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尷尬不已
老天君人好,加上懂得放權,所以產生了很大的向心力,每年春秋兩季,都會有很多人獸參加神仙考。所以,九重天的神仙似乎越來越多了。
對於九重天的神仙來說,神仙越多越熱鬧,喜歡清靜那是佛家的事兒,仙門弟子不整那一套。該吃吃該喝喝,哪兒有熱鬧往哪兒戳,同類越多越好,這樣就不用鑽到人間體驗生活長智慧了。
然而,神仙橫行的九重天對今兒心不在焉駕雲的秦莣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
她被東嶽那番危言聳聽的話嚇得不行,所以駕雲的時候注意力都放在腦袋上,結果一不小心撞到了另一位心不在焉駕雲的小仙,而那位小仙更奇葩,邊駕雲邊擺弄笛子,只顧裝點風度的他一點兒都不考慮方向盤的問題。
在於秦莣架的雲相撞后,秦莣在九重天好歹是一上神,所以穩穩的抓住雲朵的邊緣穩住了身形,而那位剛升入仙界的仁兄就慘了,一路驚叫一路下墜,下墜的風將袍擺吹到上邊擋住了視線,那叫一個抓瞎……
見他大有墜落到凡間化為肉泥的趨勢,秦莣很無奈的嘆了口氣,翻身上雲加速直衝而下,快下去的時候大聲道:「誰給你神仙證的?連『棄雲飛』都不會就敢來九重天晃悠,你真以為這裡很和諧啊!」
這樣說著,飛身向下拖住那人提氣往上落在雲上,到雲上后,覺得空間有些狹窄的她當即又召喚了一堆雲貼到自己之前駕的雲外面,大概這一片兒天氣不好的緣故,新召喚來的雲都通體發黑,不過也不錯,外黑里白看起來很養眼。
就在她很滿意的欣賞自己傑作的時候,那被她救起來的小仙終於鼓足勇氣睜開眼來。
「你救了我?」
「對呀,」秦莣很不客氣的點了點頭,然後整了整衣襟很端莊的道:「在你走之前好好兒感謝一下我吧,畢竟是救命之恩。」
「那是誰撞了我?」
秦莣:「……不知道,我只是路過打醬油的。」
說完,覺得這番話有些無恥,所以咬咬牙道:「算了,我問你,駕雲技術這麼差還敢折騰爛笛子,你是不是想重新投胎做人再修一次仙啊!」
「你駕雲技術不錯,那你為什麼不避開我?」
那小仙扶雲站了起來,在看到她駕的這朵雲后,整了整被風吹亂的一斤氣哼哼的道:「難道你是仙二代?我平生最瞧不起自以為是的仙二代了……」
「我是神二代。」秦莣的臉有些黑。
長輩有出息的後輩就該遭鄙視嗎?
君不見凡間皇帝那些壓力重於同齡人的皇子,上天創造了生靈,不是讓生靈享福的,每一種生靈都有屬於自己的苦,外人知道個屁啊!
然而那貨依舊不自知的絮叨著神二代論,度其言語,大有把秦莣從神二代往屌絲神的位置上拉。
秦莣終於忍無可忍了,一把揪起那貨身下的雲朵,將那貨包了起來,然後對雲朵里露出的那張還算英俊的臉道:「不管你走了誰的後門兒成了神仙,姑娘我都不伺候了。你要是真的這麼憤世嫉俗,就滾到天庭找老天君那幾個兒子說道去,別煩我。」
這樣說著,連雲帶人全都撂了出去,撂出去后,隨手扯下幾朵雲絮捕了漏洞,在她起身準備駕雲離開的時候,藉助剛才扔出去的那片雲穩准身形的那貨在她對面咧嘴道:「根據你造雲的廣度可以看出你是一個上神或者即將飛升為上神的神,敢問尊號兒是——」
「關你毛事!」
丟下這句話后,秦莣當即頭也不回的駕雲遠去。
在飛出了一段兒距離后,只聽後面一個聲音大聲道:「我乃新飛升的小仙呂純,再次遙問尊神法號兒?」
秦莣頭也不回的把身上的一把扇子砸了過去,伴著一聲痛呼,她提速直奔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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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是件很溫暖的事兒,然而,對於在外面惹了大亂子剛被家人擦過屁股的傢伙來說,回家是件很坑爹的事兒。
按下雲頭的秦莣看著那守護青丘仙境的門神,無顏見青丘父老的她意念一動想幻化成普通仙狐的模樣低調回歸。然而,不管她怎麼驅動意念,都無法變成狐狸的模樣,她有些沮喪。
在雲里躲了好久,依舊沒有變身成功。
下面守仙境的仙狐兄弟終於忍不住嘀咕道:「咱們帝姬還在那裡磨磨唧唧的變身,可是她目前是變不成狐狸的,所以,要不咱們先避避給她開下方便之門?」
「心倒是好心,可是萬一被心存歹念的外族趁機而入的話,咱們豈不是死罪?」同伴沉吟道:「要不,咱倆假裝犯困眯會兒?」
「會不會被發現啊……」
「……」
在他倆互相糾結的時候,上面的雲朵突然分散開來化成雲梯的形狀,風度翩翩的東嶽帝君眯眼笑著下了雲梯,走到目瞪口呆的仙狐兄弟跟前道:「我乃你家帝姬的師父東嶽帝君,你家帝姬在天庭砍了五殿下的胳膊,現在被老天君派天兵抓起來了,我來找你家老帝君商議一下應對法子。」
出去歷了那樣一番劫難,智慧怎麼一點兒都不見長呢?
仙狐兄弟覺得很牙疼,東嶽帝君要進青丘,還需要對他們一守門兒的說陰理由?太扯了吧,簡直是畫蛇添足。
然而,為了給自家帝姬面子,所以他倆還是客客氣氣的裝傻子把扮成東嶽的秦莣送了進去。
沿途看到好多青丘子民,大家對這位長相俊美很有風度的神仙很是好奇,有些有見識的老狐一眼認出這是自家帝姬的師父東嶽帝君,當即很客氣的上前淌眼抹淚兒的道:「辛苦帝君了,我家帝姬自幼頑劣無腦,幸虧遇到帝君如此良師,不然只怕長廢了……」
暗自咬牙的秦莣為了不露餡兒,也感慨頗深的道:「應該的,應該的。」
「怎麼會應該的呢,帝君與我家帝姬無親無故……」
「我打算把她培養成未來的帝后不行嗎?」
忍無可忍的秦莣絞盡腦汁終於找出了一個自認為很終身的說法。
老狐眼睛對著他眨巴了幾下,然後很麻溜兒的往後一仰暈了過去,老牛吃嫩草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