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個月過去了。我卻在學校門口看到了他們！已經沒有生命象徵的他們！
我也不知道那時候是什麼心態；說恨吧，他們已經死了。說不恨吧，我卻選擇無視他們的存在。
我聽到他們在說他們的兒子，怎麼怎麼的。走的太快，我沒聽清內容。
等我做完兼職回來時，他們也已經離開了那裡。
奇怪的是，十點多的時候，舅母打了個電話給我。
「生生兒。睡了嗎？」舅母。
「要睡了，怎麼了嗎舅母？」我問。
「我就想問問，國慶放假你回不回來！」舅母。
我想了想說：「不了舅母。這邊聯繫了做兼職。寒假過年的時候我在回去！」
「哦，那好，那你自己在那邊要多多注意點。別老忙著賺錢累了自己。」舅母說。
「恩，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舅母在家也要多注意身體。」我。
「生生兒！」舅母突然就換了一種口吻喚我。
「怎麼了舅母？」
「沒事沒事！」舅母。
「你一個人在那邊，一切都好嗎？」舅母問。
「恩！我這邊都挺好的。」我答。
「都好就好！都好就好啊！」舅母語重心長的說。
「發生什麼事了嗎？」我隱隱感覺到舅母他們那邊應該是發生了一些事。
「沒事沒事！舅母就是想你了，你這一走就是一年多，我跟你舅兒啊心裡惦念的很。」舅母像是圓謊似的說道。
「你們在家好好的，放寒假我就回去。」我回。
「恩，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回來的時候別讓我發現你瘦了，不然舅母可不饒你。」舅母。
「我知道舅母。」我。
「已經高三了，學業緊不緊啊？在忙也別累著自己。」舅母。
「恩！」我。
......。
就這樣跟舅母閑聊了半個多小時，兩句話離不開讓我保重好身體。最後我迷迷糊糊的跟舅母說了再見。
就這樣過了半個多月，有天，宿管阿姨突然攔住我，說前幾天有個自稱是我姑姑的女人在門衛那留了信息說要找我，軸轉幾天才傳到宿管阿姨這邊。
我看著電話號碼，名字，信息跟地址，把紙條揉成團扔進垃圾桶。
他們家的人現在來找我，除了舅母之前說過的事之外，我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讓他們來找我。可我偏不想把自己扯進去。他們那家人...有什麼資格向舅舅他們討要！
在我被遺棄之前，他們可曾為我想過？又可曾想過當時還是嬰兒的我也是他們家族的一員？有想過丟棄了之後便再也找不回了嗎？現在僅僅想用苦情戲的伎倆就想讓我回去？是可憐我？還是可憐他們？
時間就像流水從指縫流過，稍縱即逝。
二零一二年底，十二月。
三十一號，這天兼職的超市因為人多要晚點關門，做兼職的我們也得跟著加班。
接近凌晨，已經沒有公車開往學校了。因為拮据，我打通了童顏的電話。說實話，自聖誕節過後我已經快一個星期沒看到她了。不僅是因為我忙著兼職，她的工作也忙了起來。
她的工作好像自十月份起就一直忙個不停，從開始回來的很晚，到現在很少回來。而我因為兼職到很晚，大部分晚上都在童顏家過夜，第二天一早起來去學校。所以童顏每次回來晚了，或者不回來都會通知到我。
就像這次！她說她今天會晚點回去，也可能不回去。本來我不想打擾她的。可還是抱著僥倖心理，要是她現在剛好要回去，不就可以順便來捎帶上我。
可電話想了好久才被接起。
她的聲音很模糊，像是從睡夢中被吵醒一樣：「喂！」
「......。」聽著她迷糊的聲音，我猶豫了。
「怎麼了桃兒？」我聽到童顏打了個哈氣。
「沒！你回家啦？」我。
「在朋友家，剛打了個盹，準備一會回去。」不知怎的，童顏話鋒一轉：「別鬧，我在跟桃子電話。」
「你要有事你先忙。等你忙完......。」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童顏打斷：「你是不是還在外面？」
「昂！恩。剛剛結束。」我坦言。
「等我二十分鐘！我馬上過去接你。」童顏說道。
我沉默了一會，答道：「好！」
童顏是坐著董逸的車來的。
講真的！自從上次事件之後我就沒在看到過董逸，時隔幾個月再見，心裡還是說不上來的膈應。
看樣子童顏是真的很累，坐在後座靠在我身上就睡著了。
順著她的側顏，她勃頸上多出的那個紫紅色的不規則圖形尤為顯眼。
說實話，那時候是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只以為那是被什麼蟲子咬傷的痕迹。
一路上童顏睡著，董逸專註的開車，我看著流逝在眼前的夜景。
到了童顏家后，童顏哈氣連連的告別董逸，一再囑咐回去開車小心。
童顏佔床就睡了過去。我看著她脖子上的痕迹，就給她抹了點防蚊蟲叮咬的藥膏。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被童顏驚醒了。她一邊講電話，一邊快速的穿好衣服。等我從懵到清時，已經沒了童顏的身影。
看了看時間，剛剛四點。她這麼著急的出去，是又出什麼事了嗎？
明明很累很困，心裡卻忍不住擔心。我也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患得患失？大概也許吧。
很快的，就到了放寒假。
在學校放假之前，自稱我姑姑的女人找到了我教室里。
那天她跟我說家裡就剩弟弟齊亮一個人了，希望我可以回去，最起碼一家人別分兩家過。說道最後才步入正題。
她說齊亮病了，病的很嚴重，希望我可以放下學業去照顧他。
我笑了。
直到那一刻我才徹底明白，原來我在他們眼裡，心裡一直只是附屬品！需要的時候才想起我，不需要的時候，我算個什麼東西！
別人家的孩子都是家人的掌中寶，我他媽什麼都不是！還要供他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嗎？
我記得還是童顏將她趕走的。後來她把我接到了她家裡。
我看著對我好的無可挑剔的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童顏。心裡卻在想，我在她心裡是什麼樣的存在？佔了什麼地位？她對我的好也是因為有利可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