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揭開面紗(下)(二)
皇城,皇宮內戒備森嚴。侍衛們各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皇宮內人人自危,因為靈君下令自查,聽說李家玄孫就在宮內。但是查了許久,依舊沒有查到。
靈君坐在上首陷入了沉思,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元玦在大殿之外,已經快抑制不住內心的怒火。只因為他不但找不到了孩子,連靈兒公主也見不到面了。
「李將軍,請放下兵器,否則我等不能讓你進入。」門外的侍衛攔著李元玦,內心早已怕得要死,誰都知道這位李將軍情緒極為不穩定。
一會兒,大殿外有人來報,「報靈君,經查實,宮中並無那人以及孩子蹤影。」
殿內,靈君嘆息一聲:「李將軍,朕也儘力了。」
李元玦笑了,笑的比哭還難看。閆谷王在半個時辰前就送來了消息,孩子,就在面前的大殿當中,而靈君得目的也很明顯,讓他去殺白青。殺了白青。靈君就有理由殺他。
而他如果在這裡反抗,靈君更有理由殺他。這就是白青為什麼篤定他一定會來皇宮的原因。
如果僅僅是因為孩子,他會去選擇殺掉白青。但是如今,靈兒公主的失蹤,讓他對大殿之上的靈君徹底寒了心。
「我李家,世代護國!自問一直是忠心耿耿,毫無二心!」李元玦冰冷的聲音漸漸在整個內庭中響起。
「我父於戰場之上身中數箭,仍於萬軍中斬敵將之首,所憑藉的,非武藝之高,乃為國之心。」李元玦已經拔出劍來,惹得侍衛們一陣騷亂。
「我父臨死之前,僅僅留給我一封書信,內容也很簡單,我李家家訓而已,只有四字:忠靈護君!」
殿內的靈君聽聞這些,也聽到外面短兵交接的聲音,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什麼也沒有說。
「李家到我李元玦一代,兢兢業業,整日嘔心瀝血,保家衛國。生怕將這份榮耀斷送在我之手,讓我變成國之罪人,家族罪人!」
門外的侍衛一個個倒下,儘管有侍衛不斷從暗處湧出,但卻止不住李元玦的逼進大殿的腳步。
「不曾貪功,不曾恃寵,只用鮮血,去捍衛這份榮耀。不懈於內,忘身於外!世人皆知我李元玦之威,卻少有人知我李元玦之苦。」
李元玦此時滿身鮮血,已經殺入大殿之中,遙遙可見上首的靈君!
「三生有幸,我有一妻伴我半生,我常年在外,她卻毫無怨言,默默守候。」越來越多的侍衛攔在李元玦面前,越來越多的侍衛倒在他面前。
「又得一子,此生本已無憾,我的宿命,應是為靈國培養下一個將軍,然後戰死沙場。」
殿外又有一隊一隊的人馬沖了進來,靈君依舊沒有動,靜靜地看著,聽著。
「你與蠻荒有什麼交易,我不管!這白青與你有什麼交易!我也不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元玦之命,可以給你。但你們算計我兒玄靈,便是觸我逆鱗,如今更是囚禁我妻,我已忍無可忍!」
侍衛們的後繼已經明顯跟不上,大殿之上屍橫滿地,血流成河。
靈君不愧為靈君,這種情況下依舊能保持面不改色,不為所動。
「你要如何?」
「君非我欲保之君,國卻依舊為我所愛之國。今日還我妻兒,我依舊為靈國大將,如若不還,必斬你於座下!」
「放肆!你敢威脅本君!你要造反嗎?」
「此時此刻,你又何必套我之口呢?我給你個理由吧靈君!」李元玦殺光了所有的侍衛,已經舉著劍向靈君刺去!
就在這點寒芒即將刺進靈君胸口時,旁邊竄出一把黑刀,堪堪擋下了這一劍。刀的持有者,是一直保護在靈君周圍的隱士,非危急時刻不出手。
李元玦早就料到,飛身後退。而外面,一陣鐵騎洪流的腳步聲在快速逼近,這是禁軍,禁軍一到,李元玦必遭難!
靈君也從剛才的驚魂時刻中反應過來,他也沒料到,李元玦竟如此勇猛,將侍衛們殺了個乾淨。
靈君畢竟太過於對自己局勢的自信,卻忘記了人在這種自己在意的人有危險的時候能夠爆發出的巨大潛力!
儘管那隱士武功不俗,但沒想到李元玦會如此拚命,在換掉了李元玦一隻胳膊的情況下,被李元玦不要命擲出的長劍一劍封喉。
等到李元玦拔出長劍時,禁軍已經衝進大殿,將靈君團團圍在裡面,隔開了李元玦。
眾多大臣和將士紛紛趕到,閆谷王和雲王也是急匆匆趕到,看到這幅景象,都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元玦你這是何苦?」雲王痛心地問道,最好的兄弟如今在刺殺自己的哥哥,雲王夾在中間進退兩難。
「來人那!李元玦欲刺殺本君,妄想造反,把他拿下,若在反抗,就地正法!」靈君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實在是剛才的情況太過於緊急,讓他這從來都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狀態被打破。
「王兄!!不可!!」雲王焦急地阻止起來,甚至直接出兵器擋住禁軍的腳步,閆谷王也是來扶住李元玦,就要帶李元玦走。
「若有阻攔,一併處死!」靈君不帶絲毫感情的一句話,讓三個人都心寒起來。雲王脾氣火爆,直接與禁軍打了起來。
李元玦看著兩位兄弟,他知道自己今日躲不過去這一劫。並不想連累兩個兄弟。眼神一橫,先是一掌打暈閆谷王,又在雲王還未反應過來時一記手刀砍在後腦,也將其打暈了。
「今日之事,我李元玦一人做事一人當,將他們送出去。醒來以後,莫難為他二人。」
靈君沒有應答,也並未阻止。在場的百官以及禁軍們都靜靜地看著李元玦將昏迷的二人抬到一旁。目光中有冷漠,有幸災樂禍,有不忍,有怒火。但都是在看著,沒有人出手。
李元玦安置好了二人,又提起了劍,向前幾步,身上強大的氣勢逼得眾禁軍連退數十步,直到退無可退。
「我只說一句,你若再不交出我妻兒,定以我之血,染你頂上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