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一單
「陸小柒，你的第一單生意來了，老地方見。」何故的電話言簡意賅，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東東，你在家裡和胖子玩好不好，不要亂跑，零食在茶几上，冰箱里有喝的，晚點我會給你點外賣，到時候有人敲門你開門去拿一下外賣。」陸小柒看著在床上打鬧的一人一狗細心的交代著，怕有什麼遺漏。
東東睜圓了眼睛抬頭看著陸小柒，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陸小柒原以為東東聽懂了自己的意思，拿了搭在沙發上的外套準備出門，沒想到東東竟然趿拉著拖鞋跑出來追陸小柒。
「和爸爸一起。」東東歪歪扭扭地套了件衣服跟出來，一臉緊張的樣子生怕陸小柒這一走就不回來了。
「我答應你一定會回來的，最晚十點，十點之前一定回來好不好？」雖然東東喊得順口，但是陸小柒還是做不到以爸爸自稱。
「不，爸爸上次也是這麼說的，一起去。」東東眼裡滿是哀求之色。
上次？陸小柒恍然大悟，是他過生日那次，他爸爸出門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看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在自己面前淚眼汪汪的，任他一個鋼鐵直男也動了惻隱之心。
建設路15號3樓，陸小柒從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便不太喜歡，環境太壓抑了，尤其是下面兩層，像是一個沒有陽光的囚籠。
推開門，何故依舊自顧自地倒著茶，連陸小柒多帶了個人來，他都不曾抬頭看一眼。
「陸小柒，沒想到你挺喜歡做善人的嘛，先是一條狗，再是一個人，自己都泥菩薩過江了，狗也就罷了，只是這人，你養得起嘛你？」
何故往陸小柒跟前推了杯茶過去才悠悠說道。
「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所以能保多久保多久唄。」陸小柒無所謂地說道。
「這是當主給的線索，順便給了2萬塊錢的傭金，要求我們越快出結果越好。」
何故把一個暗紅色的小盒子和一沓錢推到陸小柒跟前，以前這種單子他一向不屑於接的，小情侶分分合合，要死要活的，他最煩了。
「2萬？你不是說500嗎？整整多了4倍，不是要挖坑給我跳吧。」陸小柒看著這沓紅紅的毛爺爺，等著何故沒說完的話。
「這單業務我不插手，全權由你處理，你只需要在規定的時間內把結果告訴我就行。」
「何老闆真是大方，合著要是你參與兩萬塊錢就給我500啊，你也太黑心了吧。」
「那你不接我就自己做了哦。」原本快到自己跟前的毛爺爺突然改變路線，讓陸小柒慌了，趕緊護住，「接接接，我接還不成嗎？」
「早這樣就對了嘛，臭小子，別得寸進尺的。」
接著何故扔給陸小柒一張紙，上面是關於當主的一些相關信息，然後便開始趕人，「帶上東西趕緊走啊，我馬上該關門了，有事情電話聯繫。」
「這才幾點啊你就關門，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沒辦法，誰讓我是老闆呢，千金難買我樂意。」
陸小柒出門的時候聽到裡面何故隱隱說道，「你旁邊這小子挺有意思的，萬一哪天說不定真能幫上你什麼忙呢。」何故看著陸小柒身邊始終一言不發的男孩說道，輕快的語氣可是眼睛里卻有複雜之色。
逐漸關上的門，一雙清澈卻略帶殺氣的眼睛也漸漸消失。
終於房間里又恢復了往日的寂靜，「老何，你以前不是不接這種單的嗎？怎麼這次……」一個年輕的女人的聲音響起。
「那小子按輩分來說也算是我的小輩了，況且這些無傷大雅的小單正好讓他練練手，我也想看看這個被老頭子看中的人到底有大多的能耐。」何故輕笑說道。
陸小柒原本做好了準備至少要等到傍晚才能完事，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何故趕出來了，看著時間還早，陸小柒準備帶東東去附近的商場轉轉，順便再採購一些吃食屯在家裡。
誰知道東東到了肯德基的店門口就走不動道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從店裡出來的人手裡拿著漢堡和薯條，滾動的喉結出賣了他想吃的事實。
估計這孩子之前的十幾年也沒吃過這些東西吧，陸小柒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吃肯德基，還是又哭又鬧，拿下次考試成績做保證才吃到的。
東東是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孩子，整個人削瘦削瘦的，連帶著手也有一種骨感美，骨節分明的手拿著漢堡吃得慢條斯理，引得坐在隔壁桌的幾個學生妹頻頻側頭。
其實只要冬冬不說話，靜靜地坐在哪裡，別人根本看不出他與常人有何異處，反倒是這樣的形象很符合當下一些女孩子的審美，要是去選秀節目，憑著這張臉和氣質，說不定真的能選上呢。
陸小柒帶著東東拎著大包小包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因為在外面吃了不少東西，隨便對付一下就算完事了。
昏暗的客廳里，東東和胖子已經先一步上床休息了，陸小柒把今天何故給的資料拿出來細細分析。
這單的當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生，她把她男朋友送她的八音盒水晶球給當了，陸小柒看著手裡這個巴掌大的水晶球，倒立后再擺正，裡面竟然稀稀落落地下起來雪，底部有一個音樂開關和亮燈開關。
「嗒」打開音樂開關，舒緩的鋼琴曲從水晶球里傳出來，聽不出是什麼曲子，陸小柒沒有一點音樂細胞，一向對這種高雅的東西都是無緣無分的。
彷彿聽到卧室有聲音傳來，緊接著一個圓圓的黑腦袋探了出來，胖子似乎是被水晶球的音樂吵醒了，一臉沒睡醒又極不情願地走到陸小柒腳邊蹲下，伸頭嗅了嗅陸小柒手裡的八音盒水晶球，看樣子好像是沒什麼發現，動了動耳朵又伏下身去了。
陸小柒摸了摸胖子的腦袋，胖子則享受地眯起來眼睛，好像自從東東來了之後，他和胖子已經好久沒有那麼相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