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花有兩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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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微突然特別生氣，一拳揮了過去。

「哎喲喂，沒打著~」應扉瞿嘚嘚瑟瑟的一閃，不得不說，他的反應真的非常快。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吵架，這裡有漂亮小哥，我跟他嘮。」

「漂亮小哥，漂亮小哥的……你煩不煩，阿洛喜歡你這麼叫他嗎，你就一直這樣？」陳微氣的抓住林洛的手腕，「阿洛，你是不是也很煩他這樣。」

「啊……你們看!解析完成了!」

正左右為難的時候，眼前的超大屏幕突然一亮，直接自動一第一視角播放了起來。

那是一個人在前面走，他們尾隨在後面，下面的腿一動一動的，視角的主人似乎是一個女僕。

「!」

「這是……陳語!」

陳微大叫一聲，「好像和前幾天看到的陳語有點不一樣。」

「伊，水果沙拉都覺得，參考，還是，就在拉鉤。」陳語的聲音和林洛最開始聽到的流利也不一樣了。

「她在說什麼？」

「「你是誰，一直在這裡跟著我。」看來帶著子輸入端的人，陳語也不認識。」陳微仔細的看著陳語的臉，雖然和前幾天見到的那張臉差不多，但他還是能確定，「這個，才是真的陳語。」

「……啊啊啊？你怎麼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明明從剛開始，陳語就是這個樣子的，現在又能確定了？

「她小時候就是這麼說話的，雖然能說，但是發音不標準。」陳微搖了搖頭，「我也是聽到聲音才能確定的，我一直以為她長大了會慢慢糾正發音，沒想到還是這樣說話。」

「所以……她是大坑裡其中一具乾屍!」林洛突然認出了她身上穿的服裝。

這和她死之後穿的衣服一模一樣!

「唉？這個好像不太對勁啊？暗夜馬戲團裡面按理來說沒有男性。可是帶著子輸入端的人，怎麼看都是一名女性。你們看啊，她走路不像男性大步流星的樣子，反而是一顛一顛的，男性的腳大，怎麼走都走不出這樣的。」應扉瞿指著屏幕中的一點給他們講解道。

的確，他的觀察非常準確，畫面上的人在下一個路口左轉，那裡有一面巨大的裝飾鏡，裡面清晰的倒映了那位女性的輪廓。

「啊!難道是她!」林洛驚訝的看著畫面上的景象。「阿微，我在那邊見到的屍體，就是這樣的穿著!」

「你見到的屍體？」

「那是兩具已經發臭的屍體，腐爛的很嚴重，但是憑有限的光線，還是能依稀的辨認出服飾!她就是其中一具女屍，不過臉已經被人砸爛了!手指頭也被燒成黑色，根本辨認不出身份」

林洛還不敢肯定她的真實身份。

她在鏡子前一閃而過，沒有回答真正的陳語的話，而是走的更快了。

「關上么？!」（幹什麼？!）

「……」

她伸出一直手指向陳語的方向搖了搖，「總要付出代價的，放心吧，我替你活著。」

說著手中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手槍，「拜拜。」

「你載說明的下來!」（你在說什麼!……啊!）

那是一把玫瑰金帶著粉色釉彩的小手槍，裡面射出來的也不是子彈，而是一根黑針，射擊的時候沒有聲音。

只見陳語張著嘴倒在地上，然後再也沒說出話。

「她!是她殺了陳語!她殺人了!」

林洛吃驚的看著屏幕上的景象，喉嚨突然間如同被深淵中的魔鬼用沾滿鮮血的手死死的銬牢，連說一句話甚至連呼吸都不行，就那樣被掉在半空中看盡人間慘相。粘糊糊的人體組織散發著腥臭的味道，掉落在他的肩膀上，他的頭髮和難解的思緒彼此互相纏繞，就像亂七八糟的耳機。

沒什麼比親眼見到一個人的死亡更震撼的事情了，靈魂被抽離，身體變得僵硬，從一個「人」，變成了一堆「肉」。

硬硬的倒下，然後就再也沒有然後了。

一個生命就這樣殘忍的在林洛他們幾個人面前流逝了。

看著別人死，是一件殘忍的事情，不僅僅是對生者的思念，還有害怕，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最終也會變成一堆沒有生命的，腐爛的「肉」。

那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被稱之為「屍體」。

林洛今年23歲，現在才知道這件事，才見證死亡對他來說不早也不晚。眼前死的人並不是親人，但是看著一條生命就在眼前消散，依然有孤獨寂寞之感。

自己有一天會死，所有愛的人，不愛的人，所有愛自己的人，不愛自己的人，有一天都會死。

這就是「人」的一生，即便再不情願，再不忍別離，不管怎麼樣，最後都會變成一堆「肉」。

而且眼前這……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殺人了。

如果不是陳語中了一針之後馬上變成了一具乾屍，林洛根本不會這麼害怕。

那是從胸口開始蔓延的瞬間乾枯。一個好好的人，確突然變得像一把枯木一樣。陳語18歲左右，胸部豐滿，但是那根針紮上去之後，她的胸立即變成了扁扁的一片，像是乾癟的氣球一樣。

緊接著是臉，她的臉瞬間蒼老，原本鼓鼓的蘋果肌塌陷，眼皮垂下，嘴巴也不再飽滿。

然後是手臂和腿，脂肪組織和肌肉組織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了乾乾的皮膚，陳語--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一具乾屍。

那是連一聲尖叫都沒有的瞬間死亡，前前後後不到兩秒鐘。

「我的天，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應扉瞿誇張的叫著，彷彿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你是叫……阿洛是吧，你要是膽子小千萬別看，這半夜都得嚇得不敢一個人尿尿嘍!」

「……嗯。」林洛看著眼前的景象，只覺得自己的嗓子彷彿被一堆膠水糊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也做不成什麼動作。

「阿洛？」陳微拍了拍林洛的後背，「你還好嗎？」

雖然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不過這種程度陳微還是能接受的。不過看著林洛在一邊刷白的臉，他還是忍不住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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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連一聲尖叫都沒有的瞬間死亡，前前後後不到兩秒鐘。

「我的天，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應扉瞿誇張的叫著，彷彿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你是叫……阿洛是吧，你要是膽子小千萬別看，這半夜都得嚇得不敢一個人尿尿嘍!」

「……嗯。」林洛看著眼前的景象，只覺得自己的嗓子彷彿被一堆膠水糊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也做不成什麼動作。

「阿洛？」陳微拍了拍林洛的後背，「你還好嗎？」

雖然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不過這種程度陳微還是能接受的。不過看著林洛在一邊刷白的臉，他還是忍不住的擔心。

「……還好……但是，還是嚇著我了，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是現代科技可以解釋的武器嗎？

那根針到底是什麼東西？

「……系統……」

「嗯？你是想問那根針吧。這個目前沒有非常準確的解釋，只能被認為是自主研發的武器。不過……如果能拿來一根，我這邊是可以做成分分析的。說不定還能進行復刻。」

「我盡量吧……」

那根針射進了陳語的心肺部，如果要拿，必須要破壞她的屍體，林洛不想做這種事。

畫面繼續移動，殺人者沒有對屍體進行其他動作，反而是走到剛才的大鏡子面前。

林洛這才能看出她的全部面貌。

她是一名和陳語差不多高的女性，臉上帶著面具，穿著城堡里女僕的裙子。

「這是……」陳微皺著眉看著她的裙子，「我沒有在城堡里見過這樣的女僕。」

「見不到的……我想……她應該已經死了……」眼尖的林洛看到了她腿上的大面積燒傷，「這個傷痕，和我見過的其中一名女屍一模一樣。」

「所以屍體的身份可以確定了啊……」陳微點了點頭，又突然停下了，「不對……既然是她殺了陳語，那麼是誰啥了她呢？」

「暗夜馬戲團咯，就說你是傻大個。」應扉瞿看著屏幕，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像叼煙一樣放在嘴裡，「我已經腦補出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故事了。」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林洛皺著眉問到，他現在還完全不明白現在的情況。

「啊……讓我想想該怎麼說……」應扉瞿用手指撥弄著自己頭上的兩搓黃毛，「陳氏家族是蟬，這個女人是螳螂，暗夜馬戲團是最後的黃雀，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陳氏家族是蟬，這個女人是……螳螂，暗夜馬戲團是……最後的黃雀……」林洛重複著他的話，腦中的思緒不停的轉動。

「這個故事真是有趣的很……哈哈哈哈……」應扉瞿尖利的笑聲幾乎刺痛了林洛的耳膜，「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就窩裡斗吧。」

「應扉瞿!」林洛聽到他這麼說，心中很惱火，「明明已經死了人，你怎麼能這麼淡定，甚至還在笑!」

「安啦安啦~~」應扉瞿看到林洛的黑臉立馬收了笑，「我這不是太激動了嘛。」

這個人不說謊，是因為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根本不需要說謊。

所以，如果問他更切身的東西呢？

林洛深吸了一口氣，「你……為什麼要追捕暗夜馬戲團呢？是不是他們傷了你的家人？」

憑他有限的智商，能想到的也只有這些了。也不清楚說的到底對不對。

「應扉瞿：關注值+200」

「什麼？」

現在才加關注值？

林洛一直以為沒有收到系統提醒是因為增加的關注值太少，或者是應扉瞿本身有的關注度就少，既然這麼說，說明應扉瞿一開始就沒有把他們當回事!!!

「系統，給我看看他的關注度!」

「應扉瞿:關注度20萬」

20萬!？

林洛驚訝的看著這個數字。

這個人有高達20萬的關注度，但是從最開始和自己接觸到現在，居然一點關注值都沒有分給他，這個人到底是想幹什麼？

不管是多應扉瞿本人的驚訝，他同樣也驚訝與他有這麼高的關注度。

「系統，關注度的高低說明什麼？智商嗎？」

這麼想也不對，畢竟陳微的關注度只有5，這麼算，陳微豈不是連3歲小孩都不如。

「說明一個人對於事物的關注程度。越能一心多用的人，關注度就越高，相反的，關注度越低，說明這個人越能專註的做一件事。」

這樣想的確是對的，因為眼前的應扉瞿真的給自己一直非常高智商的感覺。

那麼他到底是為什麼要調查暗夜馬戲團呢？

「喂。」

林洛正想著，眼前的應扉瞿突然變得非常嚴肅。

「告訴你哦，有些事情別人不說，建議你不要去問。」

「……」林洛看著他嚴肅的臉，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陳微把林洛擋在後面，「聽著，這是我的好兄弟，不管是什麼，我不允許你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陳微……

林洛的心突然暖了一下，雖然陳微突然這樣護著他，讓他有些小激動，但是還是不要表現出來的好。

「……我們接著看吧。」

畫面繼續移動，那個女人照了很久的鏡子。

她的頭髮從後面看起來亂蓬蓬的，頭髮很長，被紮成了馬尾辮，馬尾辮不自然的蓬鬆，似乎是被故意揪出來的弧度。

她明明很熱愛生活……可是為什麼要殺人呢？

畫面繼續，只見她用手輕撫面具，溫柔的觸碰面具兩側垂下來的碎發，似乎是在表達對自己的喜愛。

她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應扉瞿調整了3次進度條，她的動作才有些許的移動。

只見她緩慢的，一點點的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啊!」林洛的嘴巴張得似乎能塞下一個雞蛋，「這……他們……她們長得一模一樣!」

居然是一模一樣!

「這是陳聆!？不!不對!陳聆不能說話!」而且，這是親姐姐，陳聆再怎麼討厭她，也不可能殺了她啊!

難道他們是三胞胎？或者是其他的？

林洛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清楚，她們究竟為什麼長著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