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最後一天了
連續六天的時間,夏千落都以心頭血餵食月魂月魄,每一天的量幾乎都是翻倍地增加,尤其是第五和第六天,心頭血的量每日就需要將近五碗了。
就在第六天的時候,餵食完月魂月魄,夏千落還沒來得及服用止血丹和愈靈丹,就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梅苑了。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墨塵臨坐在床畔一臉擔憂地看著她,見到她醒來,她的神色才稍微緩和一些。
「落兒,你終於醒了。」墨塵臨伸手撫上她的臉,撥開她黏在頰畔的發,眼神極致溫柔。
夏千落微微扯動嘴角,露出一抹淡笑,抬手覆上他的手背,輕聲說道:「我沒事了,不用擔心。」
「你剛剛嚇死我了,你知道嗎」他的眉頭緊蹙,想起她昏過去時的情景,他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讓你擔心了。」夏千落看著他的眼神透著不舍。
墨塵臨沒有說話,看向她心口的位置,難受地斃了閉眼睛,然後說道:「先喝葯吧。」
他先將她扶起來,讓她半靠在床頭,才起身去拿起放在桌上的那碗葯,然後走回到床邊,在床畔坐下,一口一口地喂她喝葯。
墨塵臨把空碗放下,「落兒,今天才是第六天,你已經撐不住昏倒了,明天要怎麼辦?」
夏千落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子御,你放心,我沒有問題的,明天最後一天了,我們就快要成功了不是嗎?我可以的,你相信我。」
對上她安慰且堅決的眼神,墨塵臨的心就像是被人一刀刀挖著一樣,疼得幾乎要炸開了。他痛苦地斃了閉眼睛,再也按捺不住地一把將她摟進懷裡,緊緊地抱著她。
「落兒,讓你受苦了。」
他心裡很清楚,她這麼做是為了誰。
夏千落輕輕抬眸回抱住他,嘴角逸出一抹淡淡的笑靨,她沒有說話,只是任由他靜靜地摟著,在他的懷裡,總是讓她感覺到很安心。
翌日,用完早膳后,夏千落一行人便去了後山,今天和往日不同的是,顧洵、嚶嚀以及陸天昊都跟著一起去了。
墨塵臨坐在她的身邊摟著她的肩,神情嚴肅,眉宇緊蹙,夏千落對上他的眼,她能看見他眼中的緊張和恐懼。
夏千落笑了笑,小手覆上他的手背,安慰地輕拍了下,示意他不用害怕。
顧洵和嚶嚀他們站在一旁看著她,三人的臉上皆是擔憂和不安。
夏千落轉眸看了他們一眼,看到他們一個個神情憂愁擔心的樣子,她忍不住輕笑道:「你們幹嘛一個個的都這副表情,好像我就要死了一樣,沒這麼嚴重好嗎?」
嚶嚀的眼眶早已經泛紅了,她小跑地在夏千落跟前蹲下,拉住她手,哽咽著說道:「夏姐姐,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夏千落輕撫了下她的髮鬢,笑道:「當然了,我命大得很,這點心頭血哪裡會要我的命呢,你們一個個都太緊張了,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
「嗯,夏姐姐你一定會沒事的,你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你還有我們呢,還有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們都會在這兒陪著你的,一定可以成功開啟月魂月魄的。」嚶嚀吸了吸鼻子,眼眶濕潤地看著夏千落,硬是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夏千落點點頭,是的,她還有這麼人陪著,還有她腹中的孩子,他也在陪著她呢,她一定會成功的。
顧洵上前將嚶嚀拉起來,攬在自己的懷裡,說道:「好了,不要擔心了,千落一定會沒事的,我們在這兒陪著她。」
「千落,你放心吧,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陸天昊拍著胸脯保證。
夏千落抿唇一笑,「我當然放心了,有你這個天下第一神醫在這兒,我安心得很。」
說完,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向凌雲子,輕聲開口:「師父,我們可以開始了。」
凌雲子點點頭,走向洞口,剛走了兩步,忍不住停下腳步,轉眸看了一眼夏千落,眼中同樣有著不舍和擔心,暗嘆了口氣,還是走了出去。
凌雲子準備施法了,夏千落拿出匕首,稍微拉開了自己的衣領,正準備用匕首往自己的心窩刺去的時候,墨塵臨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子御?」夏千落看著他。
他緊抿著薄唇,咬牙看著她,抓住她手腕的手竟然有些輕微顫抖,他在害怕,第一次感覺到如此強烈的害怕。
在夏千落的眼神中,他最後還是放開了手,眼睜睜地看著她用匕首刺進自己的心窩。
一旁的嚶嚀見狀,嚇得倒抽了一口氣,驚喊出聲,「夏姐姐!」
就連顧洵和陸天昊見了,都不禁驚嘆夏千落的勇敢,自己拿著匕首刺進自己的心窩,取出心頭血,而且還連續七天,別說是女子了,就算是男人,都未必有這樣的勇氣和堅毅。
像夏千落這樣的女人,實在讓人心生敬佩,也難怪子御愛她人骨。
夏千落用碗裝滿了一碗心頭血交給墨塵臨,讓墨塵臨餵食月魂月魄。
嚶嚀見夏千落還在不斷用碗裝著心頭血,絲毫沒有要止血的意思,不解地看向顧洵小聲地說道:「夏姐姐為什麼還不服下止血丹?」
「不能這麼快服下止血丹,必須要等月魂月魄吸食足夠心頭血后才能止血,否則千落就要遭受第二次剜心之痛。」顧洵回答。
聞言,嚶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天啊,這樣一來,夏姐姐要流多少的血才夠啊,難怪她臉色這麼蒼白,還因為失血過多而昏倒,這樣的疼痛可沒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住的。
「那要等多久?」嚶嚀問。
顧洵搖搖頭,「不知道,要看月魂月魄的吸食情況而定。」
那如果月魂月魄胃口太大,一直喂不飽怎麼辦?夏姐姐不是要失血過多死嗎?
眼看著月魂月魄已經餵食了四碗的心頭血了,可絲毫沒有發光的徵兆,難道就這樣一直喂下去嗎?在場的所有人都著急不已,可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