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十九章離開。
我端著托盤的手抖了一下!看了熾檾一眼,隨後面無表情,好似毫無感覺一般,簡單的回應了一個字:「噢!」
「你......還好嗎?」熾檾放下水杯,拉著我手臂,擔心的問道。
「沒事啊!」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我,淡淡的笑了笑。
「明天...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拒絕了熾檾提議。「可以讓我跟操練場那些學員一起訓練嗎?」
「真的沒事嗎?」熾檾憂心的看著我。
「我真的沒事!我可以跟他們一起訓練嗎?讓我多呆一段時間可以嗎?」我有些祈求的說道。
「可以,可以!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想訓練就跟他們一起,想呆多久就呆多久,不用我的批准。只要你好好的!」熾檾心疼的將我摟進懷裡。
我推開熾檾,看著他,不知道是強顏歡笑還是其他什麼情緒在牽引,笑著說:「我真的沒事熾大哥!謝謝你肯收留我。我要去訓練了!」轉身往外走去。
我來到操練場時,所有人都列好了隊。教練驚訝的看著我併入隊伍中,田寅喜出望外的向我做俏皮的表情。吳秦疑惑的看著我。
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讓我意外的是,那個從熾檾書房出來的女孩也在隊伍中,並用敵視的目光注視著我。
當時我的內心很平靜,平靜到像一湖死水!哪怕向水中拋下石塊也驚不起一絲波瀾。直接無視掉所有的關注。安靜的站在隊伍中。
結束了下午的訓練,我也精疲力竭的躺在操練場上,默默的看著頭頂上淡淡的玄月。
田寅把我扶坐起來,笑道:「真沒想到,桃兒的體能也這麼好!不加入隊伍太可惜了!」
我沒回答她,站起身,跨步小跑起來。田寅看著我小跑的背影,詫異的看向旁邊還沒有離開的吳秦以及那個女孩。
吳秦與田寅對視了一個眼神,隨後小跑跟上我,喊道:「桃生!訓練已經結束了!不要在跑了。」
「我知道!我想在跑一會!」
「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別跑了!」吳秦把我攔住。
「讓開!」
「在跑下去你會受傷的。」吳秦堅決的說道。
「我說讓開!」我也很決絕。
「好啊!把我打趴下,從我身上跨過去。」吳秦說著就擺出了出拳的姿勢。
我理都沒理他,轉身向另一邊跑去。
吳秦欲要追上來,卻被田寅攔了下來。低語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吳秦則不敢置信的看向田寅,確認她說的是真的之後,無奈的看著我的背影。
我不知道又跑了多少圈。而操練場邊緣一直有三個人守在那裡。直到星星點綴的星空被烏雲覆蓋。直到我力竭的昏倒在操練場上。直到我沒了知覺。
田寅他們將昏倒的我帶到了田寅的宿舍,把我安置在她的床上。
這次我又做了一個有關藍沝的夢。
夢裡!
我站在外婆的墳前,靜靜的看著墓碑上的名字,以及旁邊寫著的幾行小字和外婆帶笑的照片。
「不回來嗎?」耳邊忽然響起藍沝那悅耳的聲音。
我循著聲音著急的尋找生源,轉身才發現,藍沝就站在我身後。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看不到你的樣子?為什麼要一直出現在我的夢裡?我不是小孩子了,別再用那些編造的謊言來搪塞我了。我是不會相信的。」這次我是真的憤怒了。
「等你記得我的時候,你會知道一切的!」藍沝看著外婆的墓碑,平靜的說道。
「你說謊!我看到過!我看到了!你與一名女子結髮為妻,她卻在新婚當天刺殺了你,你躺在透明色液體里,那個穿喜服的女子又把你救了。可是這些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根本不認識你不記得你,為什麼要來騙我?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要撒謊!為什麼都要來騙我?。」我抓狂般的朝藍沝怒吼。
藍沝依舊平靜的看著我。「我沒有騙你更不會傷害你!哪怕所有人都背叛你,我也會站在你身後。」他向我伸出手。「相信我!在等等!你很快就會記起我了!」
「不要離他太近,相信我!儘快趕回來。」藍沝用他那催人心神的聲音一點一點的擊潰我的防禦心。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被他那些明明不是安撫人心的話,撫平了我所有的情緒。更融化了我的憤怒,讓我一次又一次的放下戒備心。
突然的,夢中的我因為幾個零碎的記憶而刺激的腦仁突突直跳。
有個說話很好聽的男人摟著一個女人,詢問她:「為什麼老是這麼看著我?」
女人挑眉:「嗯?」
「我說!為什麼那些喜歡看著我。」男人注視著女人,笑著說道。
「嗯!」女人眉眼含笑的依舊看著男人。
「你說呀!告訴我嗎!」男人親了親女人。
「我就是想聽你說話,想聽你的聲音!」女人笑看著男人。
「我的聲音有那麼好聽嗎?」男人表示不解。
「恩!就像百鳥齊聲淺吟,很悅耳動聽,讓人心曠神怡,就好像可以融化掉所有煩憂的事。讓人不可自拔的沉浸其中。」女人毫不吝嗇的誇讚。
「有那麼神奇嗎!」男人寵溺的看著女人輕笑。
畫面到這裡結束,而我頭卻疼的不可控制。「額~!頭好痛!好痛!」
藍沝上前擁著我,將我的腦袋扣在他的心窩處,輕語道:「一切都會記起來的!相信我!好嗎?」
我慢慢抬起頭!看到了,也看清了他那猶如刻畫般的菱角分明的下巴。就在我認為我要看清他面容的時候,夢裡的畫面突然一轉,跳躍到了一處陌生的場景。
在我眼前是一個女人為了救一個男人捨棄了自己生命的畫面,屬於靈魂狀態的女人身邊站著一個銀色長發,穿著銀白衣袍的男人;而此時,銀髮男人卻在殘忍的嘲笑女人說:「看到嗎!這就是你和藍口中的愛!你說你愛藍,卻在人類的世界跟另一個男人發生夫妻之實。你不覺得可笑嗎?為了跟你夫君的山盟海誓,你這一世的男人,捨棄了藍大費周章為你延續的生命。生命啊!這些?就是你們口中所謂的我不懂的愛情?哈哈哈哈~!看來也抵不過時間的蹉跎!」
「閉嘴!」女人有些憤怒。
「哈哈哈!你輸了!註定你們不能相守。」銀髮男人依舊冷笑。
「還有時間!你不會得逞的!我一定會與藍沝遠離這個被法則限制的空間,不在為世紛擾。我們一定會去到那個沒有約束的地方!」
「呵呵!那我~拭目以待。」銀髮男人冰冷的笑著。
他們的這番對我來說很熟悉的對話深深的刺激到了我的那觸及不到的深處記憶。很熟悉!卻也非常陌生。我根本形容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我只知道那是我很討厭的一種感覺。
我很想看清在場人物的相貌,卻始終是徒勞無用。根本無法看清任何一個人的樣貌,也無法獲得有關這些人的任何記憶。哪怕一點點的音容相貌都不存在我的記憶力。
就在夢中那個靈魂狀態的女人準備駁斥銀髮男人的時候,我被外界的干擾驚醒了。
我睜開眼看著眼前談不上熟悉的環境,和床前站著的人。深深的為夢境中所看到的一切深呼一口氣。
剛想抬手按摩一下太陽穴,想安撫一下說不出落差的情緒,卻發現我的右手被緊緊的攥在另一隻大手裡。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循聲望向握著我的手焦急詢問我安好的人。
熾檾滿臉自責的望向我,關切的問候我,見我不回答,轉頭看向站在一邊的幾個人,沖著那個軍服上套著的白大褂的男人喊道:「究竟怎麼回事?」
白大褂男人嘆氣,無奈的上前準備給我診治。「我想回去了。」我突然開口打斷所有人的思緒。
見我說話了,熾檾大鬆一口氣:「好!等你身體恢復了,就送你回去。」
我沒有在看房間里的任何一個人,面朝里翻了個身。留給他們一個消瘦的後背。
接下來休養的日子很平淡!大概十來天吧!早飯時我向熾檾提出離開。他說有任務在身,如果我急於返程的話,等會就捎上我,先送我回去,之後他們在去任務。
我也不想多留,就收拾東西跟熾檾他們一同離開了。離開前我也沒搞清楚他們這裡到底是一個怎樣的軍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