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歸來章8 送信
白若若過得不算好，她回原本的世界已經一年多了，此時正面無表情表情的坐在工位上。
今天，她又被客戶投訴了。
小系還在她耳邊絮絮叨叨。
她有點煩。
大廳里傳來一聲憤怒的喊叫：「Mothe
fucke
！」
隔壁工位的同事偷偷問道:「怎麼了?你做了什麼？」
白若若冷漠無情的轉頭看了同事一眼，說道:「我什麼也沒做。」
同事懂了，領悟的點點頭，又將頭轉了回去。
下一刻，大廳傳來踹倒椅子的聲音，還有肉搏聲尖叫聲吵鬧聲，工位上的全員默默的聽著，安靜如同死了。
小系默默的評價道:「你們的日常……也真的是挺有趣的……」
白若若不理它。
再下一刻，「砰」的一聲，本在大廳的領導氣喘吁吁的衝進了辦公室，把一大疊信件狠狠地拍在白若若的工位上：「去！去把這些信件送了!什麼時候送完什麼回來!」
工友沒精打采看著那疊信件，突然看到了一個地址，當場震驚的喊道:「頭兒，你要是不想讓小白今年回來你就直說嘛!藏藏耶耶的算什麼男人？」
領導怒而拍桌:「要不然你去?」
工友縮了縮脖子，閉嘴了。
白若若什麼也沒說，將信件全部裝到綠色的郵包里，穿好寬大外套，一把背上郵包，直接走人。
領導又被氣到了。
辦公室眾人齊齊看向白若若背影。
小系嘆了口氣:「你語氣軟一點，認個錯不就行了?」
白若若不鳥它。
倒是領導也嘆了口氣，道：「……走後門，他們還在前面守著呢。」
外面是一群碰瓷的，寄了點東西，然後說送來的錯了，死活要郵局賠原版。
這哪行啊，然後一查，東西是白若若送的，大概是看她一個女孩子好欺負，結果白若若根本不鳥他們，於是事情越鬧越大。
白若若早就習慣了，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聽領導軟了，她回頭正想對領導點點頭，突然間，卻猛地眩暈了一下，劇烈頭疼起來。
白若若心中罵了一句艹，不會是又要穿了吧。
她眼前一片模糊，辦公室內大家的身影都花了，隨後，白若若看到有熒綠色的數據條從他們頭頂上冉冉升起。
數據條由0和1構成，很像她當初在主系統資料庫中看到的一部電影內的場景。
白若若呆了，書沒穿，這是出幻覺了？
她沉默了一下，轉身不顧領導阻攔打開大門，往大廳看去。
一樓大廳來來往往的人，頭頂全部頂著那個熒光綠數據條，白若若一度覺得自己進入了另一個次元。
那個在主系統空間中的那個次元。
白若若干脆走了出去，走到了郵局外面。
這裡地段繁華，路上行人川流不息，而每個人頭上都有一條詭異的熒綠色數據條連接著上空，幾乎要匯聚成一個熒綠色的數據海洋。
由0和1構成的那種。
白若若懵了懵，說道:「小系，你看到了嗎？」
小系:「廢話，我可是數據體，我怎麼可能看不到。」
白若若:「這些是什麼？」
小系:「這些是構成他們的數據，你不是自己知道的嗎，你是一個書籍的角色，他們也是，書籍的角色是由什麼構成的？當然是由零和一構成的呀。」
白若若:「所以?我現在看到的是?」
小系:「你現在看到的是構成他們的數據源。也就是原始數據。」
白若若呆了呆:「怎麼會這樣？」
小系嘆了口氣:「我剛剛升級了，所以你剛剛也升級了，都這麼久了，我們也該升級了。」
白若若:「……」
白若若:「那你有更強一點嗎？」
小系:「難道我還不夠強嗎？你送信的時候到底是誰在幫你縮地成寸？沒有我，你能這麼快這麼方便，這麼輕鬆的給別人送信嗎？」
白若若:「但是該挨的罵，從來不會少？」
小系怒了:「我當時說，我幫你刪了那個角色，讓那個角色永遠消失，是你不肯的。」
白若若咬牙切齒:「廢話，我的活都是計件的，你要把它刪了，我不是錢就少了嗎？」
小系:「……」
小系:「我是變不出錢來了還是怎麼了，跟我在一起有苦了你嗎!？」
白若若想了想:「那倒沒有。」
小系大怒:「這個問題你還需要想一想嗎？」
白若若嘆氣:「算了算了，不管了，我們送信去吧。幹活要緊。」
邊說，她的身影邊慢慢消失，這種消失是讓人無法察覺的，就這麼自然而然就不見了。
白若若進入了源，書籍的源中。
他們奪取了主系統一部分的主系統內存庫之後，在數據河流中流浪了許久，才回到了這個世界，回來以後，白若若就知道柳葉時為什麼能隨時隨地找到他了。
因為源。
這裡是一個熒綠色，由阿拉伯數字0和1構成數字世界，白若若在片海洋中行走，很快走到了第一封信件上的地址。
這是另外一個黑色的空間，但空氣中漂浮著銀色的星星點點，它們從地面上升起來，向上漂浮，照亮了這裡。如果仔細觀察光點，會發現它們還是1和0。
前方是一顆樹，天上是一片和白若若當場的技能星象圖一模一樣，但是已經點亮了一部分星星的銀河。
他走到樹前——這是一個平面的樹的圖像，樹根是亮銀色，再往上，光芒逐漸暗淡，在樹根與樹榦的過渡處，可以看到內里依舊是阿拉伯數字0和1在流動，再往上看，就只能看到整個樹暗淡的輪廓。
白若若把手按到了樹上。
樹下亮起了不少道具，都是他們在書籍世界中使用過的，比如無敵鍵盤，比如紅色小禮品盒。
白若若身上亮了一亮，銀光從她身上流過，然後，她就消失了。
重新出現在那封信件中的收件人地址上。
白若若看著自己的身體，小系成功成為可以和主系統對抗的系統后，作為小系的宿主，他自然也升級了，成為了能隨時隨地掌握各個書籍世界的，可以稱之為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