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終於等到你了
「勞煩上面的朋友,請通知耿將軍一聲,就說老朋友特意前來拜望,請他出來一敘!」
金旭來到南城牆的弔橋前,笑容滿面的對城牆上的人喊道。
耿恭一直冷冷地看著他,聽到他的喊話,耿恭趕緊縮了回去。
不是因為別的,只因為耿恭怕金旭看到自己憤怒的眼神和表情。所以,耿恭背靠牆垛子,努力的揉了揉臉,揉完使勁露出笑容,還問身邊的小五:「你看某笑的如何?」
「二爺,有點假。」
「有點假不怕,只要不是太假就行。反正隔著這麼遠,某帶上頭盔,稍微低點頭,他也看不仔細某的表情。」
說完,耿恭站起來面對金旭,笑道:「金家主,今兒是什麼風,把您給吹到這裡來了?」
「是耿將軍過人的風采,讓金某不得不來拜見耿將軍。」金旭笑著回了句后,對耿恭拱手道:「耿將軍,許久未見,金某這裡有禮了。」
耿恭身上是真的看不出一點憤怒的樣子,反而有種看到老朋友的高興樣,笑嘻嘻地說:「金家主,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某還有事,就開門見山了。不知道您這次過來所謂何事?」
一來是因為耿恭怕自己裝不下去而喝罵金旭,二來是實在心煩跟這個背信棄義的反骨仔說話,所以耿恭說的很直白。
金旭心頭大為興奮,因為他以前跟耿恭見面,耿恭對他的稱呼是『你』而不是『您』,現在耿恭見自己從匈奴人營地中出來,就不得不稱呼自己時用了尊稱『您』,這一切可都是匈奴人帶來的變化。
這一刻,金旭有種為自己當年的選擇而得意,所以,金旭笑的更為開心,不過,他的剋制力很好,語氣反而越發親切:「金某許久未見耿將軍,很是挂念耿將軍的安危,尤其是眼前這情況,金某為耿將軍而夜不能寐……今日,特來與耿將軍一敘,還望耿將軍應允。」
「原來是要敘舊啊?好說。就請你從東城門進來吧。」
「為何不能從這裡直接入城?」
耿恭笑而不語,金旭心裡疑惑,卻也不敢再問,趕緊騎馬往北城門而去……他把握不定耿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曾帶兵滅了三百漢軍的事,本來是打算一輩子都不想跟耿恭見面的,可是,他的主子左鹿蠡王在白白損失了近兩千部下,向同僚和北單于展現了自己並不是怕死,更沒有對於北單于取而代之的想法后,又開始心疼起部下來了,於是,就把金旭派來。
主子的命令,金旭豈敢違背,就只能硬著頭皮來找耿恭。別看金旭表面上笑嘻嘻,心裡卻一個勁兒的祈禱耿恭不知道三百漢軍被自己帶人所滅的事情。
因為他很清楚,不管自己以前如何與耿恭相處,但大家一直沒有撕破臉皮,相對而言,相處的還算愉快,那麼,只要耿恭不知道那件事,自己現在就可以說是家人被匈奴人抓住,自己沒有辦法,萬般無奈之下不得不來當說客。
想來,耿恭就算再不痛快,也不至於為此而殺了自己。
再說了,不管是帝國還是西域,都有『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優良傳統。想來耿恭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就破壞了這個規矩。
一看到金旭動身,耿恭親自下了城牆,騎馬去通知東城門開門放金旭進來,而且,他要第一時間看到金旭進來,這很重要。
趁著騎馬的機會,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小五很是不解的問道:「大人,這該死的金旭害死了小十三他們,還有咱們三百個兄弟,您這是?」
「正因為如此,某才要他進來,否則,何以為小十三他們的冤魂洗刷冤屈?」說完,耿恭抬頭看天。淡淡地說:「小十三,還有那三百位犧牲的兄弟,你們在天之靈睜大眼睛好好看著,看某給你們報仇雪恨,完成某的誓言。」
言罷,使勁的抽一鞭,快速向東城門而去。
金旭一邊往東城門而去,一邊不斷的給自己加油打氣,終於來到了東城門,見東城門的大門已經打開,這讓他又覺得耿恭肯定沒發下三百漢軍被滅的事。
只是,不知怎麼地,看到那打開的城門,卻不見一個人露面,這讓他在心虛之下,覺得背脊有點發涼。可一想到左鹿蠡王的威脅,他又只能祈禱了,最終,一咬牙,騎馬而入。
剛入城,就見身後的大門緩緩關上,金旭回頭看了眼,心頭一嘆:不管如何,自己已經進來了,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能完成任務,更希望耿恭不知道三百漢軍被滅的事是自己做的,否則,那就不是完不完成任務的問題,而是自己小命不保的問題。
金旭雖然與耿恭相處沒多少時間,但是,從耿恭那幾個月的做派上,他就很清楚耿恭的個性:果敢,尤其是殺伐果斷,仗義,大方,有時候又比較衝動,甚至可以不顧一切。
所以,讓耿恭知道三百漢軍被他帶兵滅了的事情,能夠給他一個痛快就算是老天爺開恩了。
金旭騎著馬,順著城口的過道慢慢地前行,心裡卻不得不記下一路所見,因為左鹿蠡王特意叮囑過他,就算是勸降不成功,也一定要將沿途所聞所見記下來,以便於從中判斷城內的士氣、布置等情況,從而進行針對性的進攻。
通過細長的過道,來到了大街前,就見十多米外,耿恭帶著十多騎站在那裡。而自己所處的街道兩邊,還有數十人拿著弓弩正對著過來。
「拜見耿將軍。」金旭拱手笑道:「許久未見,如今見耿將軍風采依舊,金某很是……」
「來啊!」耿恭實在是不想跟這個殺人兇手多言,尤其是如今已經把他騙入城,耿恭就更沒有時間和心情跟他虛情假意了。見他還要這麼虛情假意,耿恭也不知道怎麼地,心頭勃然大怒,直接打斷金旭的話,大叫:「把這傢伙給某綁了。」
金旭大驚失色,卻也不敢反抗:反抗就死定了,不反抗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只能一邊搖手一邊大叫:「耿將軍,這是為何?這是為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