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是事實

「那是事實。」四個字給了答案，沒有信與不信，那是事實。

「我不信，」燕辰眼眸帶著一絲堅定，深邃浩瀚的黑眸望著無垠，沒有絲毫閃躲，「天家為人如何，你我皆知，天家軍之首天擎老將軍所為燕國付出的眾人皆知，就算不說這些，單憑這些年你我暗中調查他的所在，一無所獲，難道你就沒有一絲懷疑？」

無垠眼神一暗，抬眸間，流光的神色帶著一絲苦澀，道：「那暗中院落之中雖說與天擎有幾分相似，卻不是他，」輕聲一笑，「但那又如何，就算天擎沒有背叛，那天星如今這個楚國郡王，長公主的駙馬，可是沒有任何開脫理由。」

手緊緊攥起，壓制住眼眸中的恨意，緩緩看向燕辰，「當時之事，我不會連累一個無辜。」

燕辰眼眸略過一絲暗芒，緩緩閉上雙眸，丫頭，你逃了八年，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是不是知曉？

夜色降臨，帝都繁華，燭光閃爍間，異常熱鬧。

天賜坐在酒樓閣樓之上，掃過面前一聲流氣的楚國四皇子楚承夜，「紫衣君子，這美名倒是抬舉你了。」

楚承夜一臉風騷的對著天賜身旁的心蘭眨動了一下，慵懶一笑道：「你也不用拐著彎的罵我，本皇子也沒想到堂堂葯穀穀主竟然是天家廢物大小姐。」

「說吧何事，你今日可不會就像與我來一場偶遇瞎扯一通的吧？」天賜嘴角勾起一絲淡笑，眼眸略過一絲暗芒，似笑非笑的看著楚承夜，「你知道我的原則。」

楚承夜剛想開口，倏地閉嘴了，眼角一抽，臉上沒有了調笑，「我知道你的原則，我想請你救一人，條件你隨便開。」

「你的暗衛？」天賜喝了一口茶，掃了一眼嚴肅的楚承夜，緩緩放下茶杯，「恕難從命。」

「若有人能救他就只有你了，你想要什麼，只要我能給你，就算刀山火海我也給你弄來，」楚承夜此刻臉上高貴淡雅全無，只是一臉祈求，那人雖然是他暗衛卻比任何人都親，在他心中就像是他的父親一般。

生死之間，那人一次次以命相互，多少次是他們兩人相互攙扶才走了過來的！

天賜微微嘆息一聲，道：「不是我不救，也不是我不能救，而是他體內的毒，所下之人是吾師兄，楚承夜，」眼眸帶著一絲暗沉，「你走遍大陸眼見之寬，我想這楚國無人能及，但你應該知道這葯谷並不只限於這小小之地，葯谷門下所下藥谷之人不能出手。」

「怎麼會這樣？我們沒有得罪葯谷之人，會不會是出了差錯？」楚承夜眼眸一閃，心中咯噔一聲，他知曉她這話的意思，只是他們未曾得罪葯谷之人，怎麼會這樣！

「師兄向來謹慎，心胸寬廣，若不是此人大奸大惡之人，師兄斷不會下此陰狠之毒，」天賜看了一眼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楚承夜，伸出手捏了捏眉心，師兄真的很會給她找麻煩！

她自己的事還有一大堆，這師兄爛攤子還得收拾，抬眸看向楚承夜，「你家暗衛不是不讓你求葯谷嗎？你回去問你家暗衛就知道了。」

微微一頓，「我給你提個醒，若是想讓我解毒，最好你來個苦肉計。」

楚承夜此刻內心混亂，但智商還是在線的，看著面前一臉戲謔的天賜，眉頭一籌，索性他也不走了，望著她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甚至知道我家暗衛和你師兄的過往？」

天賜輕咳一聲，緩緩臉色恢復一片悠然，「談不上什麼過往，就看你家暗衛心中，你是否重要了？」

眼眸劃過一絲狠厲，帶著一絲不屑的笑容，「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這時間哪有那麼容易之事。」

「我知道了，」楚承夜眉頭緊蹙，深深看了一眼天賜，走到門口之事停住腳步，背對著天賜，「他所護的那人是不是得罪了葯谷？」

天賜眼眸略過一絲驚訝，緩緩間一笑，「不得不說，你確實聰慧，那人之命，我們葯谷是要定了，如今不過讓她體味一下什麼叫生不如死罷了。」

就算師兄大度，他們幾個師兄妹也是小氣的很，得罪葯谷，她自然不會放過。

「看來你給我那麼多銀兩份上在送你一個提醒，」天賜慵懶的靠在窗前，臉上帶著一絲似笑非笑的深沉笑意，「你的身體很特殊，對於醫藥之人來說是一座寶藏。」

楚承夜微微一頓，片刻後背影有些暗沉的推門離開，心蘭緩緩關上房門，道：「主子為何要提醒他？」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為了讓敵人不痛快自然要讓朋友歡快一些，」天賜淡淡一笑，眼眸略過一絲暗芒，「更何況他看的很順眼。」

「主子，你這看臉的毛病還沒有改！」心蘭不禁扶額，自家主子什麼都好，雖然看起來性子清冷但時常抽風不斷，這些都不算什麼，唯一讓她們都無奈的事，自家主子看臉這性子真的讓她們很無奈！

看到美人就開後門，更是毫無節操底線，這性子真的有些醉人！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美人用來欣賞用來疼愛的，自然要好好愛護，」天賜絲毫沒有臉紅之意，緩緩轉身趴在窗戶之上，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這帝都竟也沒有幾個美人。」

眼眸閃過昨晚那人的眼神，嘴角勾起一絲莫名的笑意，不知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人是不是長成了禍水！

倏地，心竹從暗處現身，道：「今晚是皇宮宴會，將軍府眾人要前往了。」

天賜起身，臉上帶著一絲邪魅的淡然之色，那眼眸深處一片冷漠，嘴角揚起一絲弧度，「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皇宮之中，御花園。

亭台樓閣，淡淡歡聲笑語，三三兩兩的閨閣少女，相互寒暄的朝中臣子，坐在一起相談甚歡的各家夫人。

以燕楚聯姻之名為四皇子接風洗塵為意的宴會，天賜隨著郡王府的車馬步入皇宮，數米高的城牆築起的一座金碧輝煌高高在上的牢籠，巍峨之中是殺人不眨眼的血色迷霧。

淡淡花香，隨風而動，「姐姐，來這裡做，表姐她們都在這裡呢，嬌兒為你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