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完美謀殺

「呵呵呵……。」藤田信也一陣的冷笑，眼中閃過一絲凶光。

以前被人威脅也就算了，帶著系統穿越還被人威脅，真是宿主能忍，系統也不能忍。

「系統，你的宿主被人威脅了，他這是威脅我嗎？當然不是，他這擺明了是沖著你來的。系統，我不知道你是什麼脾氣，如果換了其他稍稍有點血性的系統，人家是肯定忍不了。」毛利小五郎在心裡問道。

「宿主，」系統的聲音響了起來，「君子藏器於身，相時而動，我能忍。宿主，你是我帶過的宿主中最差的一個，被一個老年人威脅就跑回來告狀。我代表所有系統的宿主鄙視你一下。」

老年人？毛利小五郎的目光又落在了藤田信也的腳上，突然意識到一個被他忽略的問題。

「小林京子小姐，」毛利小五郎猛地轉過身，問道，「藤田信也什麼時候摔下來的。」

「啊，」小林京子愣了愣說道，「有三個多月，不到四個月。」

毛利小五郎還清楚的記得，工藤新一說過，藤田信也的腿三個月前就已經復原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一個老年人，不到一個月腳就好了？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這絕不可能。

「你親眼看到他摔下來？」毛利小五郎問道。

「沒有。」小林京子搖搖頭，「那天我正在客廳裡面擦東西，突然聽到了他的慘叫聲。我順著聲音趕了過去，等我到的時候，他就已經摔下來了。」

已經摔下來，是真的摔下來，還是……？

毛利小五郎剛想問，工藤新一卻率先開口了：「也就是說你沒看到他摔下來，那麼有沒有誰親眼看到他摔了下來。」

小林京子想了想，搖頭說道：「沒有，我記得我是第一個到的。」

毛利小五郎下意識看向了工藤新一，工藤新一也正好看了過來。

工藤新一的眼睛亮亮的，毛利小五郎明白，他們兩個肯定是想到一塊了。

想是想到了，但是完全沒有證據，而且就算有證據，貌似並沒有多大的用處，因為，這可以說是一場完美的謀殺。

「小林京子小姐，」毛利小五郎說道，「我再給你講個故事。」

「啊？」小林京子臉上滿滿都是疑惑，卻還是點點頭，「毛利先生，您請說。」

「在想當初，」毛利小五郎又擺好了架勢，「秦朝末年，苛政如虎，二世胡亥，無道無德，寵信奸佞之臣。宦官趙高，指鹿為馬，禍害天下蒼生。大澤鄉大雨傾盆，道路難行，陳勝吳廣趁勢揭竿而起，一時間天下英雄景從。楚霸王項羽，破釜沉舟，九戰九捷，橫掃天下。漢高祖劉邦，斬白蛇，約三章，先抵咸陽之地，欲自立關中之王，從而才引出了一場鴻門大宴。」

毛利小五郎突然有種感覺，是時候該買一個醒木了。

「這……，」工藤新一有些無語，「這和案子有關嗎。」

「沒有，」毛利小五郎搖搖頭，笑道，「我只是想說，領著百八十個人，打贏個群架，也好意思叫名將？還好意思排到亞洲前幾？充其量，一個村霸而已。縱橫天下，運籌帷幄，這才叫名將，項羽，韓信了解一下。」

「額，」工藤新一嘴角不住的抽出起來，「你……你開心就好。」

「言歸正傳，」毛利小五郎笑道，「兵仙韓信，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垓下一戰而定天下。怎奈功高蓋主，終被君王所忌。漢高祖劉邦深恐韓信奪權，想要永絕後患，顧忌天下悠悠之口，又恐留千古罵名，不敢自己動手。就把自己的意思透露給一個更想殺他的人。可嘆韓信，上不得見天，下不得見地，前難見君王，后難見兵戈，被削尖的竹籤刺死在布袋之中。」

毛利小五郎嘆息一聲，繼續說道：「小林京子小姐，你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小林京子點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是，藤田信也想要殺了山崎，但是不願意自己動手。就故意說我爸爸是被山崎殺死的，還把殺死山崎的辦法讓我知道，讓我替他殺了山崎。」

「嗯，」毛利小五郎很認真第點點頭，「這是你說的，可不是我說的。」

毛利小五郎轉過頭，擺了個很無辜的樣子，對藤田信也說道：「藤田先生，你聽到了，我只是講了個故事而已。這是她自己猜的，可別告我造謠誣陷哦！」

藤田信也咬著牙，點點頭，說道：「是，毛利偵探，我聽的很清楚。」

「但是……但是……，」小林京子搖搖頭，「不……不可能，他怎麼知道我是我爸爸的女兒。」

小林京子猛地抬起頭，問道：「毛利先生，你是不是還有故事給我講？」

毛利小五郎微微有些尷尬，並沒有她的回答，而是問道：「小林京子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小林京子疑惑地道：「什麼話？」

毛利小五郎說道：「傷筋動骨一百天。」

「傷筋動骨一百天。」小林京子重複了一句，微微皺起眉頭。

毛利小五郎解釋道：「三層樓，六米多高，一百七八十斤的重量，從那麼高摔下來，還是個白髮滄桑的老人，就摔壞了一條腿，很驚喜的是，一個月時間就完好如初。達爾文告訴我是真的，我都不信。」

「毛利老弟，」目暮警官走了過來，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他的腳根本就沒傷。」

毛利小五郎搖搖頭，說道：「我想應該是傷了，至於是不是摔傷，是不是從三層樓那麼高摔傷，我相信，作為醫生，肯定知道的清清楚楚。既然他已經告訴你們藤田先生的腳已經好了，自然也願意告訴你們更多東西。」

小林京子的臉色蒼白了好多，惡狠狠地瞪向了藤田信也。

「藤田信也。」小林京子喊道。

毛利小五郎也跟著看了過去，又一次擺出那副很無辜的樣子，說道：「藤田先生，您也聽到了，我只是陳述一個常識性問題。拿您舉了個例子，非常抱歉，我相信，你不會介意的吧。」

「哈哈哈，」藤田信也得意地大笑起來，眼中卻閃爍著凶光，「當然不介意。毛利偵探今天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我怎麼會介意呢。」

毛利小五郎也有些鬱悶，確實找到了真兇，但是也確實是他幫藤田信也完成了最終的計劃。

但是若是自己不到？他真的會被當成兇手抓走？能夠想出這麼周密的計劃，絕對不會把罪名最終落在自己身上。

毛利小五郎堅信藤田信也肯定有什麼辦法證明小林京子是兇手，從而洗脫自己的罪名？

毛利小五郎看向了工藤新一，想看看他有沒有注意到什麼。

工藤新一皺著眉頭，也在思索著什麼。

「藤田先生，」毛利小五郎自嘲道，「我也以為我幫了你的大忙，現在想想，恐怕我什麼都沒幫上你。我相信，在你手裡肯定有什麼無可辯駁的鐵證，能夠證明小林京子小姐就是兇手。」

「毛利偵探，您實在是太謙虛了。」藤田信也非常的得意，「多虧了您，我才洗脫了冤屈，要不然，我怎麼捨得給你那麼多委託費。」

「無可辯駁的鐵證？」工藤新一抬起頭，臉上又露出了自信，「最無可辯駁的鐵證，恐怕就是小林京子小姐殺人的照片。」

照片當然是鐵證，問題是密閉的房間，該躲在什麼地方偷拍呢？毛利小五郎偷偷看向了藤田信也。

藤田信也低著頭，臉色陰沉，雙手緊緊握起。

照片，難道真有照片？拍照需要人，若是攝像的話？

毛利小五郎明白了工藤新一的意思，說道：「攝影機？」

工藤新一點點頭，說道：「沒錯，剛剛搜查的時候，我們在藤田信也的房間，發現了一個小型攝影機。我相信，裡面可能有我們想要的東西。」

「快去，你們快去看一下。」目暮警官說道。

「是。」幾名警察一起應了一聲，快步往樓上跑去。

只是短短的一會功夫，警察就跑了回來。果然，在最前邊的警察手中托著一個小型的攝影機。

果然錄下了。但是藤田信也寧願被抓也不肯拿出來？毛利小五郎只想到了一種解釋。

「藤田先生，」毛利小五郎故意說道，「這裡面應該有無可辯駁的鐵證吧。」

「哈哈哈……，」藤田信也一陣的大笑，「那又怎麼樣，無非證明我是無罪的。」

毛利小五郎搖搖頭，說道：「這同樣也能證明小林京子小姐剛剛的猜測是正確的，你利用她報仇的心，謀殺了山崎先生。否則，你為什麼假裝從三樓摔下，你為什麼要在山崎先生被殺的房間提前放上攝影機，這些都無法解釋。」

「就算能證明，那又怎麼樣，人又不是我殺的。更何況，你們根本證實不了，我有很多種解釋。我會請最好的律師，他會幫我解釋。」藤田信也笑道。

「是嗎？」毛利小五郎笑道，「為什麼工藤新一指出你是兇手的時候，你寧願跑，也不把你拍到的鐵證拿出來？」

一句話，藤田信也整個愣在了那裡。

「我想，」毛利小五郎笑道，「你是趁著賓客發現山崎先生被殺而慌亂的時候，偷偷取走了攝影機。攝影機裡面究竟都拍到了什麼，你應該還沒來得及看。」

工藤新一跟著說道：「沒錯，我相信他肯定沒有時間看。他的行蹤，我剛剛已經調查過了，警方來之前，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客廳。」

「所以說，」毛利小五郎伸手指向了攝影機，「這裡面都拍到了什麼，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就是因為擔心裏面拍到了什麼不能讓警方知道的事情，才寧願被當成兇手抓走也不肯拿出來。」

「沒錯，」工藤新一介面道，「你是打算取保候審，等你確定了裡面的內容，再交給警方。」

藤田信也的汗都下來了，手也微微有些顫抖。

「快，」目暮警官喊道，「快打開看看。」

警察將攝影機放到了桌子上，找到了剛剛錄下的視頻，打開了小屏幕上的播放功能。

攝影機正對著窗戶的方向，窗戶那裡跳進什麼人，自然會拍的清清楚楚。

十幾分鐘，有人進來了，卻只是一晃，便消失在鏡頭之內。

「怎麼還不過來。」

突然有聲音傳了出來，所有人都屏氣凝神。

「藤田信也，今天你要是再不給錢的話，我就把你槍殺小林一郎的事告訴警方。」

一句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藤田信也的身上。

「藤田信也你真以為我沒有你殺人證據嗎，你別忘了，你可是在我面前殺的人，哈哈哈！」

有些猖狂的笑聲，從攝影機中傳出，有些猖狂的笑容卻出現在毛利小五郎的臉上。

「完美的謀殺，無可辯駁的鐵證！」毛利小五郎得意地道，「藤田先生，你認為山崎先生手中會有什麼證據。」

「藤田信也，」小林京子喊了一聲，直接沖向了藤田信也，「我要殺了你。」

房間裡面這麼多警察，怎麼可能讓她得手。立刻就有兩個警察沖了過來，將她攔了下來。

「藤田信也，」毛利小五郎慢慢地走了過去，「你知道你今天最大的失誤是什麼嗎？」

「你……，你是誰，你……你要幹什麼。」

攝影機裡面傳出的聲音有些驚恐，驚恐的神情卻出現在了藤田信也臉上。

「砰……。」

一聲槍聲響起，藤田信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人，要常懷感恩之心。我辛苦幫你推理脫罪，不給錢可還行？」毛利小五郎伸手拍了拍藤田信也的肩膀，惋惜地道，「要不要，我給你講個故事，在想當初……。」

「謝謝你，毛利先生。」小林京子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您幫我找到了兇手，您的委託費，我會讓人給您送過去的。」

「看到沒，這就是做人的差距。」毛利小五郎擺了擺手，「我已經答應了藤田信也先生，我不會接受你的委託，你的錢，留著孝順你媽媽吧。目暮警官，山崎先生手裡有什麼證據，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毛利小五郎說走就走，頗有了點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架勢。

「毛利老弟，今天多虧你了。」目暮警官說道。

毛利小五郎揮了揮衣袖，不帶走……帶走了一沓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