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洞房花燭

第二百四十四章 洞房花燭

禮畢賜宴,李霖隨內監回福寧宮更衣。

一天下來,阿玉感覺自己像個木頭人,行走坐立都是小心翼翼。

已經累到無力說話,還是強撐著在轎輦中端坐,終於聽不到樂聲,她長出口氣,歪倒在轎中。

鸞兒掀起轎簾看看,「娘娘,裝累了吧?」

「鸞兒,累死了!」阿玉揉揉脖子捶捶腰,「趕緊回明月宮,把這身禮服換下來,我還抱怨公主的華服太重,這王妃的禮服才真的是千斤重啊!」

「娘娘,您也就是嘴上抱怨,」鸞兒最了解自家主子,「為了大王,您什麼事情不願意做!這禮服重點算什麼。」

阿玉笑了出來,「就你知道得多,再多話,小心我把你嫁出去!」

鸞兒鬧了個大紅臉,緊走兩步到了隊列前面。

過了半日還沒到,阿玉奇怪地掀起帘子看看,這方向不是去明月宮。

「鸞兒……」

「娘娘,怎麼了?」

「我們是去哪裡?」阿玉有些困惑,「大王賜宴群臣,拜見太妃也是明天早上,沒說還有什麼事啊。」

鸞兒眨眨眼睛,「高林傳了大王旨意,說讓娘娘先去御花園歇息,掌燈再回明月宮。」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阿玉盯著她,嘴角微微上揚。

鸞兒一臉沉靜,「雖然娘娘是奴婢的主子,可大王下令了,奴婢也要聽啊,哪裡敢去問原因。」

「好吧,趕緊走,我好想睡覺。」

轎輦停在御花園的邀月閣前,鸞兒扶阿玉下轎,宮女恭迎王妃娘娘入內。

阿玉換上寬鬆衣裳,隨便吃兩口飯菜倒頭便睡,半夢半醒間,忽然特別想他。

仔細算算,他們將近兩月未見,小別重逢的感覺很是微妙。

「娘娘……娘娘!」

阿玉努力睜開眼,外面天色已暗,揉揉眼睛,迷迷瞪瞪問道:「什麼時辰了?大王在哪裡?」

「快辰時了,娘娘起來用膳吧,大王派人送來的都是您喜歡的菜。」

阿玉有一點失落,「大王……他不來用膳嗎?」

鸞兒抿嘴強忍著笑,「內監傳話說大王在福寧宮用膳,就不和娘娘一起了。」

「哦,」阿玉懶懶地答了一聲。

返回明月宮的路上,阿玉噘著嘴,一臉的不開心,他在做什麼?再忙也不能來看看?

難怪母親說過,這條路很是艱難,剛剛成為王妃,就要習慣寂寞。

轎輦放下地,鸞兒掀開轎簾,抬手扶阿玉下轎,神神秘秘地道:「娘娘,等下您進了院子,可不要被嚇到才是。」

阿玉一頭霧水,「什麼事這麼嚇人,那你扶著我的手好了,萬一我被嚇到了呢。」

宮女、內監在宮門外侍立,阿玉款步進入儀門,剛繞過影壁,就被漫天的紅色震撼。

明月宮中張燈結綵,殿內紅燭高照,布置的分外喜慶。

「這是……」

明月宮內監總管黃忠向阿玉行禮,「回稟王妃娘娘,這是白天瞞著娘娘布置的,今晚是大王與娘娘的洞房花燭夜,大王要給您一個驚喜。」

阿玉茫然地看向鸞兒,眼中星光點點。

鸞兒笑著點點頭,「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吉服在寢殿備好了,奴婢服侍您去沐浴更衣吧,大王亥時就要來了。」

阿玉任人將自己扶進寢殿,裡面也是一片火紅,案上燃著龍鳳喜燭,繞過層層帳幔,才看到掛著龍鳳帳幔的大紅喜榻,榻上鋪著百子被。

鸞兒帶著宮女服侍阿玉沐浴,洗澡水摻著玫瑰花露,浴后全身塗抹香脂,宮女捧來新娘禮服。

雖然他們已經成親,今夜好像又成了待嫁新娘,阿玉整個人都暈暈乎乎,既有期待,又很嬌羞,全憑她們裝扮自己。

阿玉手持紅色團扇遮住如花面龐,端坐在喜榻上靜候李霖,寢殿內一片寂靜,彷彿都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

寢殿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阿玉呼吸一滯,心都快要蹦出胸口。

她從團扇后偷眼看去,一個身著大紅喜服的身影走入寢殿,在門口駐足。

李霖轎輦落在在明月宮外,踏入宮門的一瞬,心情不比阿玉平靜,當初成親倉促,欠她的都要一一補上。

李霖進入寢殿,忽然有些羞澀,看著坐在喜榻邊用團扇遮面的美人,不覺還有些緊張。

他低頭自嘲地笑笑,緩步向她走去。

李霖輕輕取開阿玉手中的團扇,心猛然跳了一下。

「你……來了!」阿玉看到李霖,不覺也痴了,害羞地低下頭。

一身大紅喜服,更襯得他面如冠玉,儒雅貴氣,燭火映照下,這個丰神俊朗的男子,好似周身都帶著光暈。

李霖笑了笑,挨著阿玉坐下。

鸞兒帶人端進合巹酒,李霖將酒杯遞給阿玉,兩人情意綿綿對視著,一起將杯中酒飲完。

「奴婢服侍大王,娘娘更衣」

鸞兒偷眼看看阿玉,心中暗笑,替他們換好寢衣,眾人一起退出寢殿。

李霖將阿玉攬入懷中,柔聲問她,「開心嗎?」

「大王!」

「不要叫大王,叫沛然。」

阿玉伸手抱住李霖,臉埋在他的胸前,半日沒有說話。

李霖用手撫她的臉頰,感覺一片濕潤,「玉兒,大喜的日子,怎麼哭了?」

「沛然,你真的很好!」

李霖低頭寵溺地看著她,語氣中有些遺憾,「新君只需守孝二十七日,可為人子女,此時自然不能大辦婚儀,還是委屈你了。」

阿玉摟住他的脖頸,認真地道:「你今天冊封了王妃,什麼時候冊封其他妃子?」

李霖皺皺眉頭,擰了一下她的臉,「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來和我說冊封其他女人,你是不是該罰!」

阿玉也覺得方才的話有些煞風景,眨眨眼用手捏住李霖的臉頰。

「大王說要怎樣罰我?」

李霖拿下她的手,佯裝有些氣惱,「我記得咱們圓房還是你先動的手吧。」

阿玉粉臉飛紅,「那時候人家不是想表明決心嘛……再說了,誰先動手……很重要嗎?」

李霖無言以對,忍無可忍將阿玉按倒在喜榻上,聲音有些暗啞,「確實不重要,這次換我來。」

大紅喜帳落下,直到三更時分,寢殿內才安靜下來。

「你就是睚眥必報!」

李霖抱著阿玉翻個身,眼角唇邊都是忍不住的笑意,「玉兒香香軟軟的,不怪我!」

「你……」阿玉在他手臂上恨恨地捏了兩把。

「你再動手試試?我可是睚眥必報的,而且是當場就報。」

「哎呀!你真的是……」

阿玉慌了,驚叫著掙開他,滾到喜榻最裡面。

「你不知道累嗎?這一日還不夠忙的!」阿玉用被子蒙住頭,悶悶地道。

李霖見她不肯過來,自己挪了過去,「今日是很累,見到你就不累了,讓夫君煎熬了兩個月,你還嫌我煩啊。」

阿玉嘴上在嫌棄,被他一抱,心早化成了水,這一心軟,又鬧到了四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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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心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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