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妖道伏誅 疑竇叢生
蓬萊仙境各大正道宗門高手齊聚天雲城,在程飛揚的謀劃下,眾人終是在連霞劍宗府邸的地下洞穴之中救出了周瑤彤。
轉眼間,便到了那玄松妖道所定下的仙霧谷約戰之日。為了將那玄松妖道誅殺,天玄宗宗主妙一真人帶著幾大宗門的一眾高手,浩浩蕩蕩的殺向了仙霧谷。浩然正氣宗宗主元陽神君則和仙劍天尊秋水姬暗中埋伏在了連霞劍宗府邸的地下洞穴之中,靜候那玄松妖道的到來。
為除後患,程飛揚在七絕妙音宗府邸催動體內妖異鬼火,命暗藏在天雲城外的骨仆,借著玄松道人的肉身,再次殺回天雲城中。
午後時分,天雲城禁制光幕外忽然響起了一記劇烈的轟鳴聲。骨仆借著連霞劍宗長老的入城靈符,狠狠破開了禁制光幕的一個缺口,沖入了天雲城中。
各大宗門弟子皆是得了宗主之命,自是不敢與這玄松妖道死拼,護住了四散開逃的城中百姓,眾人便將這玄松妖道放入了城中。
骨仆殺入天雲城后,便直奔那連霞劍宗城中府邸。一衝入那幽暗的地下洞穴,骨仆瞬時就被那兩大元嬰期修士攔住了去路。
姬秋水眼中閃過了凜然殺意,猛然暴起真元,殺向了這傷了愛女神智的屍陰宗妖人。
「玄松妖道,今日便是你這妖人的死期,還不納命來。」
元陽神君神色一凜,唯恐姬秋水不是這玄松妖道的對手,急忙化出雄厚真元,聯手殺了上去。
元嬰期修士的元神威壓遠勝那金丹無上神識,當日為救程飛揚,化成骷髏君王的骨仆都尚且險些魂飛魄散。如今骨仆即便附身在了這金丹期修士的肉身之中,也被這兩大元嬰期修士的恐怖威瞬時制住了身形。
骨仆靈魂鬼火急忙向遠處的主人傳遞出了一陣惶恐之情,獨處在七絕妙音宗廂房之中的程飛揚心中一動,急忙命骨仆化出死寂神通,將那一絲微弱的靈魂鬼火隱入玄松道人的骸骨之中。接著程飛揚便命此前以化形神通,化為尋常土狗的地獄犬在連霞劍宗府邸附近接應骨仆。
幽暗的洞穴之中,這兩大元嬰期修士化出了兩道氣勢驚人的恐怖劍芒,雙劍合璧之下,霸道劍氣猛然轟落在了玄松道人的肉身之上。
無上劍氣摧割之下,只見這玄松道人頃刻間便被轟得血肉模糊,精血瞬時消散,竟化成了一具妖邪骷髏。
不等這兩大元嬰期修士追擊,只見那玄松道人所化的妖邪骷髏竟猛然爆裂了開來,瞬時化為了一地碎骨。
元陽神君與姬秋水見玄松道人一個照面便慘死在了洞穴之中,心中不由大為驚詫。唯恐這是那屍陰宗妖道所施展的妖邪法訣,兩大元嬰期修士急忙化出元神之威查探這妖道的虛實。
碎骨堆中雖隱現陰寒妖氣,不過那玄松妖道的氣息似早已隕滅,在洞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元陽神君與姬秋水不禁面面相覷,萬萬沒有料到這妖道竟會如此不堪一擊。
「那玄松妖道死了?」姬秋水眼中滿是疑色,今日本待與這屍陰宗妖人死斗,不曾想這玄松妖道竟瞬時慘死在了自己劍下。
元陽神君心中也是大為不解,驚疑道:「此前這妖道既能擒下彤兒,這一身修為絕不可能會如此不濟,莫非是這妖道以那妖邪法訣,瞞過了你我的查探?」
「那妖道莫非知曉了彤兒已被救出洞穴,此刻慘死在你我劍下的難道只是那妖道以妖邪法訣所化的替身?」姬秋水忽然神色一變,驚呼道,「不好,若真是如此,只怕那妖道已然殺入了我宗門府邸之中。」
二人不敢遲疑,身形瞬時化為兩道流光,急掠向了七絕妙音宗城中府邸。
就在這兩大元嬰修士離去后不久,一條黑色土狗悄然潛入了這空無一人的連霞劍宗府邸之中。地獄犬所化的黑狗進入了洞穴之後,就急忙在那玄松道人屍骸所化的碎骨堆中翻找了起來。
元陽神君與姬秋水心急如焚的趕回了城中府邸,元陽神君心中大急,猛然破開了房門,沖入了安置周瑤彤的廂房之中。二人卻見愛女此時竟安然無恙,那周瑤彤臉上閃過了一絲驚恐之色,接著便在床榻之上蜷縮成了一團。
見周瑤彤並未出事,二人不由長舒了一口氣。眼見心智受損的愛女受驚,姬秋水急忙上前抱住了周瑤彤,對著元陽神君抱怨道:「都怪你這莽夫嚇壞了彤兒。」
元陽神君暗自苦笑,卻也拿這雙修道侶毫無辦法,這浩然正氣宗宗主此刻也只能賠笑道:「都怪我太莽撞了,嚇到了彤兒,不過眼下彤兒平安無事,你我也可以放下心來了。」
姬秋水輕聲安撫受驚的愛女,片刻之後,便轉過了頭來驚疑道:「此前在洞穴之中,慘死在你我劍下的難道真是那玄松妖道?」
元陽神君連連搖頭,沉聲道:「那玄松妖道即便未修鍊那屍陰宗妖邪法訣,也是那修成金丹大道的連霞劍宗長老,又豈會如此不堪一擊,此事只怕另有隱情。」
姬秋水神色凝重道:「只要彤兒平安就好,不管那玄松妖道是否已伏誅劍下,彤兒在這天雲城也不可久留,我還需將她立即帶回宗門療傷。」
「也好,我便護送你和彤兒返回七絕妙音宗,那屍陰宗妖人之事就交由妙一真人和眾位道友去處置。」
姬秋水喚來了此刻在府中主持大局的玉玲瓏,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便與元陽神君帶著幽魂附體的周瑤彤,急掠出了城中府邸。
黃昏時分,仙霧谷中遲遲不見玄松道人身形的各大宗門高手陸續返回了天雲城中。
回到這七絕妙音宗府邸,得知那玄松妖道竟已伏誅在了元陽神君和仙劍天尊的劍下,一如此前那兩大元嬰期修士的疑惑,眾人心中也是大為驚詫。
妙一真人從玉玲瓏口中問明了姬秋水臨行前交代的戰況,不禁皺眉道:「即便位道友在洞中暴起殺招,那玄松妖道又怎麼可能會在一個照面便伏誅劍下?此事當真有些怪異。」
明心劍宗宗主陸長風神色一變,驚疑道:「那玄松妖道修鍊屍陰宗妖邪法訣之前,便修成了金丹大道,還將周仙子困於那洞穴之中,怎麼可能會如此不堪一擊?莫非此前擒下周仙子的並非是那玄松妖道?」
「陸宗主所言甚是,只怕貧道那淪入魔道的師兄也是被那屍陰宗妖人所利用,」連霞劍宗宗主蒼松道人輕嘆了一口氣,沉聲道,「只是那屍陰宗妖人究竟有何圖謀,此刻又藏身在了何處?」
神霄道掌教真人天塵子冷冷道:「依貧道看,也未必是有那屍陰宗妖人在暗中謀划。」
蒼松道人面色一寒,沉聲道:「道友這話是何意?」
天塵子不動聲色的說道:「當年屍陰宗以妖邪法訣將各方修士煉製成了妖邪屍奴,引得修仙界四方仙境為之大亂。那妖邪宗門所化的屍奴何止萬千,若非那些屍陰宗妖人並無對敵的神通法訣,當年正邪兩道各大宗門只怕也難以將其除去。」
「道友是說那玄松妖道修鍊了屍陰宗妖邪法訣之後,這修為反倒是不進而退了?」妙一真人心中一動,那屍陰宗妖法雖詭異妖邪,卻也使得修鍊那妖邪法訣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詭異。玄松道人既然修鍊了那妖邪法訣,說不定還真會令自身修為大退。
天塵子點了點頭,緩緩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若非如此,那玄松妖道又何需故布疑陣想要將我等引離天雲城?」
天地真武宗宗主葉殤此時也開口說道:「不錯,若非此前得那小輩之助,我等說不定真要中了那玄松妖道的詭計。再者若是真有那屍陰宗妖人在暗中謀划,為何遲遲不見那妖人現身?」
蒼松道人急忙道:「二位道友所言甚是,只是玄松妖道若因修鍊了屍陰宗法訣,使得修為不進反退,他又是如何能制住周仙子的呢?」
天塵子冷笑道:「誰能想到你連霞劍宗宗門長老竟會是那屍陰宗妖人?此前周仙子定是對那玄松妖道未加提防,自是難逃那妖道的毒手。」
葉殤也在一旁附和道:「想不到連霞劍宗之中竟會出了此等敗類,蒼松道友日後還需對門下弟子嚴加管教,免得日後宗門之中又有人步了那玄松妖道的後塵。」
雖同為蓬萊仙境正道宗門,蒼松道人卻也與這兩大宗門不和,此刻被這二人一番冷嘲熱諷,不由神色大變,「二位道友莫非還疑心我連霞劍宗之中還有那屍陰宗妖人藏身?既如此,不妨請二位道友去我宗門查探一番。」
妙一真人暗嘆了一口氣,皺眉道:「眾位道友勿要再起爭執,如此只會自亂了陣腳。」
就在此時,大堂外閃過了一道炫目流光,此前護送姬秋水與周瑤彤返回七絕妙音宗的元陽神君回到了府邸之中。
眾人急忙迎上前去,想要一問究竟。
元陽神君神色凝重的將此前玄松道人伏誅之事相告,一如此前玉玲瓏所言,聽聞那玄松妖道竟真的一劍伏誅在了那洞穴之中,一眾蓬萊仙境高手不由面面相覷。
那引得天雲城為之大亂的屍陰宗妖道怎會如此輕易便慘死在了城中,無空老祖口中那屍陰宗餘孽難道真的就是那淪入魔道的玄松道人嗎?
妙一真人略一思忖,便揚聲道:「不論暗中是否真有那屍陰宗妖人在幕後布局,如今那玄松妖道既已伏誅,我等需儘快將此事告知城中百姓與各路修士,也好安定人心。」
妙一真人頓了一頓,見眾人並無異議,便接著說道:「至於無空老祖那魔頭口中的屍陰宗餘孽,是否就是那玄松妖道。待周仙子神智漸醒之後,定能解開我等心中的疑惑。」
元陽神君點了點頭,沉聲道:「如今既然這妖邪宗門死灰復燃,我等絕不可掉以輕心。玄松妖道雖已伏誅,可我等還未從那無空老祖處印證這妖道就是其口中的屍陰宗餘孽。我等不如分頭行事,一方面由眾位道友輪流坐鎮這天雲城,免得妖人再來進犯,另外再聯手追查那無空老祖的蹤跡,務必查明那玄松妖道是否就是那屍陰宗餘孽。」
大堂之中的正道宗門高手皆是神色凝重,玄松道人今日雖已伏誅,只是眾人心中疑竇叢生,只怕除去這妖道之後,還並未將那死灰復燃的妖邪宗門連根拔起。眾人大多親身經歷過當年之事,那屍陰宗餘孽一日不除,蓬萊仙境必將永無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