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吻

「你沒事吧？」龍曜問道。

「沒事。」諾雅暫時停下了哭泣，擦擦淚水。她的眼眶微微發紅，龍曜有些於心不忍。在他看來，諾雅應該是施展某種手段來馴服靈獸，可結果似乎不是這樣。

他皺了皺眉，詢問道：「你為什麼不去找旁邊那些沒那麼凶的靈獸呢？」

「不行，它們的實力不夠。」

「實力？你想做什麼？」龍曜更納悶了。

「我爸爸生病了，需要很多錢買葯，家裡已經借了不少，所以我要找一隻強大的靈獸契約，成為戰靈師。然後拿帝國給與的獎勵去給他買葯治病。」

龍曜扶著下巴，思索了一陣：「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成為戰靈師要花多久的時間。不是你找到契約靈獸就能成為戰靈師的。還有成為戰靈師需要先把靈獸培養的很強，這個投入不比給你爸爸買葯的錢少吧。」

諾雅沉默不語。

龍曜看著她繼續道：「我看你不是想成為戰靈師，只是想去那些地下斗獸場打那種生死擂台吧！」

地下斗獸場很早就有了，這種斗獸場比帝國承認的普通斗獸場收益更高，但它每一場斗獸都是生死搏殺，很少有人能完整的離開賽場。所以帝國明令禁止地下斗獸場的存在，但是這種黑暗的巨額收益又怎麼會有人放棄呢。

諾雅被戳穿了心事，她的臉色終於變了，她開口想辯解，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點頭承認。

「你這樣會害了你，也會害了你的靈獸，最終傷害到你父母。」龍曜有些憤怒地看著她。

「我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我不能不管我爸爸。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一定要救我爸爸。」諾雅很堅決，但她不敢去看龍曜。龍曜說的都是事實，她也知道地下斗獸場的危險，可她不得不去。

「那救了你爸爸之後呢？你怎麼辦？你會拿你的靈獸怎麼辦？」龍曜的語氣緩和了一些。

「我會放了它，如果它受傷了，我會照顧它，如果它殘疾了，我照顧它一輩子。可是……可是現在一隻願意跟我契約的靈獸都沒有。爸爸……爸爸他……」諾雅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所以你一定要找一隻強大的靈獸契約？「

「是，可它們太凶了，我做不到跟它們契約。」

「強大又溫順的靈獸嗎？按你的要求，只有一個能符合了。」龍曜有些為難地說。

「什麼？」諾雅一聽還有希望，立刻激動起來。她站起身，緊張地看著龍曜。隨即她想到了什麼，後退了一步。

「拜託你，幫幫我吧。」她向著龍曜九十度鞠躬，儘可能對龍曜恭敬道。

龍曜想了想，答應道：「那好吧，我就幫你這一次。」

「真的嗎？」諾雅抬起頭，激動的看著龍曜。

「真的。」龍曜向她走過來，來到她跟前，在諾雅的注視下做了件讓她意想不到的事。

他左手摟住她的纖腰，右手從後面托起她的頭，使她抬頭看著自己，然後吻上了她那粉嫩柔軟的香唇。

她愣了，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雙手本能地想推開龍曜。可龍曜抱她抱得很緊，任她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她只意識到自己的初吻——沒了，被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混蛋搶去了。

龍曜吻了好一會才鬆手。諾雅覺得身上一松，連忙推開龍曜，接連往後退了好幾步，最後一個不穩坐到了地上。她用手背用力地擦著嘴唇，想把嘴唇擦乾淨，可再怎麼擦都沒用了，無論如何她都改變不了她失去初吻這一殘酷的事實。

每個女孩幾乎都有一個當公主的夢想。她們期盼著有一天遇見自己的王子，然後等著他索要自己的初吻，到時候她們會閉上雙眼靜靜地等著，最後與他相擁互吻。諾雅也一樣，可今天她的夢想破滅了，都怪這混蛋。

她雙手亂抓，抓到什麼就扔什麼，閉著眼根本不看龍曜。雜草、枯枝、石塊不斷向龍曜丟過來。龍曜偏過頭剛剛躲過一截枯枝，迎面就飛來一個石塊。

龍曜伸出右手接下石塊，看到她身邊已經沒東西可扔了，他笑了：「你這是什麼反應？明明是你求著我幫你的。」

「混蛋，我真是看錯你了。你居然……居然強吻我！」諾雅怒氣沖沖地說道。

「冤枉啊，你沒聽過與人形靈獸契約前要與它親吻增加好感嗎？」龍曜有些無奈道。

「胡說八道！就算是真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不是人啊。」

「對，你是禽獸、色狼、流氓，反正不是人就對了。」

龍曜苦笑了一聲，現在她在氣頭上，跟她說什麼都沒用，只有讓她看看證據了。

「你看著我的眼睛。」

「不要，你又想對我做什麼？我告訴你，你敢亂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龍曜被她弄得有些怒了，他吼了一聲：「我讓你看我的眼睛！」他一把抓住諾雅的手，阻止她挪動身子，她不得不看向他。龍曜用右手在眼前揮了一下，他的眼睛變成了豎瞳。

諾雅被嚇到了，她不知道那是什麼靈獸該有的眼睛，但她可以確定那不是人類該有的眼睛。她有些顫抖地問道：「你真是靈獸？」

龍曜送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好好說話了：「對，我是看在你真心想救你爸爸的份才幫你的。其他人可沒這運氣能讓我出手幫忙。」

「那……你很厲害嗎？」諾雅小心地問道。她這時候有點怕龍曜一個不高興又會對她做點什麼。

龍曜挽著胳膊，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如果我不厲害，那邊的靈獸為什麼那麼怕我？為什麼我一叫它們就來，還乖乖待在那裡？」

諾雅獃獃地看著他，男孩嘴角的笑意與之前判若兩人。她緊抿著嘴唇，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與他契約。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從地上跳起來，眼神中滿是激動，大喊著：「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的反應倒是驚到了龍曜。龍曜以為她受不了打擊，精神失常了。他連忙問道：「你知道什麼了？」

「山神！你是山神對吧！」諾雅抓住他的雙手搖晃道。

「山神？什麼亂七八糟的。」龍曜甩開她的手，皺著眉頭看著她。

諾雅擦乾眼角的淚水，平復了心情，義正言辭地說：「黛夢老師說過，雲楓山脈里住著山神，他會幫助在山中迷路的人們，幫他們走出山脈。還有人在山神的幫助下找到能治病救人的珍貴藥草。你救了我，還幫我找靈獸，那些靈獸那麼聽你的話。你就是山神對不對？」

「黛夢……她怎麼不叫呆萌……」龍曜默默吐了個槽，扶著下巴思索了一陣，「至於你說的事，我以前的確做過。如果這樣就被你們叫成山神的話，那我就是了。」

「太好了，爸爸有救了。」諾雅興奮地說道。她現在的興緻高昂，似乎已經看到人重新站起來了。

龍曜搖了搖頭，打斷她的興緻：「我們還沒契約呢，八字還沒一撇，你就劃一捺了。」

「對對對，我們先契約吧。」

「你知道怎麼契約吧？」

「嗯。」諾雅開心地點點頭，雖然事情經過了許多波折，但最後結果還是達到了她原本的目的，除了失去初吻這件事，其它都可以忽略掉。

諾雅在地上畫好符文，注入靈力，符文亮了起來。她站了進去，接著龍曜招呼站到她對面。

「那個……」諾雅有些猶豫。

「你不是想放棄吧？」龍曜問道。

「不是不是。那個……我……我需要……需要把手放在你頭上。」諾雅斷斷續續地說。

「哈……」龍曜有些氣。

「那個……你別誤會，我看書上就是這麼寫的。」諾雅怕龍曜生氣之後會改主意，連忙解釋到。

龍曜嘴角抽了抽。他牽起諾雅的手與她掌心相對，然後對她說：「這樣就行了。」

「可是這跟書上寫得不一樣啊！」

「我不管，不然我不契約了。」

「好好好，這樣就這樣。」

接著，諾雅閉上雙眼，口中喃喃道：「我願與你締結契約，請成為我的靈獸吧。」符文閃爍起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符文閃爍了一陣就直接消失了，手腕上也沒有出現象徵契約成功的契約環。諾雅急了：「怎麼會這樣？」

「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跟人契約。是不是你符文畫錯了？」

「不可能，符文我畫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一定不會錯的。契約咒也沒錯，那是哪兒出問題？」諾雅仔細回想著每一步，她是嚴格按照書上寫的做，不會有錯的。除了……

諾雅緊緊地盯著龍曜，龍曜被她看得頭皮發麻。

「你看我做什麼？我又不知道！」龍曜撇了撇手說。

「所有環節都沒錯，除了沒有摸頭。」諾雅嚴肅地說。

「……」龍曜看了看諾雅，諾雅依舊緊盯著他。

在諾雅的強烈要求下，他們重新來了一次，這次龍曜單膝跪地，讓她把手放在了他的頭上。然而還是失敗了。

「怎麼能這樣……」好不容易找到一隻靈獸願意與她契約，可怎麼契約都不成功。諾雅再一次哭出聲來。龍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看著難過的諾雅，心裡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愫。他上前安慰道：「別哭了，我們再想想辦法吧。」

「可是……可是……」諾雅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淚水如決堤般湧出。

「我會跟你一起回去的。我答應了你，會去救你爸爸的。」

「真的嗎？」

「真的。」龍曜篤定地說道，「我們先去找那個呆萌老師，她應該知道怎麼回事。」

「是黛夢，你別給人起外號。」諾雅擦擦眼淚，糾正道。

「對我來說都一樣……」龍曜不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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