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還是個未出嫁的閨女

姑媽低著頭，手臂在微微顫抖，少傾之後，她抬起頭來看著青瓷，眼眶已溢出淚水，見青瓷正回望著自己，姑媽突然用手掩嘴，崩潰地嚎啕大哭，「你為什麼這麼多問題呀，是不是不信任我……」

看著姑媽哭得像個孩子，青瓷著實嚇了一跳。

「姑媽，你，我……」青瓷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我說錯什麼了嗎？」

猛然間，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姑媽先是一愣，隨後止了哭泣，「唉，」重重地嘆息一聲，又深深吸了口氣，伸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大把眼淚，又有些神經質地破涕為笑，「我，我就是覺得，你不信任姑媽。」

「沒，沒有啊，姑媽你對我這麼好，我怎麼可能不信任你呢？」青瓷趕緊搖頭，伸手替姑媽擦了擦眼淚，「我，我就是有些恐懼，覺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簡直像個廢物一樣。」

青瓷握著姑媽的手，一絲莫名的膽怯，藏在眼底。

「我的傻孩子，答應我，不要強求自己，這些事可不能怨你，咱們不能這麼急，再說了，就算我告訴你，你也不信啊。不如以後，自己慢慢記起來……」

「姑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有點難受，我對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頭腦里只剩一片空白。我甚至會因此而恐懼，每當這個時候，就特別想知道，我的過去到底有什麼……」青瓷傾吐著內心的委屈與惶恐，不由打了個冷顫，她趕緊將雙手抱肩，讓自己的頭歪向一邊，努力靠近姑媽，就這樣鑽進她的懷裡，「姑媽，你說我以後怎麼辦呀？」

「什麼怎麼辦？年級輕輕的，說這話，好了，也是姑媽不好，我應該告訴你，你呢，是個未出嫁的閨女，這幾年做了點小生意，賺了點錢，可能是你只記得賺錢，所以身體就胖了……」話聊到這裡，姑媽鬆了口氣，略一沉思，「胖了怎麼辦呢，你這傻孩子呀，就老想著，減肥這件事，還吃了不少減肥藥，你現在的身體可不……」

「減肥藥？」

「是啊，這就是副作用啊，」昂頭看著青瓷，姑媽眼裡滿是慈愛，她伸手拍拍青瓷的手臂，又吸了吸鼻子，「孩子，聽我說，以後別再作踐自己的身體了，你要想減肥就自己運動，這樣才會恢復得更快……」

「原來是這樣，姑媽，你對我真好，照顧我這樣一個人，您還如此耐心，我卻還疑神疑鬼……」青瓷深受感動，心情沉重地低下了頭。

「這不是你的錯，不用說都不起。」姑媽眨眨眼睛，逼回了眼眶裡的一包淚水，「也許等你記起了一切……」

「什麼？」

「沒什麼。」姑媽轉過身去，走到卧室門口，邊走邊說，「我這就去做飯，你好好休息吧。」

姑媽既然這樣說了，青瓷也不好再問，再者姑媽說得對，就算是詢問一番，又能怎麼樣呢？

青瓷走到桌子邊，端過杯子喝了幾口水，又把杯子放回去，抬腳退後幾步，雙手往頭頂一伸，便仰躺在床上……

閉上眼睛，一陣倦意襲來，她合上雙眼，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