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 風麒（下）

「這位是你二叔我二哥，他叫雪無雙。」

雪染墨認命般地回頭，滿目哀求地看著眼前的俊朗男子，「能不能一會兒下手輕點兒啊，我承認我偷懶了，但問題在於最近事情多呀...」

名為雪無雙的男子絲毫沒有給雪染墨面子的意思，當場拆穿了他的辯詞，「你一個在祠堂裡面壁的人能有什麼事情？」

風清寒等人很明顯地能夠感受到來自於雪無雙身上的壓力，這份壓力幾乎都源自於他的修為，還有那份肅殺的氣息。

商衍道都被震懾住了，他在北境待了十年，期間參與的大小戰爭也不少了，身上的血腥味還不及眼前這人的一成，可想而知，這個名為雪無雙的男子，到底是如何的『無雙』。

「二哥你就不想見見你可愛的侄兒么？這可是我們這一脈唯一的後輩誒，很難得的。」雪染墨見自己似乎是沒法收場了，立馬將矛頭轉向風清寒。

與雪染墨不同的是，雪無雙顯得十分淡定，只是微微低眉看著風清寒，那對同樣是青藍色的眸子里倒映出的是一抹清冷的身影，與他的眼神相似。

「我見過你，在你還是嬰兒的時候。」

風清寒微微點頭，並沒有多少情緒上的起伏，「我忘記了。」

在場眾人都呆住了，他們設想過風清寒許多種不同的回答，就像是什麼好久不見或是你好之類的，唯獨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直白地說一句『我忘記了』，至少從禮貌的層面上來說，這是十分不友好的發言。

「你敢不敢再沒有禮貌一點啊？」夏長嵐傳音吐槽道。

風清寒懶得管這些，他從雪無雙的眼中讀出了很多不同的情緒，那雙眸子哪怕再淡然，有些複雜的東西也藏不住。

雪無雙倒是不介意，甚至頗為理解地點了點頭，「忘記了是正常的，若不是雪染墨說，我也不會認得你，你和大哥相似的地方太少了，和我嫂子倒是很像。」

「既然相認的過程這麼融洽，那麼作為引薦的人，我今天是不是可以放鬆一下了呀？」雪染墨十分不要臉地在一旁問道。

雪無雙涼涼的眼神瞬間就投射了過來，「你今晚都不用睡了，什麼時候突破滿宮，什麼時候再休息。」

「滿宮...」

雪染墨臉色一僵，「有沒有其他選擇啊？」

「有。」

雪無雙笑了，但只是嘴角扯了扯，眼底里的涼意絲毫未減，「打贏我。」

「這兩個選項有什麼區別嗎？！」

雪染墨試探著落到了風清寒的身邊，見雪無雙並未發難，轉而又道：「二哥你都快突破天境八重了，和我打是不是太欺負人了點啊？不然你讓我和他打一架，我要是贏了你放我三天自由如何？」

「你不是說你和他天天都在切磋嗎？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分出勝負？」雪無雙冷眼盯著雪染墨，似是要將他整個人都給看穿。

「他沒來幾天呀，之前還因為突破人元境耽擱了好久，我和他就打了幾場而已，而且我都讓著他呢，對吧，雪清寒！」

風清寒再次無視了雪染墨的擠眉弄眼，坦然地搖頭，「他第一天在城外為難我不讓進城，打過幾回合而已，之後沒打過。」

「我...」

雪染墨頓時百口莫辯，一扭頭又想跑。

「你要是跑了明天我就帶你進雪原！」

雪染墨的腳步停下了，滿臉堆笑地又轉過身，諂媚的樣子活像是無意中得罪了上司的下屬在賠罪。

「這就沒必要了呀，二哥，咱們誰跟誰呀，切磋的時候你肯定不捨得傷到我的對吧？」

他選擇了第二條路，因為這看起來似乎是最快的脫身方法了，要是真讓他修行到滿宮境，或許等到風清寒離開的時候都不見得能夠成功。

「這個不急，打你的時候我一定不留情。」

雪無雙輕易打碎了雪染墨的幻想，轉而又將目光投向風清寒。

「你來么？」

「暫時不去。」風清寒搖頭，「境界還在穩定，我的殿宮不夠完滿，彼時我自然會去找他。」

「好。」

雪無雙點頭，「我會讓他等你。」

「其實二哥你自己等他就足夠了，我就免了吧？」雪染墨苦笑道。

「你剛才還是一副想要和他打的模樣，難道又是騙我？」雪無雙涼涼的語氣令雪染墨再沒有了插科打諢的心思，趕忙搖頭。

「誤會了，誤會了。」

「大叔你好厲害啊，這傢伙煩了我們好些天了，你一來他就這麼老實。」夏長嵐忽然使壞，想給雪染墨再添上一筆罪責。

「嗯？」

雪無雙果真皺起了眉頭。

「長嵐妹妹你這就不對了，我什麼都沒做啊，而且那天還是我帶你們去的傾天神像，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啊！」雪染墨忙不迭地想要辯解，但很可惜眼下的雪無雙可沒有那個耐性了。

「二哥你聽我解釋...」

雪染墨話音未落，就被雪無雙直接從屋檐上生生提起，倒立著懸挂在了空中。

臨走前，雪無雙又看了眼夏長嵐與風清寒，嘴角一咧，「你們挺般配的。」

「謝謝呀！」夏長嵐笑著揮手，俏臉上旋起兩道淺淺的酒窩，「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說罷，雪無雙離開了，帶著全然認命了的雪染墨，消失在了天邊。

一連三天，風清寒與夏長嵐都再沒有見過他。

「有些無趣呀，雪染墨不來，這一天天的確實有些單調了。」

百無聊賴的夏長嵐坐在屋檐上苦惱著。若不是風清寒足夠了解她，差點就真的以為夏長嵐是這麼想的了。

她只是想找雪染墨過來再參他一筆而已，那滿心的壞主意現在正愁沒地方施展呢！

風清寒這三天以來倒是幾乎都在修行，他剛晉入人元境，許多道韻的奧妙都還來不及仔細體驗，同時天力的儲備也還未臻至圓滿，確實是有得忙的。

寒清雪見風清寒如此認真，被這樣的氣氛所感染，竟是也開始了冥修，眼看著真的就要突破至閣滿境了。

無聊至極的夏長嵐最終只得找同樣無所事事的商衍道閑聊，兩人從風清寒過往的經歷一直聊到了他的性格，直到風清寒實在受不了兩人的嘰嘰喳喳了，從冥修中蘇醒時，才堪堪停下。

平穩的日子並未持續多久，在某天夜裡，遠離覆雪城外的某個小鎮上。夜色下出現了幾道鬼魅般的影子，像是落在暗夜裡的塵埃一般，了無生息地潛入到了小鎮里。

同樣的情況在霜天的南部的眾多小鎮之中同時上演，這些人來無影，去也無蹤，直到第二天的一早，小鎮中的人都蘇醒時，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有些人死了，在睡夢中甚至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像是徹底沉溺在了夢鄉，再也沒有睜開過雙眼。

很快地，消息傳到了覆雪城中，一道人影風塵僕僕地趕了回來。

「據傳，這些小鎮中死去的人數大約都在三成左右，總得算起來，一共死了有五千人之多。」

趕回來的是霜天的七皇子，雪錚鳴。他在事發的小鎮之中轉了一圈，又在附近搜尋過後，才回到了皇都之中彙報。

事發的時候他就在這些小鎮附近，卻完全沒有感知到絲毫的異樣，是第二天某個小鎮之中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吸引了他的注意，這才發現了如此的災難。

「有找到什麼線索沒有？」雪蒼茫皺著眉問道。

雖然現在霜天式微了，但也不是尋常人能夠如此欺辱的，而且這件事情顯然還有異樣的端倪，不是尋常的兇殺案那麼簡單。

這些兇手們有預謀，且訓練有素，組織性極強，不難想象他們肯定還會有後手。

「暫時沒有找到，兒臣在事發點附近都搜尋過了，沒有發現兇手的蹤跡。」雪錚鳴答道。

「你八弟呢？沒有和你一起回來？」雪蒼茫又問道。

「啊僭被我叫去了附近守著，我先回來彙報了。」雪錚鳴答道。

雪蒼茫點頭，擺手道：「讓你們三哥去一趟吧，事情估計不簡單，如今碧落的使團還在霜天之中，別在他們面前丟了面子，明白嗎？」

「是！」

雪錚鳴領命而去，不久之後，雪染墨卻又來到了風清寒等人的住所。

夏長嵐一見到他就來勁兒了，但嘴上依舊十分嫌棄，「你怎麼又來了？你二哥沒給你打服啊？」

「沒呢！」

雪染墨搖頭，臉上的戰意全無，「今天不是來找雪清寒打架的，是有事找他。」

「你除了找他打架還能有什麼事兒？」夏長嵐斜睨了他一眼，一翻身將大半個身子趴到了風清寒的身上。

風清寒輕輕撫摸著夏長嵐的背脊，嬌俏的少女在他的懷中發出了貓兒一般的撒嬌嗓音。

雪染墨被眼前的一幕打擊得不輕，卻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又走上前了幾步。

「我有些消息，是關於『契』的，想不想知道？」

「契？」

風清寒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過這個字了，之前和夏長嵐在霜雪谷中和廣楔商會的會長副會長一戰之後，就再沒有契組織的消息了。

這麼一想，夏長嵐和風清寒倒是忽然記起來了，東方律之前帶走了某人來著，說是要從他的口中撬出些什麼，之後會告訴他們，但後來發生的種種事情，倒是都將這件事個耽擱了。

「你說說看。」

夏長嵐從風清寒的懷中坐起，帶著好奇的神色看向了雪染墨。

「你們果真知道他們啊！」

雪染墨笑了笑，道：「霜天南部的一些小鎮上出現了莫名的殺人案，死者都是在夜裡死去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但生機都被抽光了，體內的血液凝滯，沒有絲毫活性。」

「你是說，這是『契』乾的？」夏長嵐問道。

「死了多少人？」

「五千左右吧，我七哥都為此特地趕回來了，老爹要三哥處理，我從二哥那裡偷聽到的。」雪染墨解釋道。

但這麼一說，倒是讓本來清醒的夏長嵐變得有些混亂了，她不怎麼熟悉霜天的這九兄弟，雪染墨的這番描述幾乎讓夏長嵐分不清事情的重點了。

倒是風清寒顯得十分清醒，淡淡問道：「你想怎麼做？」

「不知道呀，但是要是我二哥出去了，說不定我們也能偷偷溜出去看看，雖然不見得能夠收穫到什麼特別大的線索，但試試總沒錯嘛！」雪染墨聳肩道。

面對雪無雙，他依舊有些發怵，這些天被打怕了，哪怕只是這麼一說都顯得有些顫慄。

「你打算跟過去？好像挺有意思的。」夏長嵐若有所思道。

「你想去嗎啊風？」

「看你，你若是不願就不去。」

風清寒的態度十分明確，一切都按夏長嵐的喜好來，她若是不想去冒險，自己便不會過去，畢竟他們的實力僅僅只是人元境，雪燼等人都是天地境的強者，有他們在，幾乎也輪不到自己這些人動手或是尋找線索。

「那就去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剛好去看看霜天的其他地方長啥樣！」夏長嵐拍板了，她知道風清寒想去，她自己也對『契』組織心存疑惑，若是這次能夠弄清楚部分的真相，倒也是不枉來這霜天國一趟了！

「那行，我回去再打聽打聽，若是沒什麼問題，等我二哥一走我們就出發！」雪染墨笑道。

「走什麼走？出發去哪裡啊？」

不合時宜地，雪無雙的聲音出現在雪染墨的身後。

雪染墨本能地抖了一下，隨後就想跑，卻被輕易地抓住了。

「三弟欽點，人手不夠了，你也要同去。」

「真的呀？！」雪染墨頓時一喜。

「真的。」雪無雙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轉而又瞟向了風清寒與夏長嵐。

「你們兩人若是有意也可以和我們一起去，就是得和他一組，你們實力較弱，負責基礎的勘察就行了。」

「和他一組的話能不能不去啊？」夏長嵐不滿地問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很強的好不好！」

雪染墨頓時不樂意了，張牙舞爪地想要證明自己，卻悲哀地發現自己的身軀依然在雪無雙的掌控之中，無法離開原地，只能是抓撓著空氣以示自己的不滿。

然而意外往往比計劃來得更快一些，就在幾人商量好，在第二天於城門集合準備出發時，一則噩耗傳來。

僅一夜之間，大量的魔化妖獸自荒野叢林中湧出，肆虐了南部的許多小鎮，如今許多地方屍橫遍野，僅靠八皇子一人根本處理不完。

部分城池也受到了魔獸攻城，只是靠著強大的城防力量撐了下來。

但這些魔獸並未因此而消失，反倒是越來越多了，那片湧出魔獸的山林，此時早已布滿了灰黑色的魔霧，八皇子雪僭無法靠近，只得先向雪錚鳴通報。

「看起來，確實和『契』有關了，魔化妖獸可很少出現在國域。」雪染墨沉聲道。

「誰說的？」

夏長嵐秀眉緊鎖，似是憶起了些不好的畫面，「之前的幾年裡，我和啊風在虛炎和華空都遇到了這些魔獸，甚至還有魔化的人類，他們可比之前活躍多了！」

雪錚鳴點頭，滿臉擔憂地看向遠方，「那邊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之前碧落的邊境也出現了魔化瘟疫，本來我國還打算去支援，但後來聽說被碧落的七皇子解決了。」

「碧景宏？他哪有那個本事，靠的不外乎是我們宗域的藥物而已。」夏長嵐隨口道。

「現在可不是討論過去的時候，我們該出發了，老八還在等我們。」雪無雙打斷了幾人的交談，眼下的當務之急正如他所說的，是趕到那裡，至於其他的一些事情，還得視情況而論。

一行人到達出事的山林時，地面上早已布滿了妖獸的的屍體，漫山遍野幾乎都被這些屍體鋪滿了，厚厚的一層根本看不清這裡本來的面貌。

附近的草木早已變異，有些甚至長出了詭異且猙獰的冗長枝丫，像是觸手般在空中揮舞著，似是在探尋前來調查的人的位置。

八皇子雪僭此時正一人維持著山林邊緣的一道屏障，也多虧了這道屏障的福，邪魔化的妖獸們才沒能大範圍地在南部邊陲肆虐。

「八哥，我們來了！」

雪染墨大老遠地就看見了苦苦支撐著的雪僭，想都沒想就要衝上去幫忙，卻被雪無雙一把拉住了。

「你們來了，這裡只是其中的一處而已，應該還有一處源頭，楓城那裡的魔獸還未退去，你們快點過去增援！」

雪僭用餘光看見了風清寒與夏長嵐，大約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但此時並不是閑話家常的時候，故此他只是微微向風清寒點了點頭，隨後便又將身心都投入到了屏障的維持之中。

雪染墨儘力向屏障內部望去，卻並未發現奔走而出的魔獸，「我怎麼沒見有魔獸再出來了？」

雪僭答道：「之前清掃過一次了，下一波估計還需要一些時間，它們越來越強了，已經出現了人元境層次的魔獸，你們一定要小心，下一波很可能就是天地境！」

雪無雙沉吟片刻之後，有了決斷，「兵分三路吧，老七你留下，我去找另一處源頭，順便解決楓城外的魔獸，你們三個在我解決完楓城的問題之前，去附近的山林里協助尋找另一處源頭，若是遇到了可疑之人，果斷動手，哪怕殺了也在所不惜！」

「明白！」

眾人皆是點頭，隨後四散分開。

風清寒與夏長嵐跟著雪染墨一路來到了沒有屏障守護的地方，這裡的邪魔依舊在肆虐，山林早已面目全非，磅礴的魔氣幾乎液化，瀰漫在空中，讓人無法呼吸。

好在是夏長嵐的場域足夠玄妙，哪怕是面對如此規模的魔氣，依舊能夠將它們徹底排除在外。

雪染墨有些驚奇，他面對過邪魔，卻沒見過如此厲害的場域，能夠凈化魔氣，這對於邪魔來說幾乎是致命的。

「長嵐妹妹，你的場域好厲害，你修的到底是什麼道啊？我一直都看不出來。」

「律道，這些手段是和我家老爺子學的。」夏長嵐答道。

她依舊拿律道作為掩飾，畢竟能夠兼修數道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去，對於夏長嵐自身而言是十分危險的，非是她不信任雪染墨，只是很多時候都不得不如此，解釋起來也挺麻煩的。

三人很快落下，開始清剿附近的邪魔。

這是風清寒與夏長嵐晉入人元境之後第一次出手，兩人都抱著一絲嘗試的心態，最開始出手時並未動用全力，而僅僅只是張開了場域而已。

兩股不同的寒氣升起，狂風大作之間，無數弱小的魔獸竟是直接被寒風生生凍結在地面之上，隨後夏長嵐向天空中遙遙一指。

「百般禁法·點蒼墜雷！」

繁複的陣圖勾畫出一道深紫色的道韻，投入空中，隨後引動了漫天的雷霆狂舞！

藍紫色的明亮電光墜落，在地面上形成了連鎖反應，無數魔獸倒下，被凍結的獸軀直接炸開！

「墨雪！」

雪染墨自然不甘落於人后，一揮手便喚出了自己的場域，轉眼便有烏黑的雪花落下，與風清寒的白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風清寒與夏長嵐皆是微微側目，他們還未曾見過如此的雪花，明明也是純凈的，但顏色卻如此詭異，甚至帶著一絲燥氣，這本不該是寒冷的雪該有的特性！

「雪燃！」

墨黑色的雪花被點燃了，恐怖的熱浪就此掀起，原本處於雪染墨場域之中的寒氣在此刻驟然升溫！

「你這還是雪么？怎麼是熱的！」夏長嵐驚疑道。

風清寒雖然也能夠點燃白雪，但他的白雪被點燃之後產生的也是寒氣，只是多了一種蔓延的特性而已，但雪染墨卻不同，他的寒氣此刻散發出的，可是熱烈的狂躁之氣啊！

「就是雪啊，這周圍瀰漫的也是寒氣哦，你看我並沒有影響到雪清寒的場域不是么？」雪染墨邊笑著，操控著燃燒的墨雪在空中聚合。

「墨燼煌煌！」

恐怖的黑雪之球在空中被點燃了，烏黑與明亮的火焰交相輝映著。

雪球在隨後炸開，無數雪花灑落四周，將大量的魔獸點燃！

風清寒這才發現，自己場域之中的寒氣竟然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哪怕此時溫度開始升高，那股子寒氣卻依舊未變。

至此，他開始漸漸明白了，雪染墨口中的『也是寒氣』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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