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除去眼線
郭文失笑：「大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風光無限，這種條件說答應就答應了，一點都不怕君臣生了嫌隙。」
他的語氣中，不知道包含了嫉妒還是厭惡，總之不是什麼好情緒。
程徹表情依舊，不微笑也不冷漠，維持著平靜的面目。
「這些要求，本就在職責之內，你若是想要，我們為了平息民怨，付出應有的代價也是可以的，前提是你能答應我們的要求。」
聽到步梨說她們也有訴求，郭文臉色才好些，不然像是天上掉餡餅，該不該拿是個問題，拿了燙手，不拿可惜。
「你們說，只要不過分，我都能答應，當然不能與我之前所說的條列發生衝突。」
郭文回答時毫不猶豫，引得步梨冷笑連連，還好意思說不要太過分了，自己剛剛提出來的要求多過分一點意識也沒有。
「成立五閣后，你們必須無條件服從陛下，我們可以有恩怨，但在朝廷這件事情上，陛下就是最終拍案的人，無論他所說的和你的想法是不是背道而馳。」
郭文聽完，臉色稍稍僵硬。
說的好聽，誰不知道皇帝只聽程徹的，他的意思不就是程徹的意思，這一點也不公平。
好在他不是真正的歸順，否則這樣委屈且苛刻的條件，他一定熬不下去。
「完全沒問題，若是不同意，你們肯定立馬撕碎我們吧。」這次出來，他帶了不少人，以防萬一他們說是洽談實則抓捕他的突襲。
一直談論到現在都沒動靜，應該是真心的。
談論的內容就目前來看完全沒問題，他可以按照之前計劃的那樣，養精蓄銳、整裝待發。
「你們還有條件嗎？都一一列舉出來，我們也是一樣，過時不候。」
步梨兩人搖頭，「服從陛下，就是我們對你唯一的要求，至於之前你所犯下的罪孽，就用餘生效力陛下還清吧。」
三人的商議還算風平浪靜，順利進行到最後，郭文所擔心的情況一直沒有發生。
各自回去后，郭文心裡難安，總覺得程徹他們不是怯懦的性子。
他提出那麼多要求，他們都一一應允不說，提出來桎梏他的條件還那麼簡單。
想一想，只要完全服從顏憫之，之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的好事可能嗎？
顏憫之當初那副要殺了他的樣子，會同意他成為第五閣的閣主？
這一切看起來十分奇怪，其中的原由不會是他看起來那麼簡單。
既然不簡單，今日所有對話全當放屁，臭一陣兒就過去了，之前的計劃全數推翻。
「主子打算接下來如何做？小的萬死不辭，始終為你一人效力。」
心腹得知他的想法后，十分狗腿的說。
郭文也不藏著掖著，時間緊迫，很多事情都需要速戰速決，別的因素來不及細細考慮了。
「我們再商談一次，就能確認招安的時間，到了那一天，顏憫之也會出現慶賀，在宴會上，我要你們刺殺成功，一舉拿下皇城。」
郭文賊心不死，心腹也不意外，他早料到這次商談會談崩潰，他這個人，防備心很重。
沒個三年五載，輕易不能走進他的內心，他們亦是如此，在他身邊，只為自己。
雪中送炭的恩情，顏憫之這輩子都不會給他機會。
「屬下這就去安排。」說完拿著單子便出了門。
等人走後，郭文還在回想這次計劃有沒有漏洞，哪些地方需要彌補。
想來想去，突然靈光一現。
蠻國現在是最大的變故，有它在，顏國一出事便會反撲，或者幫助程徹等人反撲。
他不能允許這個變數存在，好在他的底牌不止這一點點，那顆一直被埋藏在暗中的棋子，終於可以啟動了。
想到這裡，他便異常興奮，要知道那顆棋子可是他最後一個藏起來的底牌，他都啟用了，證明這件事情的成功性很高。
「來人！」他隨即讓人捎了一封信，日日夜兼程趕往蠻國。
蠻國，南椿瑾活在水生火熱之中，這一切全因為朝臣的爭吵。
「陛下，顏國這幾年愈發壯大，就算結兩國之好，該有的防備心還是要有的，邊境的防衛得加強了。」
在一眾討論與爭吵聲中，也只有這個說的勉強能接受。
南椿瑾被眾人連著吵了好幾日，頭疼的厲害，因著聽了個稍微舒適的，就讓人著手處理他說的。
加固邊境，本就是應該的。
她忘記了，兩國氣氛剛剛緩和，她這一舉動，像是威脅重塑，剛剛結束緊張氣氛的顏國將士如同驚弓之鳥。
若說之前是誤會，是因為別人陷害所致，她身為皇帝也被瞞在鼓裡，那麼這一次，加強兵力可是從京都撥款來的，她一定清楚才是。
一時間，兩國關係搖搖欲墜，彼此都覺得對方有動作。
內憂未平，外憂又起，顏憫之為此十分煩心。
「這幾日你都沒睡好，書信快送到了，看南椿瑾的回信是什麼吧，別多想了。」
楊酒兒見他連日不得安寧，連膳食也不好好用了，忍不住來御書房安慰他。
「我知道，也不擔心南椿瑾的心思，就怕她被有心人利用，錯過了兩國共同發展的機會，還會給百姓帶來苦難。」
這封意圖直白的信件，根本沒有送到南椿瑾手裡，被郭文半路截胡了。
他為官這些日子，每日都在觀察從皇宮裡進出的事物，包括信鴿，所以知道它的出現，攜帶了不同尋常的東西。
南椿瑾遲遲沒有回應，她現在也猜不透顏國的心思，也寫了書信，可是沒回應。
幾日後，步梨發現不對勁，她是知道書信的，這麼久時間過去了，沒道理還沒回消息。
沉默一日後，她總算是想清楚了原由，又寫了一份信件讓信鴿送往蠻國。
這次還是被郭文截胡了，他翻看內容，發現除了詢問南椿瑾的心思外，全是尋常話，便沒放在心上，還回去讓它飛走。
他不能再私自扣留，會被發現的，既然沒有關鍵信息，送出去就送出去了吧。
「封好別露餡，」他把信件給心腹二次處理，放心處理招安刺殺的剩餘事情，完全沒意識到白話內容按照規定的數字連起來的意思是讓南椿瑾除去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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