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續2
()德信大師:「可惜啊。」
初九:「難道武林中大部分一流高手都已死絕了嗎?」
李鶴嘆息道:「不瞞小兄弟,武林大部分一流高手在五年前的太湖之戰中死傷大半。」
德信大師:「五年前老衲也曾參與太湖之戰,那可是一場武林浩劫,西北三魔幫橫掃中原,直下江南。一路南下欲掃平天下武林不降者殺,看不順眼者殺,那時武林正派之士集結於太湖畔,以數十倍於敵之眾才滅了三魔幫,阻止了武林正義的顛覆。不過,自那以後武林中正派高手所剩無幾,前兩年嶺南萬毒門興起,更是無人能敵。」
初九:「那三魔幫是何許人?」
張玉冰:「那三魔幫的創立者乃是潛逃到西域的三大武林巨惡,他們在西域專門研習三大絕世魔功化骨、吸血、碎心,練成者與人交手時可使人全身起火,血溢出體表,心肝爆裂。若非絕世高手必難逃一死。」
李鶴轉過話題:「話別扯遠了,還是先來認識認識這位小兄弟的家世。」
要說到自己,初九有些猶豫,他的腦中浮現出一幕幕過去的事情。如睡虎穴,喝虎奶、羊奶,吃生肉。那一幕幕令他難以啟齒。
但他又不得不說,他又不能全部說實話。人總有些事要成為秘密,人總有些時候必須學會避而不答。
於是,他說道:「在下是孤兒,由師父養大,我不知生我的父母是誰,只知自己有師父,自己在嶺南的深山中長大。」
李鶴:難道你師父未曾告訴你身世的真實情況?「
初九:「沒有,師父只告訴我,我的仇家是仇南天,是他殺害了我的家人。」
張玉冰:「那仇南天在十年前已死去了。」
德信大師:「仇南天是窮凶極惡之徒,他所創立的天狼幫在十多年前無惡不作,為害江南,幸虧十一年前有天山掌門遊走江南與之決鬥六十六天,方才將其殺死。」
陰山鐵云:「少俠之仇也算報了。」
初九:「那我也該走了,我本為報仇而來。」
少空派掌門少劍道:「那我們怎麼辦?少俠武功高強,與萬毒門高手可有已拼,我們可都企盼少俠幫助。」
初九的態度轉變太快了,令人驚訝,不過他的心意已絕,他決意要走,「我心不在江湖,江湖險惡,我只想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我要遊覽世間美景。」
李蛋:「那我呢?你難道忘了我!」
初九:「我們一起走,我討厭這種無休止的殺戮。」
李蛋:「我想不到你竟是這樣的人!」
初九:「我也不知道,我為何這樣,可能是我野慣了。」
李蛋:「就一個『野慣了』來掩飾你怕死、善於逃避責任嗎?」
初九:「我……沒有!我本不是江湖之人,我來揚州的目的只為報仇,仇已報了,我就無牽挂了。」
李蛋:「你好薄情寡義,你難道忘了之前說過的話?」
初九:「那只是一時衝動,人說話大部分是無心快語,未經過大腦思考的!」
李蛋:「我看錯你了!」
初九:「我要走了,我不屬於這險惡的江湖。」
初九說完話即轉身而走,李蛋突然拔劍刺其後背,那一刻,初九傻了,李蛋傻了。初九轉身,冷冷的看著她,她心痛的盯著他。初九還是走了,那柄劍被他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震飛了出來。
初九是個隨心所欲之人,愛一個人時會愛到瘋狂,恨一個人會恨到去殺一個人。
也許是他武功高強,可以為所欲為,也許是他從小野慣了。
此時,他已飛到三十多丈外的仙人酒,他此刻突然想喝酒。
酒是好東西,酒是好東西,酒是人生一知己,雖無言,卻最能懂人心。
初九正是要與知己暢聊一番。
他舉壇而飲,大口大口吞下,那甘烈的揚州美酒——夜。
他喝了三壇,不禁覺得眼前模糊,但腦子裡卻顯出童年場景,他的記憶打開到童年。
在嶺南的一條僻遠的官道上,一群老虎正圍著一個兩歲的小男孩轉著,它們在躊躇中,它們看著那雙天真無邪的眼睛,聽著那無助的哭泣聲,它們心軟了。虎毒不食子,老虎有時也不食人類的孩子。
於是,一隻老虎用那鋒利的門牙,勾他的衣服,把他輕輕的甩到另一隻老虎背上,它們帶他回到深山中。
從此,他飲虎奶、羊奶、狼奶,吃生肉,四肢走路,雙手利如虎爪,硬如岩石。五歲時,便可以雙手格殺野牛,六歲格殺野狼。
他披著散亂的長發,身披狼皮。腳和手裹著狼皮、熊皮。在茂密的森林中狂奔著,戰鬥著。十歲時與巨熊搏鬥三個時辰,弄得筋疲力快竭,整個人都快昏倒。可是,在他快倒地
之時那巨熊卻先於他倒地,那巨熊的喉管被他的手抓破了,巨熊掙扎幾不厚倒地。
他迅速狂撲到那頭黑色巨熊身上,扒了幾塊肉,吃了幾口,他也倒了下去。
他力竭了,他太累了。
當他醒來之時,已是黑夜,密林中更是漆黑一片。
他狂奔會虎穴。
不過,虎穴中卻已沒了老虎,初九很是驚奇、詫異。
初九在虎穴中四處亂抓,四處嚎叫,可是沒有老虎的回應,他衝出虎穴,一路狂奔,不小心掉進一個大深坑中。
那個大深坑是獵人設的陷阱,他的手差點被尖利的竹子刺破,幸虧那狼皮夠厚夠有韌性。而他的手指還硬是夾住了竹尖,可下落太快,還是被劃破點皮。
現在,初九僅能跳出竹陣,到稍微空一點的地方落腳,等待那幫老虎兄弟的幫助。
第二天天剛亮,兩個獵人走了過來,看著他的樣子感到很詫異。他的頭髮長到屁股,目光銳利無情,身披著狼皮。
雖是詫異,但兩個獵人還知道初九是個人,而且是個可憐的孩子。於是,兩個獵人要救他,一個帶著繩子的獵戶道:「我放繩子下去,你抱他上來。」
初九聽不懂,只是看著他倆。不一會,繩子扔了下來,初九把麻繩當樹藤,一手抓繩,一拉飛出深坑。
麻煩來了,那倆個人想向前扶他,他卻吼一聲,把那倆人嚇了一跳。不過,他在叫過後便倒了下去。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綁在馬背上,而且初九已看到那些與他生活了七年的老虎。它們被關在鐵籠中。
初九很憤恨地盯著他倆,他倆很同情地看著他,這種同情的眼神令出就跟憤恨,而初九越加憤恨的眼神,更令他倆同情。
倆個獵人騎馬行走在山道中,周圍的環境很靜謐,這令他倆很心慌,他倆有種不祥預感。
此際出現一群蒙面人自雜草叢中躍出,那群人的老大道:「我們只要老虎,你們快走!」
倆獵人見他們手執鋼刀,面帶冷酷,一聽到此言,馬上逃走,當然還帶了初九。
他倆先是舉鞭趕走綁著初九的那匹馬,倆人隨後而行,三匹馬快速的跑出山谷,一路奔下山。
綁著初九的馬很不聽話,下了山後到處亂跑,或許這匹馬嚮往大自然,它又飛奔進山,初九卻不願意,他要報仇,去把那兩個獵人殺了,才能泄憤。初九隨即用口咬破馬皮,那馬兒痛得隨即調頭,奔向官道。
初九與兩位獵人走向不同道路,兩位獵人回家,初九卻被這馬兒帶往管道。
這官道被陽光照射,生出騰騰熱氣,陽光暴晒他的身體令他很不舒服。
可是,初九隻能這樣忍受著。
——不!現在他解脫了。
——有一個人把幫他的繩子切斷了。
那個人頭髮白了。
那白髮老人抱起他,飛向群山中。
那鶴髮童顏的老人輕功了得,一躍五丈,如鳥兒般飛過一座座山,進入一個深谷。
那山谷有小溪流過,溪邊二十步外有一竹屋,那位老人帶他到竹屋中,為他剪髮、換衣療傷。
從那時起,他重新做人,學武功,學認字,一學就是九年。
初九本想在那渡完此生,誰知他師父叫他出山,告訴他家的仇人是誰,告訴他要去報仇。初九聽了師父的話,報仇后,要成就一番功名再回來,他對功名並不在意,只是對報仇雪恨有興趣,他本想報完仇就回去。
可是,他卻認識了李蛋。
初九還能走嗎?還會走嗎?初九對江湖的無端殺戮很厭倦,初九要過洒脫的生活,可初九身上又有老虎的戰鬥欲和控制欲,又有嚮往自由生活的思想。
初九此際被這兩種思想困著,令他很矛盾,一個十九歲少年做事難免會有叛逆和任性。
初九在反省,李府那邊卻已是喊殺聲震天。萬毒門與宋家弟子對李家發動襲擊,這回的敵人更強大為首一個,手持玉簫,臉蛋很俏美,很年輕,這美女殺人很有自己一套,嘯聲響起人即頭痛。
這就是所謂人見人哭,鬼見鬼哭的玉簫美人,萬毒門的西施。
現在日近黃昏,李府中的武林人士大部分被萬毒門的人毒死或毒傷或活捉。李鶴等人快被萬毒門的人合圍起來。
而初九還在睡夢中。
那店小二在他身旁催道:「客官這酒帳還沒結,您先別睡。」
說著,店小二便扶起初九,他剛起身,要睜眼,卻又倒下。那店小二又扶起他,讓他站起,他又倒下,還把裝酒的罈子弄翻摔在地上。
這酒罈子已摔破,他清醒了許多。
他臉上中標了,他被碎片擊中臉頰,幸虧那碎片扎得不深,擊中的部位不是要害部位。
卻足夠喚醒他。初九醒了,他站了起來,他去櫃檯付賬,他下去,他付了賬。
他走到街上,他一直往前走,卻被一匹馬擋住了去路,那匹馬上的人正欲揮刀砍他。初九突然一個大翻身騎上那匹馬的人,雙腳一夾把那人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