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救了書記兒子
女子叫戴樂婷,生長在富貴之家,嘴唅金鑰匙出生,什麼時候被人這樣嗆過,而且還是一個鄉巴佬,她不由得怒從心底起,杏眼一瞪柳眉一豎,一手叉腰一手伸出蘭花指指著范思成就要罵人,但是看到范思成正在給也男朋友郭當陽檢查身體,她又硬生生的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范思成檢查了一下昏過去的郭當陽,發現他並不是被水滄暈,也不是因為撞到石頭撞暈的,極有可能是因為本身有病暈過去的。
「他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病?比如心臟病什麼。」范思成問戴樂婷。
「你才有病,你全家有病,當陽是警察,身體好到不得了。」戴樂婷終於還是罵人了。
范思成看了一眼這個面容姣好,身材一流的女人,苦笑了一下,不再說話蹲下繼續為地上的男子檢查。
不是溺水,不是撞暈,身體沒有病那會是什麼?范思成突然心裡一震,不會是被蛇咬了吧。
「你們是從哪裡水的?……,啊,不用說了,它被蛇咬了……。」范思成一邊問一邊檢查男子的腿腳,果然在小腳趾邊上發現了兩隻針孔一樣的小洞,他暗吸一口冷氣,心裡罵道,他媽的你也算夠倒霉的,大白天居然也會遇到過基峽。
過基峽也叫銀甲帶,也就是銀環蛇。銀環蛇咬傷,微痛微癢不紅不腫,但是一到四小時蛇毒會發作,不及時治療九成九死亡。
讓范思成奇怪,過基峽一般只在晚上活動,為什麼這個傢伙大白天會遇到還被咬傷了呢?更不解的是,這傢伙被蛇咬了居然自己不知道?
「啊!!被蛇咬了?那怎麼辦……。」戴樂婷大驚。
「怎麼辦,送醫院啊,但願鎮衛生院有血清。」范思成摸了一下男子的心跳,又摸了摸他的脈搏,發現緩慢而無力,再不及時救治,真的要完蛋了。
「可是…可是我的衣服…啊,我的手提電話……。」戴樂婷一頓足,看著滾滾河水,筏子早不見了蹤影,放在筏子上的袋子自然也不見了蹤影。她們的衣服和財物,就在袋子里。
范思成看了一眼穿著泳衣的戴樂婷,玲瓏浮突,重要部位的輪廓非常明顯,他咽了一下口水,暗道,這樣的穿著確實不宜到鎮上,很易引發交通事故。
「穿上,上岸。」范思成把自己的襯衫脫給戴樂婷穿上,她長的高大,寬大的襯衫穿在戴樂婷身上有連衣裙的效果。
范思成托著郭當陽下了水,戴樂婷卻站在石上說她怕。其實她的水性還可,只是剛剛翻了筏子喝了兩口水,心生懼意而已。
「等著。」范思成飛快的游到岸邊,又回頭接戴樂婷。
「抱還是背?」范思成看著戴不婷誘人的身材,居然可恥的反應了。
戴樂婷臉上一紅,害羞的說了一個背字。
上了岸,范思成背著郭當陽在前面跑,戴樂婷在後面跟著,第一次沒穿鞋子跑路,痛得她直呲牙。
范思成背著百來斤的郭當陽奔跑,居然還是健步如飛,戴樂婷出盡了吃奶的力追趕,一邊追趕,一邊喘著粗氣介紹了一下自己和郭當陽。
戴樂婷是誰范思成並不在意,但是背上這個傢伙居然是鎮委書記的兒子,他就有想法了,心裡有點暗喜,他娘的還沒霉透,這貨居然是書記的兒子,進城就指望他了。他想得很美呢,覺得郭家應該報恩把他弄到市裡。
郭當陽的運氣很好,衛生院里居然還真的備有銀環蛇毒血清。搶救非常順利,沒多久郭當陽便醒了,不停的對范思成表不感謝。
郭當陽的父親也來了,緊緊握著范思成的手,說了一大堆感謝和讚美的話。不過,他說的這些話,范思成並不記在心上,他只記得他最後說的那句,有什麼事兒需要幫忙的,到鎮里找他。
好嘛,有你這句話就好,范思成等的就是這一句,他對郭振聲鞠躬大聲說:「郭書記我記住了,如果有什麼事一定會到鎮上找您的。」
郭振聲沒想到自己順嘴一說的話,范思成竟然認真了,只能繼續表態,連說好,不用跟他客氣什麼的,心裡卻擔心范思成會找他為難的事情,到時辦還是不辦呢?
戴樂婷對范思成表示感謝,說他到市裡一定要給她打電話,她要請他吃飯喝酒謝他。
天將入黑的時候,范思成拒絕了郭振聲請他吃晚飯的邀請,懷端著幾個電話號碼,提著一件濕衣服往家裡走。
他一邊走一邊想,哼,才不吃你的晚飯,現在吃了你一頓飯這人情就減了幾分,誰這麼傻。再說,這鎮上能有啥好吃的。
回到家裡,范聲威看著提著濕衣服的兒子很是奇怪,疑惑的說道:「都這麼大個人了,還跑河裡去玩?」
「玩什麼,下河救人了。爸,猜我救了什麼人?」范思成這會兒的心情不錯,昨天的憤怒和鬱悶已消散了。
不消散還能怎麼的?很多事都不是自己能改變的。
「山旮旯里除了附近村子的人還能有什麼人。」范聲威對這個不感興趣,他只想知道兒子的分配到公安局的事確定了沒。
「呵呵,如果救個村民我高興什麼勁,告訴你吧,我救了鎮委書記的兒子。奶奶的,東邊不亮西邊亮,以後進城的就指望他了。」范思成笑說。
「什麼?你說什麼?以後進城?為什麼以後進城,分配到公安局不是進城了么?」范聲威很是吃驚。
「別提了,被擠掉了,估計是被人頂了。」范思成一邊說一邊掏褲兜里的黑膠袋。
「什麼?怎麼會這樣,你表叔不是說已確定了名單的么?怎麼說變就變了?我明天找他去。」范聲威惱火了,說話響得像炸雷,老生產隊長的氣勢一下爆發出來。
「找他有什麼用啊,一個小小的辦公室副主任能作得了主?」范思成將被水泡得濕碌碌的錢遞給范聲威說,「這個算盤都算不出來的表叔人還是厚道的,事情沒辦好,把錢退回來了。」
范聲威將錢放在桌上,默默的掏煙袋卷了一支捲煙,點燃,吸了幾口后說:「那現在把你分到哪裡了?」
「回龍鎮人武部,也不錯,可以有空回家幫你們剝肉桂,打黃欖。」范思威本來已恢復了的心情又鬱悶起來。
肉桂是回龍鎮大部份農民的主收來源,近年行情看漲,范思成家裡也種不了少。而以前山上沒人要的野生黃欖,現在也是能值錢的東西,成熟季節,鎮上有人專門收購。
「家裡的事不用你操心,報到后安心上班,有料的人在哪兒都能幹出一番事,只要有成績,進城不是難事兒。」范聲威知道兒子不喜歡待在山裡,一心要進城,好不容易拼來的機會沒了,心情一定是非常不好的,但他卻說不出更好的安慰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