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小小女子
時隔一天,我和林瑛再次走進南三寢室樓。剛踏進大門,一眼便看到了盡職盡責的華叔端坐在傳達室門口,正翻看著一大疊的報紙呢。
我微微彎腰點了點頭,問候道:「華叔好~吃中午飯沒有呀?」
抬頭掃了我一眼,又瞅了瞅玉立在我身後的林瑛,華叔推了推舊舊的老花鏡,低下頭感慨道:「唉……人老了,什麼都看不清啊,看不清啊……」
我愣了一下,立馬就反應過來,拉起滿眼問號的林瑛慌忙向樓道跑去。
就這樣被某男拉拽著一路小跑,林瑛更不迷糊了,張嘴問道:「喂喂!那麼著急幹嘛吖?華叔奇奇怪怪的,怎麼你也這般瘋瘋癲癲啊?」
我轉頭微笑道:「笨笨,你沒聽出來嗎?華叔這是在裝糊塗,給我們走『後門』呢~」
林大小姐終於意識過來了,點頭道:「哦哦,原來是這麼回事……華叔真壞,哦不,真好!」
走上了六樓樓道,我是徹底明白了華叔為啥裝糊塗了……看一看吶,望一望吶,平時滿是雄性牲口的走廊上,來來回回行走著多少「罕見」的女子啊!想著現在是長假期間,我也回味過來,這些姑娘們不是來找男朋友雙宿雙飛的,就是來找男的朋友打發無聊的。看來,華叔也不是在給我「特殊照顧」嘛,虧難我還自鳴得意地以為自己的魅力見長呢……
二班的幾個寢室之間倒是格外的冷清,估計那伙組團出遊的男同志們現在正在海邊看沙灘美眉呢!比基尼啊、熱褲啊、少女啊,謀殺了幾多少年的「雄心」啊……
敲了敲606的宿舍門,裡頭卻沒有聲響。唉,要是換做平時,麻衣和常青儒那倆牲口早就開喊:「客官吶,大中午的,姑娘們要休息呢!」
正要掏出鑰匙,門卻自己打開來,呵,彬舞和小清兩口子正在宿舍裡頭呢!
我笑了笑,「曖昧」地朝彬舞擠了擠眉毛,雙手飛快地比劃道:「沒打擾你們吧~」
白彬舞臉色一紅,打著手語道:「沒呢……我們正在看電影……」
胡小清看清了我和彬舞的手勢,臉色更是緋紅,抬頭髮現了正站在我身後偷笑的林瑛,立馬親熱地撲了過去。
林瑛大大方方地摟著小清瘦瘦的肩膀,笑而不語,笑得很是「邪惡」,把害羞的小清搞得更加臉紅了。
話說,羞澀的胡小清和俊秀的白彬舞同學真的很般配吶~
拉著林瑛走進了宿舍,我問道:「小白,就你還在寢室啊?」
彬舞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剛才可是倆人擁抱著看的電影,剛才也正在偷偷玩親親,卻倒霉地被自己老大給撞上了。點了點頭,彬舞同學紅著清秀的臉龐、揮舞著手指比劃道:「剩下的男生昨天下午就一起包車去了海邊,他們也邀了我的,可這兩天小清她身體不好,我就留下來了。」
林大小姐依著小清坐在我的床下,笑眼眯眯地問道:「那你倆明晚有沒有空吶?明天是我和秋暝的生日,想請你們一塊到我家玩,你們可一定要來喔~」
驚訝地望著我,彬舞比劃道:「秋,你生日啊?怎麼不早說呢?我都沒有給你準備禮物呃……」
拍了拍彬舞同樣瘦弱的肩膀,我微笑道:「呵呵,小白,咱哥幾個客氣啥啊?我那生日也是『剛定』的,明天你和小清能來一起玩,我和林瑛就很開心了~」
彬舞點點頭,「說」道:「那好的,明天我們一定去~」
彬舞拉著小清很是認真地站在我和林瑛的面前,相互交流了一會兒之後,倆人先是雙手做了個恭喜的手勢,倆人的右手食指又指了下我和林瑛。接著倆人的又是拇指和食指搭了個圈,然後在空中劃了個半圓。最後,倆個人的雙手手心朝向自己,雙手相對,然後雙手上下動。
林瑛懵了,蹬了下我的拖鞋,問道:「神啊?這是神馬意思?兩隻小蜜蜂?」
來不及心疼我那潔白的拖鞋,我微笑著解釋道:「呵呵,意思是『生日快樂』,小白他倆這是在給我們祝福呢~」
第一次接受這麼別樣和真誠的祝福,林瑛很是開心,說道:「謝謝,謝謝你們兩口子,明晚請你們吃蛋糕哈~」
說完,林瑛想起小清並不能聽到自己說話,便認真地舉起雙手握著拳頭豎起大拇指,對著彬舞二人用拇指巧巧地、像模像樣地鞠躬了兩次,表示了感謝。
白彬舞吃驚不小,向我「問」道:「秋,嫂子怎麼學會的?」
我聳了聳肩,自豪地說道:「我教的!」
四個人正別開生面開心地聊著天,一個高大的身影推門而入,呵,卻是楊洋!
「嘿嘿,你們也都在啊!剛想過來向彬舞拷幾部電影看看呢……」
捶了下楊洋健碩發達的胸肌,我微笑道:「呵呵,大將軍同學!怎麼?你沒有和他們去海邊看美女呀?我看,你不會也帶女朋友回宿舍了吧?」
楊洋愣了一下,驚詫道:「靠啊!我做的很隱蔽了,這你都能看出來!!?」
我摸了摸鼻子,答道:「呵呵,男人嘛,你懂的~對了,嫂子在哪呢?帶過來讓我們看看~」
一旁的林瑛也起鬨道:「對啊對啊,快帶過來讓我們瞅瞅~」
楊洋撓著自己腦門,憨笑道:「那好!你們等等哈,她正在幫我洗衣服呢~」
望著楊洋轉身離去的背影,我對著林瑛長嘆道:「唉……看看人家的女朋友,你是不是……」
不屑地甩了我一眼,林大小姐撇著小嘴哼道:「切!誰規定就一定要女的給男的洗衣做飯哈?大哥,新時代誒,男女平等啊!」
「…………」
不過一會兒,楊洋領著一名小女生走進了606寢室。
說實話,第一眼看見這個女孩,首先感覺就是很普通。
洗得灰白的牛仔褲,乾淨整潔的白襯衫,齊肩短髮。皮膚不白,臉蛋上還有些雀斑。眼睛不大,但眼眸很清澈。相對於威武高大的楊洋大將軍,她顯得很嬌小柔弱。和小清一樣,她有點害羞,面對著自己男朋友的四個同學,她站在楊洋的身後搓著濕漉漉的雙手有點緊張。
但聽完了楊洋簡單的介紹,我們四個對這個女孩的感觀立馬變了很多。
她叫張荷,是楊洋的高中同學,倆人高二的時候就處上了。今年高考完了,楊洋考上瞭望州大學,而張荷發揮失常只考了本三的分數。生在農村,她家裡經濟比較困難,又還有個上高二的弟弟要供著,復讀和上昂貴的本三學校都成為了不可能,便只能提前踏入社會了。但為了自己的戀人——楊洋,張荷不遠千里來到瞭望州打工……
單憑眼前這名小女生為了家人和楊洋來到這陌生的城市辛苦打工,就讓我倍受打動……的確這個張荷長相一般,屬於很普通的那種,卻是個堅強、懂事、專情的女孩……
善良的林瑛和小清立馬把緊張的張荷拉進了宿舍,都說女生之間是最自然熟的,這不,三人一會兒就有說有笑了。
剛向楊洋兩口子發出邀請,讓他們明晚也到林家大院一起過生日,又一個女生推開了606宿舍的鐵門……
這又是哪個傢伙的女朋友呢?這麼特別……還有點小非主流……
身材嬌小,卻凹凸有致;下身是短裙加黑絲襪,上身是青藍色的格子襯衫;酒紅色的長發,齊劉海;淡淡的眼影,大大的貓眼,櫻唇俏鼻。第一眼很亮、很靚……
還沒等宿舍里的眾人出聲,小非主流慌忙說道:「同學,能不能幫幫我?」
我很是奇怪,問道:「呃?同學,怎麼了?」
小非主流急得眼淚直飈,說道:「幫幫我的男朋友,他被好多人給堵了……」
「啊……」
×××大刀魚是個好同志×××
讓三個女孩和彬舞呆在606,我和楊洋隨著慌慌張張的小非主流來到602寢室。我愣了一下,這不是張其權他們寢室么?可別是他出事了呀……
此時房門虛掩著,裡頭傳來噼里啪啦的打鬥聲,我和楊洋立馬推門沖了進去。
嗬,裡頭人不少,張其權正騎在某個男青年的身上發狠地揮舞著拳頭,還有三個人圍在張其權的身後進行著狠命的圍毆。
轉頭看到小非主流帶來一個猛男和某男,又見門外來了不少圍觀的不知情的同學,四個小流氓的頭子——風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起身對著小非主流壞笑道:「我說,不是讓你滾么?你怎麼回來了呀?想被我們蹂躪么?嘿嘿,還是想被輪呢?」
身後的另外兩個流氓依舊狠揍著張其權,風棟望了我和楊洋,狠聲道:「識相的滾遠點!我們只找這個姓張的麻煩!」
一把將小非主流推出了房間,我和楊洋二話不說,開打!和裝牛掰的流氓講什麼道理啊!閱官大佬教育我們,要團結!要硬!
這四個流氓也就花架子,不然也不會在短時間內被張其權放到了一個。三下兩下的,我、楊洋和其他趕過來的文學院的男生將站著的三個流氓打趴在地上。那個叫風棟的頭頭最慘了,吃了楊洋勢大力沉的一拳直接就躺地上夢遊仙境了……
將傷得不輕的張其權扶了起來,我悶悶地問道:「怎麼回事!」
眼神發冷地抹了下嘴角溢出的血沫子,張其權望著我說道:「讓其他同學和這些雜種都走吧!」
感覺他有什麼話要單獨跟我講,我點了點頭,對著趕來幫忙的同學喊道:「謝謝各位的相助,沒事了沒事了,大夥先回去抱女朋友吧,這邊我來處理。」
上次那件暴力事件之後,某男的號召力還是挺大,眾男生招呼著離開了602,楊洋也被我叫回606去了。
各踹了四個流氓一腳,我對著還清醒著的三個流氓怒吼道:「不想躺著睡覺的話,都滾吧!警告你們,以後再踏進望大一步,免費送你們去醫院!」
仨可憐兮兮的流氓可是怕極了面前這個看似文弱的青年,的雙腿……那個狠吶!那個快啊……於是,只能抬著昏迷不醒的風棟同志狼狽地離開,也沒敢撂下什麼狠話。這年頭,做流氓的也變得沒有職業精神了……
小非主流怯生生地走進了602,掏出紙巾小心翼翼地給張其權擦拭著。張其權也是個狠角色,這等程度的鬥毆只能算是小打小鬧了,還有心情安慰自己那哭得梨花帶雨的女朋友呢。
「唉,你別哭了呀,你瞧瞧,臉都要花了,不漂亮了喔~」
小非主流總算是止住了眼淚,很是關心地問道:「老公,疼不?」
我心裡一酸,唉,啥時候林瑛也能軟軟地喊我一句「老公」呀~
「怎麼會疼嘛!唉,可惜這宿舍里空間太小,妨礙了我施展纏絲手吶,恨啊!」
張其權轉頭對著我笑了笑,指著小非主流說道:「我女朋友,剛處不久,叫花小兔,藝術學院的,怎麼樣?」
嗬,連名字也這麼非主流……
我點點頭,看了花小兔一眼,答道:「很不錯!長得漂亮!心腸也很好!看得出,對你這小子很好!」
張其權齜著牙笑了笑,向花小兔說道:「兔兔,這個是秋哥,我的同學,好兄弟!」
花小兔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站起嬌小的身子,對著我脆生生地說道:「秋哥好!謝謝你剛才幫了我老公……」
我笑了笑,說道:「呵呵,這個不用客氣。對了,我們趕緊帶老張去醫務室吧!小心無大錯!」
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我拍了下張其權的肩膀,說道:「等等先,老張,你還沒跟我說這是怎麼回事呢!」
泯了下帶著血絲的嘴唇,張其權開口說道:「其實,這幾個人我根本不認識……」
我就奇了怪了,不認識還打得那麼「熱情」,立馬問道:「草,那怎麼會這樣子?」
張其權想了想,答道:「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魏騰雲那傢伙在校外叫來的!」
我吃了一驚,說道:「魏騰雲?又是這個噁心的傢伙!」
張其權大概地解釋道:「我昨晚參加了北門外的休閑心一個聚會,兔兔的一個好姐妹過生日。偶然碰到了魏騰雲那個王八蛋,聽到他在幾個小弟面前大放厥詞,說自己多麼多麼牛掰啦,說要怎麼怎麼對付秋暝那個王八蛋啦。我很是不爽,就和他吵了起來,可是兔兔在,我就沒動手。那王八蛋卻放出狠話,說要教訓我這個王八蛋。就是這樣了……」
聽完N句王八蛋之後,我也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什麼叫王八蛋?魏騰雲就是個典型!說什麼做什麼都那麼操蛋!
什麼叫好兄弟?張其權就是個例子!「兄弟」,簡單的兩個字,不是說出來的,是做出來的……
用力地拍了下張其權臟髒的肩膀,我沉聲道:「老張!放心,我不會放過他的!」
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張其權微笑道:「呵呵,那麼嚴肅幹嘛啊?放心啦,那貨也就只能做做這樣的小動作,回頭我會好好報答他的!你自己多小心些吧!」
將身上為數不多的幾百塊錢掏了出來,我一把塞到了花小兔的手上,說道:「兔兔?呵呵,叫弟妹也可以的吧?秋哥身上就這麼些,等會兒多給老張買些好葯哈。」
花小兔愣了下,不知所措地望著自己滿臉青淤的老公。
張其權抬了下手,淡然道:「收下吧,你秋哥的一番心意。」
真心把你當自己人了,是不用虛妄、客氣的。
站起身子,活動了一下酸疼的筋骨,張其權轉頭對我說道:「好啦,我沒什麼大礙,你先忙自己的去吧!改天我再找你玩~」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好,自己注意點!我先回寢室了,兔兔,拜拜哈~」
溫柔地扶著自己最在乎的老公,花小兔揮了揮自己小手,道別道:「秋哥,白白~」
PS:兔兔啊,不要怪東風哥把你給落下了,這不,天空一聲巨響,花小兔閃亮登場~推薦個聊天扯淡的好去處,「在五樓等紅杏「吧!少年,搞基不?少女,百合不?在五樓等紅杏,熱烈歡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