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墨竹劍歌
第16章墨竹劍歌
「你膽子怎麼這麼大，這可是那老頭最珍愛的藏畫，你知道多少錢嗎，碰壞了你賠啊？」
「再說了，這畫能有什麼蹊蹺，呵呵，我爺爺好騙，但我穆小璃可是精明著呢。」穆小璃揚著白皙的下巴，挺著小胸脯，擋在那副畫前。
「小璃！」穆老厲聲喝道，將穆小璃拉至身後，呵斥道：「你要是再無理取鬧那就給我出去！」
「你……你這個臭老頭！」穆小璃大大的眼眸中噙著委屈的淚花，嬌喝道。
說罷，便不再言語，氣鼓鼓得盯著林越，低聲嘟囔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能耐，能把我爺爺糊弄成這樣。」
「林越小友啊，那丫頭母親早逝，父親經營這龍隱閣顧不上他，也就被我寵壞了，你看這……哎，你可別往心裡去啊。」穆老滿臉歉意道。
「對了，小友對這畫感興趣你拿著隨便看，別管那小妮子。」
林越有些無語的點了點頭，神色怪異的看向一臉敵視他的穆小璃，沒想到這刁蠻妮子居然有著與他一樣，失去了母親的陪伴，只不過他可沒有一個穆老這樣一個好爺爺。
「喂，你叫穆小璃對吧。」
聽到林越的話，穆小璃俏臉上頓時冰寒，不情願道：「叫姑奶奶幹什麼？」
穆老正要呵斥她，林越失聲一笑，伸手制止。
「呵呵，你才幾歲啊就管自己叫姑奶奶，」
「要你管！」穆小璃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喝道：「你不是要看畫嘛，那趕緊看啊，你不是說什麼畫有蹊蹺，你要是看不出來，那該當如何？」
「如果我看不出什麼，我就任你處置。」林越說道，隨即話音一轉，目光在穆小璃那雙完美的性感美腿上一掃而過，又道：「要是我真的瞧出這畫的不凡之處，總不能讓我空手而歸吧。」
感受到那一閃而過的目光，穆小璃不適皺了皺眉頭，但她並不知道林越是故意的。
「好啊，你要是真的看出來了，那……那我也任你處置。」穆小璃有些含糊的說道。
「即使我要你當我的丫鬟，你也答應？」
林越一席話即出，穆老一張老臉登時慘白，要是別人說這話他也是嗤之以鼻，但和可是連金靈石都瞧得出的人，何況最初他自己也瞧出這畫確實有些端倪。
但是憑他的眼力終究是看不出更多的，也不敢貿然將畫進行什麼特殊的處理。
「好，我答應你……嗚……嗚！」穆小璃正應下這個賭約，穆老趕緊捂住她的小嘴，對林越說道：「林越小友啊，可不能開這種玩笑啊，打賭也不是這麼打的啊！」
丫鬟可是分貼身丫鬟和……和暖床丫鬟，無論哪樣都不行！這要是成了，那他這老頭子可怎麼向穆小璃的父親交代啊。
「哈哈……」林越也是被逗笑了，他實在沒想到這個刁蠻女居然還會如此單純。
「那好吧，那我換個約，如果我贏了賭約，那你就叫我聲哥哥，這總不過分了吧。」
聽到林越改約，穆老才舒了口氣，鬆開捂著穆小璃嘴唇的手掌。
穆小璃急促的呼吸著，又道：「你這臭老頭幹什麼啊，你還真信他能賭贏了不成？」
「哼，要是你輸了，那可真的要任由我處置，不許反悔啊。」
聞言，林越臉上閃過一抹自信的微笑：「那是當然。」
林越自穆老手中接過那副山水畫，仔細觀詳著，手掌輕輕撫過畫面。
「哼，裝神弄鬼！」穆小璃大眼睛中噙著不屑，冷哼道。
穆老則微眯著雙眼，輕撫了撫雪白的鬍鬚，若不是之前親眼見林越選中金靈玉，他也不會容許少年動這一副畫，而他這一舉動不過是想要試探林越是否真的懂鑒寶術。
輕皺起雙眉，林越雙指捻著畫卷的一角，輕輕摩擦了一下，輕皺著的雙眉頓時舒展。
「就是這裡。」林越輕聲喝到，雙眼閃動著精芒，看向穆老，說道：「可否請老先生將此畫從中切開。」
「什麼？」穆小璃登時高聲叫到：「喂，你要把畫從中切開幹什麼？想毀了它嗎？」
「哎……」暗嘆一聲，林越以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她，不做答。
穆老聞言，卻恍然大悟的拍了怕腦袋，道：「小友，你的意思是這畫中有畫？」
「什麼畫中畫？」少女有些不解道。
沒有理會穆小璃，穆老快步向前，激動得從林越手中接回畫卷，一手按住手中的畫真氣運轉，只聽一聲裂帛聲響，撕拉一聲，畫卷從中分了開來。
奇特的是，畫卷並未有任何損壞，而是從中分成了兩卷，一者是原來的山水畫，而另外一卷則是一副竹林水墨畫，畫中竹葉纖薄，神韻十足，又彷彿有一種犀利而又銳利的氣息自畫中激蕩開來，端是奇異。
與這副竹林畫一比，表面那副山水畫則顯得如同孩童作的畫一般，粗陋無比。
林越大驚，取過那副竹林畫，腦海中記憶翻湧，因為那副畫的提名竟是柳傾池。
這畫居然是出自柳傾池之手！
雖然不知道那位前輩的具體實力，但絕對是大陸巔峰的絕世武者，此刻見魔儒的真跡林越覺得都絕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虛幻。
此時穆老正沉浸於剛才的驚訝中，林越居然真的說中了，這是副畫中畫！
而這山水畫由穆老重金買來，放置在此已十年之久，這十年中他竟毫無察覺……
作為一個鑒寶界的名宿，這種情況可是很少見。
這時，穆老看向林越的眼神中的猜疑已完全散去，變作了純粹的佩服。
而一旁的穆小璃小臉上頓時慘白，水靈靈的眸子轉了轉，輕輕挪動小腳丫，但手腕卻突然被鎖住了。
「爺爺，你幹什麼，難道真要您可愛的孫女去管那可惡傢伙叫哥哥嗎？」穆小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的道。
「呵呵，這時候知道叫我爺爺了？」穆老撇了撇鬍鬚，笑著道：「你啊，就是欠管教，正好有個人搓一搓你這嬌蠻的脾氣。」
林越好似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一般，全神貫注的盯著畫卷，彷彿這上面有一種奇異的魔力將他視線吸引了過去。
片刻，眼前的畫卷卻漸漸便得模糊起來，霎時，畫卷上的水墨彷彿動了起來，化成一行行詩歌。
題上的是四個大字，墨竹劍歌！
同時，一股奇異的光華閃爍，一道聲音響起，但除了林越之外好像沒人聽得到這聲音。
此武學柳某閑暇時所作，後人若得之當一笑談便可，萬萬不可當真。
果然！
與林越猜想的一樣，作為萬載之前的絕世強者，不可能留下一幅毫無作用的畫卷。
不過隨著一個個字眼躍然於林越眼前，林越也不得不暗嘆柳傾池的手筆之大。
這之中竟暗藏不是卷普通的武學，是一卷聖階高等武學！
就在他雙眼倒映著那一個個字眼時，那熟悉的聲音傳來，也正是柳傾池的聲音。
很顯然，這卷皇階武學絕對比不上仙品武學魔戎三式，但放在這青元城已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要知道作為青元城城主其最強的武學也不過皇階高等。
不過此刻的柳傾池那謙遜的語氣卻毫無半分在聖天古墓時傲氣，估計這墨竹劍歌是他年輕時所創。
對此，林越也不禁對聖天古墓中所埋葬的強者驚嘆不已。
傲青是龍族皇者，而柳傾池則是能自創武學的武學宗師，
只可惜他實力低微，要想得到更多古墓強者的傳承至少要得到他們的認可才行……
「小友，怎麼了？」
聽到穆老的所喚，林越登時回神，緩緩將竹林畫合上遞還給老者。
「小友，這幅畫你是所發現，便是你的東西了。」穆老老臉上顯露一絲欣賞的笑容，說道。
林越沒想到穆老竟如此大方將畫卷贈與他。
不過一瞬間，林越明白了他的意思：老者這是在對他示好。
先前兩次所展現出鑒寶方面的驚世才能，老者對他欣賞不已，已有了巴結的意思。
「那麼就多謝穆老的好意了。」林越不是矯情的人，收下了竹林畫。
現在的他可謂是毫無背景，穆老作為聚靈境強者，已是青元城數一數二的高手，即便去開他本身實力，以這龍隱閣第一鑒寶師的身份那也是能震懾一方。
跟這樣的強者交朋友，林越沒有理由拒絕。
何況，不久后，洛家老家主舉辦壽宴，這幅畫正好當作壽禮。
不過穆老既然忍痛割愛，那麼林越也不好意思空手接受。
從不遠處取出一支羽筆，便奮筆疾書著。
「這是？」觀察著林越所書寫的那幾行斷詩，穆老蒼老的面容上再次浮現出驚訝。
這正是之前林越從畫中所得到的皇階武學，冰靈劍歌。
「這是那副畫中所隱藏的武學，此畫本就為穆老您所有，這個也應當有您的一份。」
接過那墨跡未乾的宣紙，穆老眼中的震撼再也無法掩飾。
這武學竟有皇階高級！
這是他這輩子也未曾見過的絕品武學，竟然會隱藏在他自己的藏品中。
此刻，對於林越的欣賞又盡數轉變為了敬佩。
林越在鑒寶上才能絕對是他此生僅見。
「小友……不，大師！多謝！」穆老聲音有些許顫抖，雙目又細細得打量著這貌似平平無奇的少年。
「您的鑒寶才能在老夫之上啊。」
「方才，老夫竟生出想要試探您的心思……真的是慚愧啊！」
「林大師，還請受老夫一拜！」
穆老一席話說完，雙膝一彎，竟是要行跪拜禮。
「穆老，您這是幹嘛？」林越大驚失色，連忙搭著老者的的雙肩背，將就他扶起。
一旁的穆小璃也是驚得張大著紅潤的小嘴，道：「是啊，爺爺您怎麼回事，腿抽筋了？他不過是僥猜對了而已，至於……」
「你給我閉嘴！」少女話還未說完，穆老登時厲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