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要的東西
法國,巴黎,機場。
「林娜,我的包呢?」望著空空如也的座位,蘇漠然著急的叫著旁邊正在買水的林娜。
林娜走了過來,「我就放在椅子上了啊。」
她左右看看也沒有發現,「不會吧,我就買個水而已,包就被偷了?」
蘇漠然有些生氣,「你買水為什麼不把包拿著?」
她只是去了個廁所,讓林娜幫她看著包,沒想到她這麼不靠譜。
「蘇小姐,對不起啊,我是覺得買個水還背兩個包不太方便,而且就在這旁邊。我真沒想到就轉個身的功夫包就不見了。」林娜也著急起來,不知道她包里錢多不多,自己賠不賠得起。
蘇漠然四處張望,想看看有沒有小偷的身影,可是這一個個金髮碧眼的,她真的看不出來。包里的錢她不在意,只是裡面還有一件對她很重要的東西。
她看到不遠處有保安,便拉著林娜快速走過去。
「你跟他說。」
蘇漠然不會說英語,林娜是她的翻譯。
林娜將丟包的事告訴了保安,希望他們幫忙尋找。保安先安撫了她們,然後通知了兩個人去找。不過他說機場人太多了,不一定找得到。
蘇漠然坐在那裡焦急的等著,她望著遠方,眼神有些空洞。她已經丟掉了太多東西,現在連那一點念想也要沒了嗎?
不知過了多久,保安提著一個包朝她們走過來。蘇漠然一眼便看出那是自己的包,她馬上站了起來。
保安把包遞給她,蘇漠然立即接過來。林娜替她表示感謝。
蘇漠然慌慌張張的翻著包,裡面只剩下了證件,她左翻右翻也沒有找到其他的東西。她把包丟在了地上,頹然的坐了下來。
「丟了很多錢嗎?」林娜緊張的問。
「沒有很多錢」蘇漠然無力的說,「只是有個很重要的東西不見了。」
「什麼東西啊?」林娜更緊張了。怎麼辦?好像是錢都買不到的東西啊,不知道蘇小姐會不會讓她賠。
「一個蝴蝶結髮卡。」
「啊?」林娜很疑惑,同時也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一個發卡,她賠得起。
可是看著蘇漠然難過的樣子,又覺得那大概不是能用錢衡量的東西。
「那個,保安說包是在男廁所的垃圾桶找到的,小偷應該只會把錢拿走,一個發卡他肯定沒興趣的,我想應該是掉哪了吧。」林娜小心翼翼的說。
蘇漠然抬起頭,眼裡有了些神采,「廁所?」
她馬上站起身,往廁所跑去。
「哎,蘇小姐,那可是男廁所啊。」林娜在後面追著她。
最後她們還是找了保安幫忙去男廁所仔細找找,保安見她們那麼著急,也很盡心的幫忙,他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那枚發卡。
拿回丟失的發卡,蘇漠然把它放在胸口,還好找回來了。既然發卡都能找回來,那他一定也會回來的吧。
林娜想提醒她發卡有點臟,可她還是忍住了。
那個發卡看上去很普通啊,一個粉色的蝴蝶結,是小姑娘喜歡的款式。而且看上去很舊,應該有些年頭了。
不知道這個發卡有什麼故事,能讓蘇小姐如此珍視。
蘇漠然把發卡擦乾淨,小心的放回包里。
「走吧。」她戴上墨鏡,又恢復了往常的冷漠。
在她們身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步履匆匆的往前走,「張助理,你可以走快一點嗎?」
被叫到的張助理正拖著行李箱在後面努力的走著,「好的,顧總。」
唉,您沒看到我拿著這麼多東西嗎?不幫忙就算了,還嫌棄他走得慢。
不過這些話他也只敢在心裡想想,是絕對不敢說出來的,不然他就死定了。顧莫凡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到了酒店,蘇漠然洗了個澡就休息了,坐了一夜飛機,她實在太累了。
「咚咚咚」才剛睡著,便聽到有人敲門。
蘇漠然起床開門,門口是堆著滿臉笑容的林娜。
「有事嗎?」蘇漠然冷冷的問。
對於她的態度,林娜並沒有生氣,她一向如此,林娜已經習慣了。
「蘇小姐,要不要去吃點東西啊?」
她現在很餓,如果她自己去吃的話肯定要自己付錢。叫上蘇漠然一起,就可以白吃啦。
蘇漠然看著一臉討好的林娜,考慮了一下還是同意了。林娜是來幫她做翻譯的,總不能讓她餓著吧。
兩人來到餐廳簡單的點了幾個菜,林娜吃的很開心,蘇漠然卻沒有什麼胃口。
這次來法國是參加一個拍賣會的,想到要拍的那幅畫,她的心就隱隱作痛。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她始終無法原諒自己。
從口袋裡掏出那枚失而復得的發卡,這枚發卡她一直帶在身上。這是夜簡送給她的東西,也是他唯一留下的東西。
「Beca
eful」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蘇漠然被碰了一下,發卡也從手中掉了出去。
「So
y」服務員連忙道歉。
蘇漠然沒有理他,而是低頭找發卡。她看到發卡掉在了鄰桌的桌子旁邊,她剛要去撿,發卡卻被那桌子上的客人撿了起來。
顧莫凡看著手中的發卡總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見過。這個粉色的蝴蝶結,上面缺了一個角。他絕對見過的,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這位先生,這是我的發卡,你可以把它還給我嗎?」蘇漠然站起身對他說。
顧莫凡抬頭望著她,這個女人挺漂亮的,不過他應該沒見過。既然連主人都沒見過,又怎麼可能見過人家的發卡呢?
顧莫凡把發卡遞過去,蘇漠然說了聲謝謝便離開了。
「蘇小姐」林娜叫住她,「你不再吃點嗎?」
「不吃了」蘇漠然轉過頭,「你放心,我會付錢的。」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是真的覺得你吃的太少了。
望著遠去的蘇漠然,林娜吞回了想說的話。
蘇小姐總是這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明明她們已經在一起工作過很多次了,她卻從沒把她當朋友。這樣冷漠的一個人,她的內心是不是很孤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