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系鈴人解心結
幾個孩子外出玩了,喬知語在公司處理完事情后就回了許家老宅,祁子霄要去看比賽的事,她早就知道了,想著有徐景澄在,她就沒有跟著去。
難得悠閑,她就拿著相機在院子里搗鼓著看能不能拍點什麼好看的照片,也為公司下季度拍攝的新主題找點靈感。
誰知沒多久,許紹康就回來了。
兩人站在院子里,四目相對了片刻,喬知語率先移開視線,淡漠轉過身直接將他當成了空氣。
許紹康也不生氣,單手插在褲兜里,一步步朝著她走去,「徐景澄那邊你有幫我聯繫嗎?」
喬知語手中的相機一頓,這事她還沒來得及跟徐景澄說,原本是想著等今天祁子霄他們看完比賽后,自己開車去接幾個孩子,再順道當面跟徐景澄說這個事。
她看都沒有看許紹康,聲音帶著疏冷,「還沒。」
許紹康借著這個話題,就在院子里的鞦韆上坐了下來,「知語,我們談談吧。」
喬知語見他湊過來,挺直腰往旁邊挪了挪,語氣透著陌生,「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
許紹康自嘲地勾了勾唇,「拋開我對你的感情不談,好歹我們也朝夕相處了五年之久,你沒必要對我這麼冷淡吧?」
喬知語好笑地說:「若不是有這五年的感情在,你以為你還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跟我講話嗎?你如今倒是自在,問心無愧?想想那些因為你至今躺在病床上被毀容的無辜受害者,你覺得你還有什麼臉面在這裡同我講這些?」
單憑許紹康做的那些事,且不說喬知語會怎樣,祁湛行也會對他動手,可祁湛行能隱忍到現在,也全然是因為顧慮喬知語,他知道喬知語會念在沈又伶和許老爺子的份上,對許紹康網開一面,但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倘若許紹康再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喬知語也斷然不會顧及著疼愛她的長輩去隱忍。
提及火災的事,許紹康攥緊了拳頭,陪在自己身邊那麼多年的心腹,就為了幫他俘獲喬知語的芳心,犯下滔天大禍,最後監獄成了歸宿。
這件事最後斷送了他的左膀右臂,他心裡也很痛,每每想起這件事,他都會反問自己,他所作的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看著眼前已經逐漸陌生的女人,他苦苦追求的人不過是這五年來陪在他身邊,一聲聲喊著他『哥哥』的『許晚晚』。
而喬知語終究不是『許晚晚』,她早已拋下了這層身份做回了她的喬知語。
許紹康眸中染上一層氤氳,譴責和愧疚讓他心臟一陣絞痛,「對不起。」
喬知語詫異地抬眸,看到他此刻懷著誠懇的態度道歉,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重要的是有沒有悔過之心,這還是她頭一次看到這樣的許紹康,這件事其實對他的打擊應該也很大。
他自己也沒想到會傷及那麼多無辜的人,何況這件事還讓他最重要的心腹坐了監獄。
許紹康從鞦韆上站了起來,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讓你失望了,但我向你保證,從今往後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話已至此,喬知語也不可能再繼續譴責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其實你應該明白,無論你為我做什麼,我都不可能和祁湛行分開,我對你也沒有愛意,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你一直放不下,你以為這只是你一個人的事,可你給我的生活造成的困擾不說,你知道媽媽夾在中間有多為難嗎?許晚晚已經不在了,你父親至今昏迷不醒,你想一想她已經承受了這麼大的傷害,就不要再讓她為了你我之間的事憂心了行嗎?」
頓了頓,她又說道:「還有爺爺,他年紀大了,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著你成家立業,生兒育女,你也老大不小了,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優秀的女人,你沒必要撞了南牆還不回頭,害了你自己,也害了別人。」
她的這番話,給了許紹康很大的感悟。
原本今天許紹康來找她,就是想跟她緩和一下關係,但看到她對自己的態度,以及她說的這些話,就像是一盆冰冷刺骨的涼水將他從頭澆灌到尾,徹底地把他給潑清醒了。
他也明白,眼前的喬知語已經不是五年前自己一見鍾情的女人了,她有著她新的生活,這五年來的朝夕相處,從一開始就是他偷來的。
而喬知語,也早已成為了祁湛行的女人。
如果他真的得到了喬知語,他真的一點也不介意她已經為另一個男人生兒育女過嗎?
不,他是介意的。
所有的執念,都不過是他的不甘心作祟罷了。
「抱歉……給你帶來很多的困擾,我真的也不想這樣,是我太自私了,什麼事只顧著自己的感受,自己這樣做能得到什麼,而忽略了其他人的感受。」
「喬知語,我會試著放下對你的執念,我真心地祝福你,但倘若祁湛行他敢欺負你的話,我隨時都會找他算賬!」
喬知語看到他能幡然醒悟,也是鬆了口氣,笑道:「你放一萬個心,他怎麼敢欺負我。」
兩人像是冰釋前嫌一般對視一笑,喬知語思忱了片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什麼?」
「你父親和許晚晚的車禍真的只是因為車子剎車有問題才導致的嗎?」
話音一落,許紹康的臉色剎變,「你想說什麼?」
對於自己的猜疑,喬知語也沒有隱瞞他,畢竟她覺得按照許紹康的性子,儘管他跟安承逸有勾結,但他不可能做傷害自己家人的事。
何況他可是他自己的親生父親和妹妹啊!
「按理說,像家裡的車,都會按時保養保修,為什麼還會出現車子故障的問題,我懷疑這裡面有人動了手腳。」
這個問題許紹康不是沒有思考過,但奈何當初他派人仔細去調查過,卻沒有任何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