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意外之戰

新世界會議確定了新時代的基礎規則，鑒於強力人物的領導，這次會議稱得上取得了圓滿成功。

會議結束之後，反抗軍聯合艦隊從布倫希爾德再次出航，準備進攻世界政府和天龍人最後的核心據點「聖地」瑪麗喬亞。

艦隊的旗艦風·格拉瑪號上。

「目前天龍人的殘餘力量是什麼樣的？」

蒙奇·D·多拉貢正在跟參謀總長薩博進行著交流。

「常規軍力方面，相比於我們的聯軍，天龍人方面已經不值得過於重視了，畢竟雙方實力差距很大。至於超出常規的頂尖戰鬥力方面，除去已經被完全控制且徹底武器化的原四皇凱多之外，只剩下五老星了；海軍本部方面，經過我們的確認，包括黃猿在內，所有的大將都已經不會再參與戰鬥了，也就是說堅決抵抗的只剩下赤犬一個了。」

「赤犬……看來已經沒有辦法繼續溝通了。」

「那畢竟是赤犬，從性格來說確實沒有繼續勸服的必要了，性格頑固、看重顏面、視反抗軍如逆賊，這樣的人物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主動放下武器。」

「事到如今，赤犬一個人肯定是不可能力挽狂瀾的，既然他意志堅定的話，那我們能做出的選擇也就只有一個了……徹底的擊敗他。

赤犬先放在一邊，相比於他，我更關心那些老爺子們是怎麼想的。」

「以卡普中將、鶴中將和戰國元帥為代表的海軍老年派系，一直沒有參與世界的紛亂，目前他們退守在新世界的G7海軍基地，相當一部分既不願意向我們投降，也不想繼續做天龍人爪牙的海軍都彙集到了戰國元帥身邊。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做的事情依然是打擊海賊，盡量維護那一片海域的和平……」

「老傢伙們的想法可是比赤犬還要頑固的，不過沒關係，新的時代容得下這些人，畢竟他們沒有理由反對我們確定下來的新秩序。」

新世界當然容得下老傢伙們了，首先卡普中將一直以來都是正面形象，而且他還是多拉貢的親爹，你能咋辦？其次，儘管老年派系沒有向反抗軍投降，但既然他們選擇與天龍人切割，那麼立場方面就沒什麼大問題。

多拉貢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說新世界的事情還有些遠，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把精力集中在最後一場大戰上。」

薩博點了點頭，然後有些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好吧，是關於路飛的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嗎……」

「道理方面我就不多講了，相信你自己肯定也明白。路飛畢竟是海賊，而且還是第二位海賊王，他自然要承擔身為海賊王的責任……現在無數雙眼睛正盯著這件事情，而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方式關乎著新的時代是否公正，如果不能公正處理的話，說不定新的世界聯盟很快就會分崩離析。

薩博，我們可不是為了成為新的天龍人才推翻原來天龍人的統治的。」

薩博變得沉默了起來。

既然要消滅海上的海賊，那麼勢必要處理海賊的旗幟蒙奇·D·路飛，否則道理上實在說不過去。

「況且會議上的各位已經足夠給我面子了……」多拉貢又補充了一句。

因為對新海賊王的判決並不是莫緋最初提議的有期徒刑20年，根據眾人的意見，刑期縮減為了10年，很明顯這是給多拉貢面子。

不要說什麼歷史正文的發現是多大的功勞，對比一下風險和受益的話，正常情況下世界會議為了結束海賊時代肯定願意把一個帶著海賊王名頭的傢伙抓住，然後一直關到死為止。

沒辦法，誰讓路飛是多拉貢的兒子呢。

而且……

儘管多拉貢在這說他們不是新的天龍人，但是莫緋依然懷疑這10年有期徒刑的判罰到底能不能真的執行下去……判刑歸判刑，執行歸執行，兩者很多時候不是一回事。

此時莫緋和他的北海女王號也身在反抗軍聯合艦隊之中，布倫希爾德王國也只有這一條船參與了進來。

接下來畢竟是最後一場大戰，哪怕僅從象徵意義出發，莫緋也不得不參與這場戰鬥。

一路暢通無阻，眨眼之間，反抗軍聯合艦隊已經推進到了紅土大陸下方。

接下來也根本不用莫緋動手，海面上突然捲起巨大的狂風，隨後海浪一層一層的上涌，反抗軍聯合艦隊的戰艦就這樣被輕易的層層抬高，最終攀升到了紅土大陸的高度。

毋庸置疑，這是多拉貢的能力。而且這不值得吃驚，畢竟是反抗軍的BOSS、一個比哥爾·D·羅傑還難抓的男人，實力當時是世界頂級。他能簡單做到這種事情不值得奇怪，他做不到這種事情才不可思議。

被狂風捲起的巨量海水送到數千米的高空之後，反抗軍聯合艦隊感受到的並不是波瀾壯闊的清涼，相反，大家剛剛浮上來就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灼熱。

莫緋單手遮在額前，然後抬頭望向天空，再接著，他開口輕輕吐出了幾個字:

「流星火山……」

拖著黑煙的暗紅色岩漿塊遮蔽了整片天空。

反抗軍聯合艦隊想要打一場敞亮的殲滅戰，天龍人還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所以雙方也沒什麼可談的，直接一見面就開大。

莫緋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甲板上，隨後他出現在了半空之中，下一刻足以遮蔽天空的流星群驟然消失，只剩下了零星的火苗……消消果實的能力，他用的更加嫻熟了。

這時候，莫緋也看到了赤犬。

「薩卡斯基元帥，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你還在堅持什麼？或者說你依然堅信自己站在正義的一方？這種無意義的戰鬥有必要進行下去嗎？」

赤犬則根本沒有說話，他看了莫緋一眼，然後就下半身噴射著火焰向著莫緋這邊沖了過來……似乎莫緋的出現觸發了赤犬「優先肅清叛徒」的被動。

面對著急速襲來的赤色拳頭，莫緋攤平覆蓋著霸氣的手掌，然後一把握住。

我的仇恨度有這麼高嗎？莫緋有些納悶，隨後他瞥了一眼下方的某艘戰艦，然後開口說道：「薩卡斯基元帥，儘管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最後一戰，對手是你這樣有分量的人的話確實會讓人感到光榮，但問題在於我只是來打醬油的，可沒想過在這裡拚死一搏。更重要的是……這裡有人比我更應該做你的對手，而且還不止一個。」

「重力刀。」

莫緋話音未落，一個眼盲的大叔已經出現在了赤犬身側，然後一刀橫掃了過去……是原海軍大將，藤虎。

且不說雙方實力強弱，最起碼他們是處於同一水平的，也就是藤虎的霸氣是可以傷到赤犬的，所以赤犬只能暫時放棄對莫緋的攻擊，閃身躲過了藤虎的攻擊。

而就在赤犬向一側閃避的時候……

「火拳！！！」

赤犬的身軀瞬間被奔流的赤炎所吞沒。

如果說藤虎是在心平氣和的跟赤犬交戰的話，那麼薩博必定是含怒一擊，所謂殺兄之仇嘛。

當然了，赤犬肯定不至於貧弱到被一發火拳幹掉，不過失去了空中支點的他暫時落回了地面上。

而就在這時候，赤犬站立的地點突然結冰，然後瞬間向外擴散成了一座巨大的冰山。

一個瘦高的身影緩緩走來。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可不想再與你這樣的對手交戰，或者更乾脆的說……我實在不想再次看到你這張臉。」

第三個參與進戰鬥的人，是青雉。

誰也沒說過在這種情況下還與赤犬一對一單挑吧，世界的未來就賭在了這最後的戰鬥之中，所以說，這是正義的群毆。

而後，赤紅的岩漿瞬間將巨大的冰山衝散成了滿地的碎屑。

赤犬活動了一下脖子，隨著「咔咔」的聲響，他第一次開口說話，「叛徒，手下敗將，叛徒和手下敗將……說到底也就這種程度而已，人數有什麼意義嗎？」

飄在半空中的莫緋掰著手指數了個一二三，發現赤犬並沒有把他算進去，然後默默鬆了口氣……絕境中的瘋狗是很可怕的，他可不想跟這樣的人拼個你死我活。

反抗軍開始登陸，沖向瑪麗喬亞，艦隊的全部戰艦都調轉炮口，隨著隆隆炮聲，大量的炮彈落入了聖地之中。

再接著隨著地面的劇烈晃動，一條巨龍出現在了城市的硝煙之中……是「武器化」了的凱多。

不過失去了智能就是失去了智能，不管現在凱多的戰鬥力有多高，對於同級別的高手來說，他已經不算是威脅了。

己方的戰鬥力非常充足，就在莫緋感覺戰場上確實用不到自己，他準備轉為吃瓜模式的時候，突然有什麼東西向著他急速沖了過來。

轟！

隨著一聲巨響，莫緋在沒有做出有效反應的情況下被砸落到了地面上。

「疼疼，是誰這麼不講武德，偷襲我這個老吃瓜群眾？」

莫緋搖著腦袋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如果是數年之前的話，這樣的突然襲擊足以讓他「再起不能」了，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挨上這麼一拳並無大礙。

而等他重新抬起頭來的時候，那個不講武德的人也落在了地上，且就在他身前不遠處。

「艾林德爾……不，艾林德爾少將，好久不見，你不會忘了自己對我可愛的部下做了些什麼吧？」

莫緋看了看眼前的人，然後又轉頭看了看不遠處正在戰鬥的赤犬，「原來如此，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形式的合作嗎？」

意料之外的人出現了……海賊，馬歇爾·D·蒂奇，通稱「黑鬍子」。

「與其說是合作，不如說是相互利用……反抗軍殲滅天龍人之後，下一步就輪到我被摧毀了，不是嗎？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把希望抓在手中。」黑鬍子說道。

「希望？從海賊嘴裡說出這種字眼來還真是充滿諷刺。」

更諷刺的其實是海軍和海賊的合作，顯然在針對反抗軍這件事上他們結成了共同戰線。

這是突發情況，事先沒人想到黑鬍子海賊團會出現在這裡，儘管莫緋並不認為一個四皇海賊團的加入會顛覆戰局，但黑鬍子確實是一個強大的戰鬥力……看來他不得不進行戰鬥了。

「不管說不說漂亮話，我要做的事情都是一樣的。原海軍少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飄飄果實……能力者，對吧。」

說著，黑鬍子向著莫緋伸出了右手。

「咳！」

莫緋感受到了一股不受控制的牽引力，再接著他不由自主的向著黑鬍子奔去，然後將自己的脖子送進了對方的手掌之中。

雙方接觸的這一刻，莫緋覺得自己的能力被「奪取」了……確切的說，被臨時剝離了。

「真不愧是有史以來第一位雙能力者，攻擊性最頂尖超人系果實震震果實，泛用性十足、針對一切能力者的自然系暗暗果實，兩者加起來不就是無敵么。只不過……就算是無敵，也不代表死不了吧?」

說著，莫緋抬起手來指了指黑鬍子。

黑鬍子視線下移，然後看到自己的右肩處正插著一把長劍。接著他慘叫著鬆開手，然後開始抱著腦袋滿地打滾。

「痛覺特化，真是有意思的副作用。」

暗暗果實雖然是自然系，但它的能力者卻無法元素化規避傷害，相反在遭受打擊的時候，它的能力者會承受數倍於正常情況下的痛苦，鑒於暗暗果實過於bug，這算是等價交換了。

好不容易壓制下痛感，黑鬍子將肩頭的長劍拔出來隨手丟在地上，然後捂著肩膀重新站了起來。

莫緋隨意揮了揮手，長劍就這樣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

「先說好了，我這個人還是比較擅長接近戰的，而且不是那種大開大合的風格，操作堪稱……煩人。」

「是嗎？那這樣呢？」因為過於疼痛，此時黑鬍子的表情已經扭曲了起來，因此他看起來異常的兇狠。「四皇」失去了從容，他現在只想碾碎對手。

黑鬍子先是伸出了右手，再次將莫緋吸了過來，緊接著他揮出了籠罩著一團白光的左拳……零距離挨上震震果實的全力一擊，就算防禦強如凱多，也不可能毫髮無傷。

如此簡單的連招，卻是最致命的。

但是面對這樣的連續攻擊，莫緋表現的卻比之前還要從容，只見他向著震震果實的光團伸出了左手。

「衝擊波。」

莫緋心中這樣默念著，然後就這樣一巴掌拍散了那團光團。

與此同時，他再次向著黑鬍子揮出了一劍。

劍風如網，下一刻，黑鬍子開始渾身飆血。

「你聽說過次元斬么？好像沒聽說過……我提醒過你了，別讓我靠太近。」

然而黑鬍子根本沒有聽莫緋在說什麼，此時他正抱著腦袋打滾呢。

但比身上的痛覺更讓此時的黑鬍子難以接受的是，他壓根不知道剛剛莫緋究竟幹了些什麼，百試百靈的震震果實怎麼突然失效了……準確的形容此時黑鬍子的狀態的話，應該類同於挨了第一發人格修正拳的某大爺。

隨後，黑鬍子再次爬了起來。

「你……難道是覺醒系能力者嗎？」

他似乎想到了一個貌似合理的解釋，即覺醒的飄飄果實將震震果實的威力給「飄」走了。

其實我也是雙能力者，畢竟剛剛我都進行說明了，說你的「第一個」雙能力者，而不是唯一一個……嗯，莫緋只是聳了聳肩，畢竟他沒有向敵人透露情報的必要性，不是嗎？

而莫緋的這種應對，讓黑鬍子覺得他默認了能力覺醒的事實。

「不，比覺醒系更棘手的是，你的霸氣能傷到我的事實……」

莫緋攤了攤手，這次他進行了正確的解釋，「霸氣和實力是成正相關的，實力上現在的我沒有輸給你的理由，那麼自然而然我的霸氣就會強於你。」

好吧，這話說的有點過於唯心論了。總之莫緋是說，黑鬍子是虛假的無敵，而他是真正的無敵。

「哈哈，這說法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就算能力開發的再強力，無法發揮出來又有什麼用呢？」在黑鬍子看來，莫緋不過是井底之蛙。

「就算不笑，你也沒有大牙啊。」

莫緋並不打算正面對抗暗暗果實，儘管他的消消果實非常強力，但應該沒有辦法跟暗暗果實以直接的方式分出勝負……暗暗果實接觸能力或者能力者會使能力失效，消消果實可以抹消一切想抹消的東西，而在雙方接觸，即暗暗果實要封印消消果實能力，消消果實想要抹消暗暗果實作用的情況下，大概失敗會是消消果實。

因為僅從直覺來說，莫緋覺得能抗衡所有惡魔果實的暗暗果實有著最高的「技能優先順序」。

所以莫緋沒辦法跟暗暗果實直接對抗，幸運的是，雙方也沒必要以那麼直接的方式進行對抗。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黑鬍子剛想繼續攻擊，卻見莫緋伸手制止了他。

「這次也該我先手了吧……蒂奇先生，你知道你們海賊界有位前輩叫做金獅子嗎？忘了的話會讓人很困擾的。」

莫緋抬腳輕踩地面，隨著隆隆巨響，他腳下的地面連同半座瑪麗喬亞瞬間抬升到了萬米以上的高空……他的攻擊距離，非常誇張。

「你不會是打算把我抬到高空然後摔下來吧？要是這樣的話可太令人失望了。」

這樣的舉動完全嚇不到黑鬍子。

「不，我只是說這次該我先手了而已。既然是要一對一對決的話，當然需要創造一個公平的擂台。」

說著，莫緋身上向上指了指，這時候黑鬍子才注意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莫緋的正上方出現了一個五層樓高的巨大黑球。

確實是覺醒系……看到這種一點也不飄飄果實的玩意，黑鬍子反而確信了莫緋是飄飄果實能力覺醒者的事實。

「還不明白嗎？跟規模無關！所有的能力在我的暗暗果實面前都是無效的！」

黑色的陰影從黑鬍子身上湧現出來，一直蔓延到了他的左手之上，再接著，他就這麼徑直向著黑球沖了過去。

「自滅么，真是符合一個臭名昭著的海賊的死法……輕率無謀，以常識判斷未知之物，黑鬍子，這就是你的死因。」

面對著黑鬍子的迎擊，莫緋的做法是……調頭就跑！他毫不猶豫的從抬升的高層平台上一躍而下，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進行遠離。

黑球轉瞬之間開始失去形態，緊接著建築、地面、人員乃至光線都被吸引了過去……就如同黑洞一樣。

它開始不斷的擴張，安靜、迅速而充滿了致命性，直到遮蔽了整個紅土大陸的上空，這才停止了下來，然後緩緩消失。

「這種情況下還沒死嗎？真不愧是四皇。」

差點被自己的攻擊卷進去的莫緋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來。

「自尋死路」的黑鬍子居然還沒死，儘管此時他只剩下半邊身體了，這確實值得稱讚。

「空間是連續存在的，但是當連續空間中的某一部分突然消失之後，漏洞就產生了，為了填平這個漏洞，周圍的連續空間會開始向著中心不斷坍縮，這一瞬間的物理反應是非常劇烈，強烈到能作為最強力的武器使用……最終直到空間重新攤平而已。」

「就像是黑洞一樣……不，還是應該說像是真空內爆彈一樣？」

「蒂奇先生，剛剛你想消滅的不是能力者的能力，而是能力者以能力創造出來的單純的物理現象。」

簡單的說，黑鬍子剛剛是想消除莫緋以消消果實創造的空間斷層，結果自然失敗了。

「抱歉，儘管說謊是一種惡習，但剛剛我還是說謊了……之所以把戰場抬到這種高空，只是因為我壓根沒有辦法控制這種攻擊的威力而已。」

莫緋手中的劍刃垂直向下，然後毫不猶豫的刺下。

這下不論他再胡說些什麼，對方都不會再進行抱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