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白髮少年面容沉冷——

「我錯了QAQ。」

信仰悠哉悠哉地接道：「你下次還敢。」

毀滅：「……」

大天使揉揉孩子的腦袋,溫和地道：「好了，先回去吧。到時可以把童話也帶過來。」

成功送走小朋友，他重新直起身,衣物已經變成了普普通通的白色長衫。唯一與眾不同的,恐怕就是那頭綢緞般的深藍色長發了。

「不用道謝。」信仰在各位英雄開口前道：「毀滅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史蒂夫無奈地說，「這件事我們也有責任。」

而復仇者大廈被折騰得不成樣子，早有無數媒體在外邊圍了一圈等說法了。

白瑾為弗瑞點了根蠟。

斯塔克則一揮手,決定不要這塊地方了，重新建一個全新的基地。

各位也都暫時遷到了斯塔克的別墅里。

「對了信仰，你們……呃，現在情況怎麼樣了？」白瑾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被大家長收拾著過於鬆散的頭髮，趁機問道。

「已經暫時結束了。」信仰回答：「沒有分出勝負，倒是死了不少概念。不過他們沒事，不用擔心。」

信仰語速不快,單是聽他講話，便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等到休整過後，大家就都會來和你見面了。」

「那混亂……」白瑾握住那顆吊墜：「已經很久了,什麼時候她才會恢復？」

「長慧出的主意,只有她才清楚。」信仰笑：「你們不知道嗎？救回混亂后她虛弱了不短的一段時間。原本她戰力可怕，現在只能勉為其難地動下腦子了。」

「……」

心情複雜,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托尼無聊，看著信仰給人收拾頭髮的動作,終於忍不住道：「白究竟和你們是什麼關係？」

信仰動作不停：「她是特殊的存在,無法被定義。」

「什麼意思？」托尼來了興趣。

「阿瑾可以說是概念化身,也可以說是世界意識的特殊造物。人類,反而是最不適合她的稱呼。」

白瑾也愣了。

……她是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說。

「信仰」的設定使他看待世界與思考的方式和她不同，得出這種結論……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畢竟她是嚴格按照人設來進行沉浸式扮演的。

「在她降世之前，是和我們在一起的。」信仰道：「因此阿瑾會覺得我們熟悉，這並不奇怪。地界與現實從來有一層屏障，她卻可以無視這些任意來去。」

「長慧說，有一個世界將所有的喜愛都傾注在了她身上。」

白瑾看著信仰。

這不是她。

而是……那個世界想對她說的話。

一切似乎都被靜止了。

信仰走到她面前，睜開那雙金色的眼睛。

他的眼睛應該是溫和的，可此刻卻摻雜了無機質冰冷。即便如此，凝結的金色在看到她時，竟也一寸寸融化開。

白瑾平靜地回望他。

「對不起。」他說：「我沒有想到這些能力會讓你難過。」

祂只是創造了這個生命……想把一切最好的都給她，想讓她自己選擇喜歡的人生。

也許祂不該把她放在人類世界的。祂第一次出現了「懊惱」的情緒。或許他根本就不應該創造她。

可是祂太喜愛這個造物，也太孤獨了。

「為什麼你現在才來。」女孩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各個世界相互碰撞，我陷入了沉睡。」

祂垂下眸子：「你在這裡很開心。這個世界是融合過的世界，世界意識也懵懵懂懂。因此我才能來見你一面，我只想說……」

「抱歉。」

「……」

黑髮的小姑娘抬起頭，抿了抿唇，最後輕輕嘆了一口氣。

「不用道歉。」她說：「得到了什麼，就要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不是嗎？」

「要留下嗎？」她笑起來：「或者，我原諒你啦。——要留下嗎？」

……留下？

祂一愣。

「這樣就再也不會孤獨啦。對了，我該怎麼稱呼你呢？你有名字嗎？」

「……」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白瑾掩唇思考了一瞬：「Nathan——這個名字怎麼樣？」

「好。」祂緩緩地翹起唇，注視著這個祂耐心雕刻出的造物，如同以往的每次。

下一秒，結界似乎被打破，空氣又重新流動了起來。她也重新恢復了和信仰體內的那一縷意識的聯繫。

［宿主？剛剛發生了什麼，我怎麼會被屏蔽了？］

［沒什麼。］

「哇哦，」托尼挑眉：「一個世界所有的喜愛？」

他看向小姑娘。她頭髮被編起來后，那張猶如被人精細繪出的小臉就完完整整地顯露出來，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是完美的。

「這麼看，倒的確。」娜塔莎走近，用食指輕輕抬起白瑾的下巴，勾起一邊的唇角笑。

……小姐姐好看！

白瑾瞬間把剛剛的插曲暫時放到了一邊，嘛，反正又不是來害她的，對這個世界也沒有敵意——

等等。

他既然是來道歉的，她當時為什麼忘了讓他收回那些能力啊！

不對，再等等。

啊她真是糊塗了，能力收回之後，她要怎麼才能挽回現在的局面orz。

緩緩地發出氧化鈣的聲音.jpg

「所以白擁有那些能力，也都是這個原因了？」托尼追問道。

「不全是。白擁有和概念化身相似的力量。而她的力量包容萬象，又在成長期和我們生活了很長時間，因此她有時也可以用出我們的能力。」

「Cool！」

解釋完自己的事情，白瑾又把重心放在了遊戲那邊兒。

因為製作起來並不簡單，她製作的時間又短，所以接下來要補的東西還有很多——比如一個新副本。總不能只有一些打打小反派的普通副本吧？

說干就干。

幾天後，「我愛超英三千遍」發布了一條推特——

《Hero》全新副本，正式開放。

+

Spray並沒有看到那條推特。

她當時剛剛打開遊戲，就發現多出了一個新的副本，好奇地點了進去。

屏幕頓時一片漆黑。

「？」Spray有些疑惑：「沒壞吧？」

她又耐心等了幾秒，就見屏幕的顏色開始變淺，就像閉上眼睛時有光照過來的感覺。

終於，外面的景色出現在了眼前。

Spray有些驚訝。

「這……」

這裡真的是紐約嗎？

到處都是一片狼藉，以往的鋼鐵叢林也變得破爛不堪，幾乎看不到有人的身影。Spray握著滑鼠左右看了看，好像除了她自己再也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Spray莫名有些焦慮。而且這次的副本什麼信息也沒有給，甚至連任務都沒有告訴她，並不像以往的副本中有一個反派等著她去打敗。

難道說要自己去摸索任務嗎？

她頓了頓，還是決定先在周圍探探路，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沒有人存在。

她看到復仇者大廈了。

只不過它已經變得破爛不堪，就像經受了一場毀滅性的打擊。不只是它，這地方一切的建築物都好不到哪兒去。

「嘿！有人嗎？！」

Spray喊道。她把音量調到最高。

遊戲嘛，就算場景再詭異，也不是用自己的命來拼，她不怕這麼大的聲音會不會引來什麼怪物。就算引來了她也可以重新再來一次。

沒有人回應。一片寂靜中，只有Spray的身後突然傳來了極其輕微的腳步聲。就算她說著自己不怕，也還是被嚇了一跳，猛地轉過身大聲問：「誰！誰在那兒？！」

她看到了一個裹著黑袍的小少年。

黑袍髒兮兮的，充滿了戰火的痕迹。因為臉上的臟污，Spray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子，但知道他是個活人——還是個小孩——就放心了一點，問道：「你知道這裡怎麼了嗎？其他人呢？」

少年似乎和她一樣，看到她后沒有了一開始那麼充滿敵意和警惕：「其他人都死了。」

「……What？」Spray有些不可置信，她開始慢慢地意識到事情也許並不像她想的那麼簡單。

「紐約的超級英雄們呢？鋼鐵俠呢？美國隊長呢？綠巨人呢？」

「不知道，應該是戰死了吧。」

少年平靜地回答。

「戰死了……」

……這裡到底經歷了什麼。

Spray感到身上一陣發冷。

這個男孩一定是一個重要的NPC。她決定再試試能不能從他嘴裡問到更多的信息：「你一個人嗎？」

「對。」

「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不知道，我沒有記憶。」

「……」Spray啞然。

的確是一個關鍵人物不假，但這也證明她得不到更多有效的信息了。

Spray索性也放棄了問他叫什麼名字，打開了到現在才遲遲彈出來的主線任務。

［主線任務：拯救世界］

［任務時間：不限］

［支線任務：幫助少年找回他的記憶］

［任務時間：不限］

好了，主線任務知道了，但是現在依舊沒有一點兒線索——而且這主線任務也太草率了吧？！

「嘿。」Spray沖少年招招手：「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不願意的話，她就把他打暈了綁起來打包帶走。

少年沉默地跟上了她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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