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行軍打仗
聽到這話的龍玉靈看了我一眼,沒有搭理我的話,旋即那太醫磕了個頭的說道:「回稟娘娘,娘娘您昏迷的這兩天,都是皇上替您換的葯、」
我的臉色瞬間就僵了,甚至是有點尷尬,訕訕的低了頭也沒有再說話、
他將乾淨的紗布拿在手心,纏的很是認真,他認真地不得了,讓我都有點不好意思再調侃他,他包紮好了之後又系成了一個蝴蝶的形狀,旋即便輕輕的將我的腳放到了床上去、
旋即他就要過來脫我的衣服,就要抓開我鎖骨處的那衣服,我用右手一下子就抓緊了他亂動的手,極是惱怒的問道:「龍玉靈,這麼多人,你做什麼?」
他一怔,他一拍腦子,剛才滿腦子都是她的傷勢,沒注意到人是醒的,還以為是同前兩天那樣呢,立馬的說道:「忘了你已經醒了、」
我沖他翻了個白眼,旋即更加不悅的問道:「前兩天我昏迷,你就這麼大庭廣眾的脫我衣服的?」
那個太醫聽到這話就覺得受了冤枉的說道:「沒有,沒有,皇上都是叫我等出去的。」
「那還不快滾?」
龍玉靈忽然又惡劣了他的語氣,朝著太醫和那站在那裡的奴僕好一頓怒吼的說道:「都滾出去、」
他的陰晴不定我是領教過的,此刻也不做聲,見人都走了之後他要脫我衣服我也沒有什麼防抗之意,衣服脫下,我才看到自己的手臂,裹得不漏一絲縫隙,傳來麻木的鈍痛、
「待會兒你裹松一點,天熱可別裹得發了炎,那就不好了。」
他點了點頭,旋即才聽見他說道:「手臂很快會好,只是錯位了,已經正了過來,固定幾天就好了、」
「那腳呢?」
我的問話叫他猛地頓了動作,但是他不過頓了頓便又開始了他手上的動作,他同方才那樣動作很是輕柔的幫我包紮,直到一切都結束了,他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我也識趣的沒有再追問、
他將我的手臂輕輕的放下,他似乎有些不知道怎麼說,又看了我一眼的說到:「陌兒,我不想瞞著你,你的腳,你的腳以後...」
他難得在我面前如此吞吞吐吐為難的樣子,便微微的抬了抬頭的說道:「知道了、」
許是我的語氣太過於清冷了,他不安的抓緊了我的手,極是內疚的說道:「陌兒,我已經書信給暗衛了,叫他們再把谷主帶回來,他肯定能治好的、」
我點了點頭,卻也不再說話了、
「皇上,晚膳備好了、」
「端進來吧、」
他看了我一眼,旋即對著進來說話的大監吩咐道、
喂我吃過晚膳,他便去了那邊批閱奏摺,我微微一沉吟的問道:「你不用么?」
「我呢?比較想吃你,但是你還沒熟,等你熟了再吃、」
這話嗆得我沒話說,興許他不餓吧,也撇了撇嘴的不做聲、
時間過去了許久,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只余留下殘陽昏黃的光,投射出斑駁的樹影在窗楠,窗楠邊他還在那案桌邊批閱奏摺,許是這兩天的奏摺都堆積到了今天吧,那兩盞燭火微晃的光明明滅滅的映襯在他的臉上,顯得很是暗沉、
有人進來了,龍玉靈也毫不避諱,沉沉的問道:「何事?」
那個暗衛看了我一眼,旋即又看了看他,見到皇上無所謂的樣子便開始說道:「前方八百里加急的軍情、」
說罷的同時從手袖裡面拿出了一小封未曾拆開看過的信,他不過草草的看了一眼便用火燒了之後接著說道:「按照原計劃進行、」
那個人聽完這話就走了,我在聽到軍情和計劃兩個字的時候眼皮子就跳了跳,白駒過隙一般的腦中細細過濾了這十幾天來發生的事情,旋即看向了他甚是不確定的問道:「你借兵八萬的事情,是不是在見到妮娜之前就決定好了?」
這個問題驚了他正在批閱奏摺的那支筆,他手中的墨極快的污了那一封奏摺,我不知道那奏摺寫的什麼,但是他聽到這話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的說了聲是、
「那你就是欺騙妮娜的了?」
「是、」
他這會子倒是誠實了,連說了兩個是之後便又開始硃批方才那一份未完成的奏摺、
「你既然騙她,那你就不會因為你們同樣的眼色而對她好,你不是這樣盲目的人,你到底騙了妮娜什麼事情?」
他可能是見我有些執著,似乎又是根本不在乎多一個人知道他的真實目的,他放下了手中沾滿了墨汁的御筆,合起了那一份他批閱了一半的奏摺,擺正了姿勢,並沒有回答關於妮娜的問題,看了看外面已經只剩下一些微光的天色,平靜的說道:「陌兒,現在正是行軍打仗的好時節、」
「行軍打仗?」我小小的嘀咕了一聲,旋即才驚呼道:「什麼行軍打仗,你,你是不是要用那八萬兵力來攻打羅斯國?」
他對我的這個問題並沒有進行什麼否認,他甚是平靜的看著我,起身關上了所有的門窗,可能是怕別人聽見了,伴隨著門窗的緊閉,這一下子叫房內更加的暗沉了,也更加的悶熱了,昏黃的夕陽一下子就叫他隔絕在了窗外,叫我感覺有些壓抑,更讓我壓抑的是他,他一步一步走的很是緩慢,卻還是到了我的床前、
「不是八萬,一共是十萬、」
伴隨著這句話,他也從那窗邊緩緩的走到了床邊,我卻覺得他一步步皆是罪孽,擰起眉頭的問道:「十萬?」
「鎮邊大將軍早就成兵兩萬去了羅斯國,緩解他們的燃眉之急。陌兒,是他們大祭司主動找到鎮邊大將軍的,可不是朕主動的、」
「那可是你母妃的家鄉啊,你也捨得下手?」
「只有羅斯國與天璃國成為了一個國家,那麼羅斯國的人再嫁過來,就都不會像我母妃那樣受人排擠,受人欺凌了、」
他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緩緩地摩擦著我的面龐,出神的看著我,我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我知道他不是在看我,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你母妃的事情是你父皇的錯,你不能因為這個而對羅斯國失信,對妮娜失信啊、」我知道我的勸說興許沒什麼用,卻還是嘗試性的勸到、
我後背驚起許多的戰慄,他整個人都藏在陰影裡面,面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糾結,他本就是一個一意孤行的人,我哪裡能夠勸得動、
我微微的抿緊了薄唇,再一次開口的說道:「你告訴我,你是為了自己要權傾天下的野心還是真的只是為了你母妃?」
「自然是為了母妃、」
「你不是你母妃,你怎麼知道她的想法,況且你...」
「陌兒,後宮不得干政,你不要再問這件事情了、」他不高興了,一下子就用後宮不得干政幾個字來搪塞我、
「那你不要在我房裡批閱奏摺,也不要說軍情的時候絲毫不避諱我、」
我窩火的話叫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極快的喊了聲大監、
「皇上、」
「將所有的奏摺搬去養心殿、」
他話音剛落,便有一大堆小太監進了來,一人捧著一小摞,極快的將那個之前還擺滿了奏摺的桌子搬空了、
我知道他不會走,直到所有的人都出去了,我才又接著說道:「皇上,妮娜若是知道的話,肯定會同你當年的母妃一樣,你母妃在深宮裡面的每一份執著你根本不懂,而且你母妃...」
許是我提到了他的母妃叫他不高興了,他的語氣忽然就冷了下來,語氣頗重的打斷了我的話:「陌兒,你別再提母妃、」
我眯了眯眼,也成功的不再說話,我看了看那邊的書桌,那邊的書桌抽屜裡面還放著他母妃的步搖,但是他卻誤會了,他同樣看了一眼那邊已經空了的書桌,聲線平靜的說道:「你也別想著書信通知妮娜,我早就在她身邊安插了最有利的棋子,而且,朕的兵力早就滲透到了羅斯國內,你已經阻止不了了、」
「最有利的棋子?」
我小聲的喃呢著他的話,想猜透他話語背後的意思,我感覺我腦海中那一根弦忽然就斷了,震驚的抬起頭問道:「辰王?」
他根本沒有一點點否認的意思,甚至薄唇勾成了一個完美的弧度,輕聲的說道:「陌兒,你真聰明,你這麼聰明,真不敢放你出長春宮、」
「龍玉靈你瘋了吧,你是不是從猜到辰王會帶著妮娜來的那天晚上就已經計劃好了所有的一切?你的意思是,妮娜根本就不會嫁給辰王?這場賜婚只是你為了叫羅斯國那個大祭司放心帶那八萬兵力回國的幌子?」
我的腦子因為想通了這個而覺得惡寒,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
他沒有說話,卻搖了搖頭、
我的心立馬的稍微安定了一會兒,稍稍的鬆了一口,果然猜錯了、
但是他接下來開口的話驚的我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只見他一邊搖頭,一邊緩慢的說道:「陌兒,你說錯了,我不是那天晚上計劃好的,在使者還沒有進京都的時候,我就已經計劃好了、」
我連呼吸都輕了幾分,若是大祭司知道她帶回去的那所謂救國的兵力同時也是要攻打羅斯國的兵力,伴隨著羅斯國的覆滅,整個周邊的國家都要被這一個舉動震驚到吧、
他龍玉靈背信棄義,出爾反爾的名聲怕是要傳遍整個大陸了,況且所謂唇亡齒寒,到時候若是其他鄰國對天璃國都群起而攻之,那他才是真的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