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救人的希望

「地下斗獸場？」龍曜皺著眉頭，神色緊張。他很清楚，人要是被抓進了地下斗獸場，絕對是凶多吉少，甚至一去不回。他接著問：「是誰讓你們來的？」

「狼頭！是狼頭！」混混頭子連忙喊道。

「狼頭？」龍曜皺眉，混混頭子一看他神色不對，連忙補充道：「那是他的綽號，真名叫什麼沒幾個人知道！」

混混頭子怕龍曜這個瘟神一不高興又要打斷他身上的骨頭，一一將地下斗獸場的事講了出來：「狼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知道了這裡有隻稀有的人形靈獸，要我們過來把它抓回去……」

龍曜一瞪他，他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起來。混混頭子連忙拍他馬屁：「要是早知道大爺你這麼厲害，打死小的我也不敢來找你們麻煩！」

「少扯了，地上那人是怎麼回事？」龍曜扭著脖子，右手骨頭捏的咔噠作響。

「我們地下斗獸場也有放黑債的，那小子就是一個。不過他好吃懶做，把他的全部家當都輸給了我們，連他老婆孩子都被他自己送給我們抵債。這還不夠，我們就讓他出來放債。時間一到我們就上門要債，不過每次都會要更多。」混混頭子說到最後有點不敢看著龍曜，「像您這樣借了三千的，按我們的規矩最後就會要一萬……」

龍曜直接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拖到面前，惡狠狠地盯著他：「一萬？你們真敢要啊！」

他之前明確地和諾雅算過，每月一千一百才能夠買葯和還利息，這一下就要一萬，他們就要一年的時間不吃不喝，即使這樣，他們也不一定能全部還上。

龍曜面色更加冰冷，他的右手已經握緊，隨時可以揮出。「那要是還不上，你們會做什麼？」

「我們會把人抓回去。男的就讓他們出去放債，但人不能太多，更多的時候我們會拿他們去賭博……」混混頭子越說聲音越低。

「大聲點！」龍曜吼了他一聲，繼續喝問：「怎麼個賭法？」

混混頭子嚇了一跳，連忙調大聲音：「我們就把他和靈獸關在一個大籠子里，靈獸都是豹子老虎之類吃肉的，會提前餓上三天。到時候我們就給人一把刀子，人殺了靈獸我們就放了他，人死了就當成靈獸的口糧。我們會在外頭開庄，賭人的死活，或是能活多久。前一個賠率不高，后一個……」

「誰管你賠多少！」龍曜大喝一聲打斷他，「女的呢？」

「女的……女的……」混混頭子支支吾吾地不敢往下說。

「快說！」龍曜的語氣中夾雜著憤怒和不耐煩。

「女的就讓她們去做皮肉生意。要是遇到姿色好的，我們就會自己先嘗嘗味道，頂級的姿色我們就留著等大人物來，他們就想要這個。」

龍曜再也忍不住了，一個巴掌扇在他臉上。混混頭子的左臉立即腫起一個巴掌大的紅印，嘴裡的門牙也被打掉了。龍曜清楚，以琳嵐的姿色要是被抓到地下斗獸場去，一定是會被那些所謂的大人物瘋搶，受盡凌辱。

諾雅也是后怕：要是剛才黑炎沒有攔住混混頭子，那媽媽現在就可能已經被帶到地下斗獸場去了。

龍曜氣得呼吸粗重，他問出最後的問題：「地下斗獸場在哪？怎麼進去？」

「就在索斯鎮。鎮子東邊有一家售賣靈獸材料的店鋪，名字就叫索斯靈獸專賣。我們斗獸死掉的靈獸被處理之後，它們身上的材料就在店裡賣出去。那裡表面上是店鋪，其實就是地下斗獸場的入口。為了區別普通客人和斗獸場的客人，我們會給他們一個暗號。暗號不同就代表是不同的人介紹去的。」

龍曜陰沉著臉看著他，混混頭子被看得毛骨悚然。

「你的暗號呢！這還要我說！」龍曜此時已經極度憤怒了，連死去的靈獸也不放過，這些傢伙就是一群為了錢什麼都能做的惡人。

混混頭子恍然大悟，連忙道：「去的人先說『我要一隻虎類靈獸的牙齒』，店裡有人就會問『就要這個嗎』，然後回答『這牙齒是門牙，上面還要有個洞』，那人就會把您帶到店後面，給您一個面具，您帶上之後他就會帶您去斗獸場。」

龍曜面色一沉，混混頭子不知道哪裡又說錯了，連連求饒：「大爺饒命！大爺饒命！我知道什麼一定都告訴你，求求你放我一馬！」混混頭子跪下來，也不顧斷掉的小腿，就在龍曜面前向他磕頭。他磕得砰砰響，連磕了好幾個，額頭都磕破了。

「在我把人救回來之前，你就待在這吧。」龍曜一腳把他踹翻，他撞到牆上暈了過去。

龍曜轉身對著諾雅等人說到：「我先去把人救回來，你們就待在店裡，把門鎖死，等我帶人回來。」

還沒等眾人答應，裡屋中傳來一陣虛弱的呼喊：「嵐兒，小雅，你們在不在？」

「爸爸。」諾雅聽到喊聲連忙站起身跑了進去，琳嵐也立即跟上。龍曜將戈洪和穆林扶起，攙著他們往屋裡走。

房間里，琳嵐坐在床頭，諾雅半蹲在床邊，她倆的注意力都在床上的人的身上。龍曜扶著戈洪和穆林來到房間門口，穆林鬆開龍曜，緩步往屋裡走。他走到床邊坐下，拉住床上的人的左手，右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穆林竟然是一名靈醫者！

龍曜也打量著床上的男人，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諾雅的爸爸。他的面容憔悴，神色萎靡，還不斷咳嗽。

「怎麼樣？穆爺爺。」諾雅急切地問到，琳嵐也看了過來。

「不行！」穆林皺著眉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現在吃的草藥只能保證他不會惡化。想好起來是做不到的。」

「怎麼會這樣？」諾雅神色黯淡下來。

戈洪也鬆開龍曜，走進房間安慰諾雅：「小雅別難過，我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然後他轉頭看向她爸爸，同樣安慰道：「林峰，你也別放棄，我們都不會放棄你的。」

龍曜聽到這句話心中一震，他的身子竟然有些顫抖。「林峰……林峰……」他低聲喃喃著，其他人都沒發現他的異常。「林峰……」他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在他還是林奇的時候，他的爸爸，他的爸爸的名字就叫林峰。

這就是天意嗎？龍曜在心中自問到。前一世他只是個孩子，面對災難他無能為力，然而現在，他絕對有能力救下這個林峰。這個林峰同樣是一名父親，還有急切盼望他早點好起來的女兒。他在諾雅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已經經歷過失去親人的他在聽到諾雅為了救她爸爸要以身犯險去地下斗獸場的時候心軟了，而現在他暗暗發誓，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一定會救他。

「穆爺爺，要什麼樣的草藥才能救他？」龍曜開口詢問，這時他還沒完全平靜下來。眾人也注意到了他的異常。

諾雅皺著眉問到：「黑炎，你怎麼了？」

「沒什麼。」他隨口敷衍了一句，接著問：「要什麼草藥才能救他？是不是很難找？」

諾雅也不明白他是怎麼回事，但還是告訴他：「爸爸的病只缺一味活血草。」

「活血草？」龍曜面色古怪起來，「活血草不是隨處可見的嗎？」

沒錯，活血草實在太普通了，它的作用就是疏通筋脈，而且只要用心找就能找到很多。雲楓山脈中幾乎到處都是，怎麼會缺活血草？

「不是的，」諾雅搖頭解釋到，「爸爸的筋脈堵得非常厲害，普通的活血草起不到作用，至少要五十年以上的活血草才有效。而這樣的一棵活血草有價無市，能不能買到都是個問題。我們就是找不到才一直拖著。」她的情緒有些低落，這樣一直拖下去，林峰的身子會越來越弱，早晚會出其它問題。

龍曜皺了一下眉，低頭陷入沉思。

諾雅見他這副樣子也是嘆了一口氣，轉身本想安慰林峰，結果就聽到龍曜激動的聲音。「我想起來了！我知道哪裡有五十年以上的活血草了！」

諾雅連忙站起身，緊緊抓住龍曜的手，緊張地問：「你真到知道哪有這樣的活血草？」

「嗯，我以前在一個能量充沛的山谷里種了不少草藥，裡面就有活血草。」

「你種的？」諾雅皺起眉頭，「你五十年前種的？」

龍曜抓著她的雙手解釋道：「年份不是問題！只要效果能達到就行！那些草藥商人也是自己種的，要不也是在野外找到的。在能量充沛的地方生長的草藥和在能量匱乏的地方生長出來的效果完全是兩個檔次。就算那裡的活血草不能達到救叔叔的要求，可那裡還有別的草藥，我們把成熟的草藥採下來賣掉，然後再高價尋求，我就不信還找不到！」

「真的嗎？」諾雅疑惑地看向穆林，希望能得到答案。穆林肯定地點了點頭，同意龍曜的話。

「太好了！爸爸有救了！」諾雅激動地和琳嵐抱在一起，兩人喜極而泣。

「你們要去山裡採藥嗎？會不會太危險了？」林峰有些擔憂地說，他不希望諾雅因為他的事情就冒然進山，畢竟他就是進山採藥時遇上靈獸襲擊，現在才會癱瘓在床，拖累大家。

「爸爸你放心吧！黑炎他是山神，所有靈獸都聽他的話，我們不會有危險的。」好不容易盼來的希望，諾雅可不會放棄，何況林峰的擔心對龍曜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

「山神？」眾人心中一驚。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在雲楓山脈里救過幾個人而已，就被當成山神了。」龍曜向眾人解釋。

「那……你真沒問題？」林峰還是不太相信。

「叔叔你就放心吧！」龍曜拍著胸脯保證道，「小雅就交給我了，我一定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還沒說完，諾雅就連忙站起身，抬手捂住他的嘴。

她的小臉紅彤彤的，像極了熟透的紅蘋果。

「你……別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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