來初二的暑假。

明明暑假應該是開心的時間，但想到自己可能會很糟糕的分數，以及可能會非常厚的暑假作業后，高興的心情瞬間就被沖淡了。

轉頭看向窗外如星般散落的學生，李清泠臉上滿是興緻怏怏的表情。

沒有去在意老師最後的演說，李清泠只想快點回去打遊戲。

「那麼今天就到這裡，希望大家能有個快樂的暑假。」

在老師話音落下后，吵鬧的歡呼聲瞬間爆發，所有人都坐不住的四處亂竄，開始和自己的朋友討論接下來的暑假。

整理好自己的東西，非常利落的站起身，李清泠剛走幾步，就有個女孩子從後面追上來：

「泠接下來有事情嗎？」

「沒有吧，大概。」做出不確定的回答，李清泠歪頭看向丁怡：「不過我姐姐好像有事，今天你不能來我家玩了。」

「這樣啊……還想著今天過後就見不到了，所以想多和泠玩會呢。」

毫不掩飾的失落出現在臉上，但很快丁怡就恢復精神道：「那今天晚上遊戲里見吧，我努力衝到二十五級，然後你帶我去打狼。」

「周末打吧，你看周末前能不能到三十級，三十的獎勵比二十五的好呢。」

「沒問題！」忽然間想起很重要的事情，丁怡擺著手向旁邊走去：「你先走吧，我去問問有沒有暑假作業答案。」

「到時候記得發我！」

對著丁怡的背影做出最後的叮囑，在看到她揮起的右手后，李清泠安心的走出教室。

頂著夏日熾熱的陽光，李清泠坐到李清蓮的車中，她用手上的成績報告扇著風，聲音滿是抱怨的說：

「現在科技這麼發達，直接把成績發到姐姐手機里不就好了。為什麼還要我來拿成績報告單，簡直不可理喻。」

沒有任何聲音回答李清泠，響起的只有汽車的發動機聲。

趴到李清蓮的座椅上，李清泠看向穿著藍色長裙的姐姐：「去星語姐家嗎？」

「嗯，今天有事。」

簡單、並不簡潔的回答，和以前相比，李清蓮確實有些許的變化。

拿起副駕上的包，李清泠非常意外的說：「姐姐竟然會有事，姐姐不是甩手掌柜嗎？」

「就算如此，也會有事。」讓人完全沒有辦法反駁的回答，緊接著李清蓮又補充道：「跟你有關。」

「我什麼都沒有干啊！頂多……額、也就是跟星語姐要過幾個手辦……」

「有這事？」

「啊這……沒有這事。」

彷彿融化的柏油路，在正午驕陽的照射下，散發出令光線扭曲的高溫。伴隨著疾馳而過的汽車，細碎的瀝青飛濺而起，落入路邊的灌木之中。

放下自己的手機，李清泠看向車外：「這是哪？」

「郊外，別墅。」

簡單的回答完自己妹妹后，李清蓮猛然間迅速打死方向盤。青金色的汽車忽然打橫，彷彿冰球般向前方滑出去了。

被李清蓮的操作驚到，李清泠連忙抱住前方的座椅。

抬起頭看到車子沖向圍欄，李清泠立刻害怕的閉上眼睛：「撞上去……！要撞上去啦！」

然而在經過數秒后，預料之中的衝擊沒有傳來。

眼睛小心翼翼的睜開條縫，在看到車外開滿的玫瑰后，李清泠停止了思考。這個瞬間傳來的信息量太大，李清泠的大腦已經無法進行處理。

緩緩躺下，閉上眼，接連進行深呼吸。

睜開眼看向車窗外，鮮紅的玫瑰叢不斷被甩在身後，巨大的藤蔓在車身下向遠處綿延。

「嘶……」震驚的倒吸口涼氣，李清泠小聲呢喃道：「我還沒睡醒？」

「並不~你早就睡醒咯~」

花星語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身邊，李清泠沒有任何回應。等到花星語在看過去時，李清泠已經靠著車門昏迷過去了。

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花星語看向後視鏡中的李清蓮：「你什麼都沒說？」

「嗯。」

「你真狠啊，小傢伙怎麼還沒被你養死。」

調侃著在前方開車的李清蓮，花星語隨手拿起李清泠的成績報告單：「小傢伙成績……有點，一言難盡啊。」

「還好。」

「語文九十七，數學一百一十三，英語怎麼就三分？」

發出嘖嘖的咂舌聲，花星語隨意的放下成績報告單，今天的事情跟成績可沒有關係。

汽車穩穩地停在別墅門前，李清蓮利落地鬆開安全帶從車上下來，耳邊也傳來熟悉的驚嘆：

「哦~！這就是清泠嘛，感覺上確實很像清蓮姐呢。不過她怎麼暈過去了？」

「正常人都會暈過去吧。」稍微想想后，花星語補充道：「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什麼都不知道？十幾年過去，什麼都不知道？」

項穿雲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李清蓮，生活在一起十幾年，難道做妹妹的就沒有懷疑過姐姐的工作嗎？！而且十幾年樣子都沒有變化，這怎麼想都會很奇怪吧？！

面無表情的回視項穿雲，李清蓮的視線反倒更加奇怪。

明明是魔法少女，難道說項穿雲不知道認知干擾嗎？

花星語推開站在身邊的李清蓮，用赤紅色的花瓣托起李清泠：「好啦好啦，別瞪眼了。進屋裡再說吧，有很多東西要和小傢伙說呢。」

……

睜開眼，在遙遠的彼方，是陌生的天花板。

伸出手遮住左眼，大腦從茫然中漸漸清醒。

成績報告單、青金色高級轎車、玫瑰叢、藤蔓、花星語……所有的東西串聯起來，李清泠逐漸回想起一切。

沉默不語的坐起身，李清泠彷彿驚慌的小兔般，眼睛在四處尋找自己的姐姐。

『咔噠』

「先不要驚慌，來喝杯茶冷靜下。有什麼問題呢，我們會慢慢回答你。」

陌生的聲音出現在耳邊，伴隨著茶杯與玻璃茶几的碰撞聲，李清泠低頭看向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

轉頭看向放下茶杯的、手的主人，是個自己沒有見過、比自己大幾歲、元氣滿滿的女孩子。

小心的端起茶杯后，李清泠才注意到，自己的姐姐坐在左手邊的單人沙發上。

安下心來后，李清泠喝下杯中的茶水。舌尖上立刻布滿苦澀的感覺，茶的香氣卻充滿鼻腔。

基於禮貌沒有把茶水噴出來，李清泠強行咽下口中的茶水，緊接著淡淡的甘甜卻遍布口中。

意外的咂咂嘴，李清泠小心的向花星語詢問道：「說起來……這個姐姐是誰？」

「在你身邊的是項穿雲，是我的妹妹~並非是血緣意義上的妹妹，是靈魂層面的妹妹。」

「嗯？嗯嗯？嗯嗯嗯？」滿臉的疑惑、不解，李清泠揉著眉心，終於她問道：「大概是類似於，姐姐跟我的情況？」

「差不多吧。」

模稜兩可的回答李清泠，倒不是花星語想要如此回答，主要是李清泠什麼都不知道，花星語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放下手中的茶盞，花星語開始做出解釋：「魔法少女你知道吧？」

「魔法少女……？你說的是高危職業的那個，還是不高危的那個？」

李清泠嘴角微微抽動，這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就扯到魔法少女了，難道接下來的事情和魔法少女有關？！

聽到李清泠的回答，花星語點點頭：「很好。」

身體微微前傾，花星語將自己的左手伸出。

在李清泠的注視下，一枚彷彿星芒般的半透明、紅色水晶出現在花星語的掌心。

看到這個水晶時，李清泠的大腦再度宕機。這是什麼，魔術？投影？夢？

還沒有等李清泠思考清楚，花星語就已經為她解釋道：

「這是靈魂寶石，每個人的靈魂寶石形狀都不同。隨著時間的推移，靈魂寶石的形狀也會產生變化。只是變化的程度很微小，只有經歷很長的時間，靈魂寶石才會產生變化。」

「那什麼，你是在說高危職業嗎？」

扶著自己的額頭，因為信息量太過龐大，李清泠短時間內無法接受。

沒有繼續說下去，等到李清泠抬頭看向自己后，花星語才繼續說道：

「我們和魔法少女稍微有些不同，因為我們沒有契約獸。所有的魔法少女除去自然覺醒外，都是由已經覺醒的魔法少女同化而成……」

「慢著慢著，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不算是高危職業吧，近百年死亡率沒有那麼高。」

面帶微笑的回答著李清泠后，花星語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結合花星語給的信息，在加上自己對於魔法少女的理解，以及平時對ACG的接觸，李清泠逐漸理解、接受一切。

短暫的寂靜結束后，李清泠率先發問：「你們的對手是魔女？魔法少女也能變成魔女？」

對於李清泠的接受能力，花星語沒有任何的驚訝。

現代人的接受能力都很強，很多遠超自己理解的事情，現代人都能快速的接受下來。

「稍微有點不同。」項穿雲搶先回答李清泠，並且她也為李清泠作出解釋：「我們主要的對手是使魔，魔女屬於最終BOSS那種。」

「不出所料的話，魔法少女也能變成魔女？」

「這個也有點不同，主要還是看力量強不強，不夠強的只能變成使魔，足夠強的才會直接變成魔女。」

「唔姆唔姆……」主要該問的地方都問了，現在李清泠在考慮最重要的事情……「所以為什麼是我？」

「你問清蓮，我什麼都不知道。」

花星語搖著頭，她的神色同樣有些茫然。

距離李清蓮上次同化魔法少女，已經過去近千年的時光。現在她為什麼收留李清泠、為什麼要把李清泠同化，花星語根本猜不到。

（完了，不想看S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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