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流行裝病
曹操回頭看向此人,便立刻上前拉住那人的手,又對曹純說道:「子和,有貴客光臨,煮茶!」
那大漢假裝不悅的道:「本司馬聽聞孟德抱病回鄉,特意前來拜訪,見孟德兄臉色姣好,哪有半點病態,少拿茶水來敷衍我,速速備酒。」
「文台兄何必說透呢,此番前來不是探望這麼簡單吧。」
孫堅指著曹操,哈哈大笑道:「就知道瞞不了你,抱病這個借口你曹孟德能會用,我孫破虜為何不能用。」
曹操隨即跟著哈哈大笑,邀請孫堅坐下,讓曹純備酒。
幾杯烈酒下了肚子的孫堅敞開了話:「孟德兄之才能是有目共睹的,這般作為是為何呢?」
曹操笑道:「文台不知?」
孫堅愣了一下,不太習慣這種對話的形式,隨即笑道:「果然是這樣,宦臣當道,退而避之不是大丈夫所為,孟德兄理應站出來,我等自當以你馬首是瞻。」
「袁紹曾經進言大將軍,趁黃巾逆賊謀反,武將受寵之時除掉十常侍,結果何進無眼,錯失良機。
收復潁川之時,皇甫嵩將軍又有一次除掉十常侍的機會,我當時自薦領軍回京,想手刃那腌臢之人,結果皇甫將軍顧忌聖上猜忌,又一次錯失良機。
如今叛軍已平,武將勢弱,我又奉勸皇甫將軍,朱儁將軍告老還鄉,以躲宦臣秋後算賬,文台如今來到陳留,說明朱儁將軍已經聽進孟德所言,想必文台是路過此地,並非專程老看孟德的吧。」
「半月前朱儁將軍收到盧植先生的書信后才有的退意,連同皇甫將軍受邀前去涿郡做客,想必此時已經進入涿郡地界了。
聽聞有一小子甚是有趣,本來我也打算一同前去的,皇甫將軍就是因為當時沒有採納你的建議而後悔不已,派文台前來探望,二來順便回鄉。」
人家來探望自己,不能糾結是不是專程,這點曹操更不會犯迷糊,幫孫堅倒滿酒道:「那小子可是叫壹樂?」
「正是,孟德也認識?」
「剛才那句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就是這小子讓曹氏子弟帶回來給我的,剛才一直在揣摩這話的意思。」
孫堅疑惑的道:「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嗎?如果還有其它意思的話,定然是在說孟德放任十常侍的事了。」
沒想到孫堅也有可愛的一面,硬是把十常侍亂政的責任往曹操身上搬,像這小兒搬的把戲也用上了。
曹操並不為意,他好像有些明白了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句話的意思了。
「文台過獎了,壹樂行為奇異,說的話自然不能按照常理了理解,當年有過一面之緣,十歲的小孩就處處透著詭異,古怪,可別上了他的當哦。」
「既然如此,那為何你還派曹氏子弟前去求學?」
曹操一時語塞,哈哈大笑道:「華南師範的秘技乃是前所未有的絕技,而且全都是以民生為主,單單一個新農具拿給陛下就足以封爵封侯了,其它的就更是令人嘆為觀止。」
「哦?孟德竟然給予如此高的贊同,看來涿郡必須走一趟。」
「去了定然不會讓你失望,可能還會後悔沒早去呢!」
「那就事不宜遲了,就此別過。」
「文台怎麼每次都如此猴急呢,到了這裡怎麼得住上幾天,咱哥倆好好聚一聚。」
「人已經看過了,事情也就辦完了,現在走是走,過兩天走也是走,一樣的,告辭!」
孫堅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曹操知道留不住這個一陣風般的漢子,隨即跟兩了上去,把孫堅送出門。
「子干兄,到了樓桑三天了,你也得有個說法呀,整天吃吃喝喝,遊山玩水的,老夫心裡堵的慌呀。」向來武將都是急性子,皇甫嵩也不例外,感覺到盧植想把他和朱儁當豬養,終於忍不住問道。
盧植笑道:「還以為你性子會隨著年齡變得沉穩呢,才幾天就憋不住了?」
朱儁是笑非笑道:「老夫倒是希望子干兄猜錯了。」
盧植收起笑容,正色說道:「雖然如今黃巾軍還有餘黨,但都是小打小鬧,武官的地位再一次降低,陛下被閹人迷惑,已經到了不辯忠奸的地步了,壹樂那小子要老夫無論如何都要把兩位請到樓桑。」
「你這也叫請呀?」皇甫嵩不屑道。
「哪有人用死訊騙自己老友管叫請的。」朱儁補刀道。
盧植呵呵一笑,沒一絲不妥之色:「要是連死訊都無法把兩位大將軍騙來,其它就不用說了。
再說了,這個主意是壹樂那小子出的,你們找他就是了。」
「羌人之地甚是荒蕪,這小子大動干戈的想幹嘛呢?」皇甫嵩成功被盧植帶到了另一個話題上。
朱儁順了順鬍鬚道:「把後方隱患清除掉,這小子想造反不成?」
盧植嘆氣道:「起初老夫也認為是這樣,誰知那小子一句就把老夫塞得啞口無言。」
「什麼話?」皇甫嵩果然心大,不關心該關心的,卻對令盧植受癟的事非常感興趣。
盧植尷尬的道:「涿郡軍與朝廷軍相比,戰力如何?」
朱儁大驚失色,道:「據探子彙報,涿郡軍可是一馬平川,所到之處皆無一戰之力,如果屬實,老夫認為朝廷軍未必是對手。」
「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絕對不是對手,要是他想造反,此時就應該在洛陽城中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並沒有不臣之心?」皇甫嵩道。
「老夫吃不準,畢竟單單從武力方面不能確認他的目的。」盧植道。
朱儁嘆氣道:「要是能把這小子弄到朝堂上,說不定能把那些閹人清除掉。」
盧植白了一眼朱儁道:「我可不想他那麼早就把命給送掉,這種妖孽保護還來不及呢,誰還會把他往死里推呢。」
「北伐很安全?」皇甫嵩道。
「等你參觀完樓桑的訓練營你就不會有這樣的疑問了。」
三個軍方大佬走在前去訓練營的路上,時不時一陣怒罵,一陣哈哈大笑,宛如三個老頑童。
壹樂自然是不會知道有兩波人在議論自己,與公孫瓚約定在上谷郡的赤城集合,那裡是最靠近鮮卑族的大漢區域,往西就是朔方城,那裡有一座著名的城池,標誌著劉徹擊敗異族的受降城。
公孫瓚多次把戰線延伸至烏桓,鮮卑族是游牧,又被匈奴統治了多年,作戰方式與匈奴極其相似,敵人來了,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茫茫大草原想要把他們堵死,憑藉公孫瓚的三萬兵力是徒勞的。
只能改變策略,所以赤城的經營尤其重要,因為壹樂已經看到過非常多的種族通化的案例。
不說咱們漢族,最成功的就是努爾哈赤,漢人在他們的統治下變得前所未有的愚鈍無知,清朝為了奴化漢人,花了非常多的精力,導致中國失去了幾百年的發展時間,被日本侵略的時候,人家幾個兵卒就能押著兩千人去活埋而沒有一個人敢反抗(這個是以前聽一些老兵說的。)
這是奇恥大辱,雖然還要過上千把年才會發生,壹樂還是覺得很憤怒,這種把整個國家寄托在一個人身上的模式很沒有安全感,如果不能改變,最少也要提前消滅那些有威脅的敵人。
遠在千里之外的倭國沒有想到就這麼簡單的被人惦記著,人家甚至連政權都沒有完全穩定的建立起來。
赤城嚴格來說不算城,至少連標配的城牆都沒看到,一堆石頭房子加一堆簡易的蒙古包就組成了一座城,一片白茫茫之中,兩者好像也沒有多少區別。
有些樂觀了,這裡遠比壹樂想象中要荒涼,不過看到那些從帳篷里出來的鮮卑人,見到軍隊沒有顯得過度恐慌,略略心感安慰,簡雍還是如傳說中能幹的。
走過一堆不知道是漢人還是鮮卑人住的房屋后,總算看見一排像樣的屋子,關鍵是積雪都被清理乾淨,這才是生活的樣子。
「鮮卑人中的貴族怕咱們搶他們的財物,都跟著他們的軍隊走了,這些平民極難教化。」很顯然簡雍還是碰到了難題。
「想事情別被過於長遠的計劃給蒙蔽了方向,只要把眼前的事做好就可以了。」壹樂跳下馬道。
「眼前的事情有很多,該做哪個呢?」
「吃飯呀。」
簡雍一臉鄙視的表情,這傢伙三句不離吃喝,再看看身邊幾個聽見關於吃立刻生龍活虎的大漢,知道無法再延續話題,無奈的隨著壹樂往裡走。
來到漠北之地,首選是吃羊肉,壹樂親自動手,聞風而來的標配食客早就守著旁邊。
一個道人不好意思的想要上前幫忙,一個俊俏的少年人連忙攔住道人:「師尊,您有所不知,小郎做吃食是不允許別人幫忙的,您看看家主,趙將軍,張飛師傅,他們不是不想幫忙,而是不敢幫忙,您這一去,這頓烤羊肉恐怕得泡湯了。」
「道長別聽這小子一派胡言,阿樂是有不允許人妨礙他燒菜的習慣,卻不會為此亂鬧情緒。」劉備聞言笑道。
「家主您是說得樂觀,小郎要是鬧情緒,那叫一個暗無天日。」少年忿忿不平的道。
道人略顯詫異的道:「夢澤,平常你也是這樣跟家主說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