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雲子辰正教兩個兒子扎馬步的時候,扭頭看到自己女兒和媳婦正爭著一盤子糕點,放下兒子走過去端起糕點遞給瑾萱說:「瑾萱乖,拿著這個去一邊吃啊。」
瑾萱一手抓一個扭著小屁屁一扭一扭的走了,雲子辰把糕點放一邊剛準備說話,就看到月溪一臉幽怨的看著他,雲子辰嘆了口氣說:「月兒,不是不捨得給你吃,你才用完午膳多久?御醫說的你都忘了?」
「可是我餓。」月溪可憐兮兮的說完又指了指肚子:「你兒子也說餓了。」
雲子辰讓乳母們把孩子都帶回去了,然後扶著月溪站起來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說:「等你生完了想吃多少吃多少,現在必須少吃點,乖啊。等你生了我帶你去城中最好的酒樓吃好吃的啊。」
月溪委屈巴巴的跟著他回紫薇殿,她也知道他是為她好,可她就是餓嘛,剛吃飽沒多久就會餓。
兩人剛回到紫薇殿一個小太監端著一碗葯進來了,這是呂御醫給她開的安胎藥,月溪端起葯聞到味道就有些愁眉苦臉,她懷那三個的時候就沒這麼喝過補藥,那三個還不是好好的,這次偏要喝。
雲子辰知道她也怕喝葯,端起旁邊的蜜餞說:「我讓人準備好蜜餞了,你快喝吧,喝完了吃一個蜜餞就不苦了。」
月溪捏著鼻子剛打算一口氣喝了,呂御醫突然跑進來說:「娘娘別喝,葯有問題。」
呂御醫拿過月溪放在桌上的葯聞了一下,然後說:「果然啊。」
一旁的雲子辰連忙問道:「這葯有什麼問題?這不是在太醫院抓好送來的嗎?在紫薇殿的小廚房煎的能有什麼問題?」
呂御醫擦了一下剛剛因為奔跑而出來的汗珠,「皇上,最近兩個月太醫院有幾味葯一直對不上數,這幾味葯本不是什麼名貴藥材,數量又不大微臣就沒放心上,近來微臣見娘娘食慾越來越好,肚子越來越大可是人卻日漸消瘦,這不像是普通孕婦的樣子。就留意了一下,發現那幾味葯雖不是什麼有毒的,可是與微臣開的葯加一起,對孕婦卻是有害的,服用了此葯孕婦一開始只是食慾大增,看似無事把脈也看不出什麼,卻會慢慢消耗母體血肉,到最後不止會胎大難產,即使娘娘把孩子平安誕下,孩子也活不過周歲,甚至娘娘生產時也大出血,即使就下娘娘也活不過一年。」
呂御醫頓了一下接著說到:「不過娘娘剛喝這個葯沒多久,微臣給娘娘開幾副葯調理一下就沒事了。」
雲子辰越聽越生氣,還有些害怕如果不是發現的早,那月兒和孩子就都有危險,本來以為宮中就她一人了不會再有那些事情,看來宮裡的下人也要清理一下。
雲子辰對旁邊的姜公公喊了一聲:「愣著幹什麼?還不去把給皇后煎藥的人抓來。」
姜公公點了一下頭跑出去了,呂御醫知道皇上平常雖然脾氣好,不會對下人發脾氣,可是只要遇上娘娘的事,不管是誰不死都得脫層皮。連忙跪下:「是微臣失職,皇上恕罪。」
雲子辰又生氣又害怕,看著呂御醫厲聲說到:「朕把皇后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交你手上,你居然現在才發現,你的太醫院院令當的是不是太輕鬆了?」
雲子辰說完之後就感覺袖子被拉了一下:「子辰,這是也怪不得呂御醫,你別生氣了,我不是好好的嘛。」
被月溪勸了一下雲子辰才平靜一點,問呂御醫:「查出來是誰拿出去的葯沒有?」太醫院裡經常會有一些小太監,或者葯童偷一些便宜藥材賣給宮裡的低等奴才,那些奴才也是生病了沒辦法才這樣,所以太醫院裡偶爾丟失一些治頭疼腦熱的葯也不稀奇。以前他小時候聽上一任的太醫院院令提過,那時候他沒放心上,也是可憐那些低等奴才就沒管,沒想到這次卻差點釀成禍害。
呂御醫點點頭說:「是微臣身邊的小葯童,平常他也給宮裡一些管事的太監宮女抓藥。微臣盤問過了,那些葯不是一個人要的,是一人要一種,所以他也沒想到這點。」
「去把葯童說的那些人告訴姜公公,讓他去把人抓過來,葯童說完之後仗責二十趕出皇宮。」雲子辰說完之後呂御醫爬起來就出去了,走到門口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
呂御醫出去之後雲子辰一臉歉意的看著月溪:「月兒,對不起,我說過不讓你再受任何傷害的,這次又差點讓你遇險了。早知道我就好好跟著母後學醫術了,那樣的話就不用靠別人了。」
月溪站起身抱著他說:「這事又不怪你,你也不知道宮裡居然有下人也想害我嘛。我和孩子都沒事,你就不用內疚了,你皺眉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好看,孩子見你這樣肯定要嫌棄自己爹爹了。」
因為月溪抱著雲子辰的緣故,月溪高挺的肚子剛好抵在雲子辰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附和月溪說的話,肚子里的孩子動了一下,雲子辰也剛好感受到了,無奈的笑著說:「這個臭小子啊,自上個月他動了一下之後我怎麼說他都不動,今天說嫌棄我他到動了,等他出來我非好好收拾他不可。」
雲子辰的話剛說完月溪高挺的肚子又隆起幾個小包,然後又平靜了。
姜公公帶著幾個太監宮女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雲子辰蹲在地上,捧著月溪的肚子讓肚子里的孩子動動,可是這次孩子卻一下都沒動,月溪有人來了,輕輕推了他一下,雲子辰這才看見有人進來,站起身清了清嗓子:「這就是那幾個在葯童手裡買葯的人?」
姜公公點點頭說:「是,這個小太監就是平常給娘娘煎藥的。」說完就推了一個小太監出來
雲子辰審視了他們許久,把那些人看的有些發毛才問:「誰讓你們去太醫院要那些葯的。還有你誰讓你在皇后葯里加那些葯的?」
那個煎藥的小太監撲通一聲跪下說:「皇上,是一個嬤嬤給奴才的葯,說是她老家的配方對娘娘有益,娘娘又對她有恩才拿出來的,奴才本不想同意,可是她又跪又塞錢的奴才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了,娘娘剛服沒幾天奴才就聽說娘娘食慾比以前好了,奴才就以為是好事,所以就一直按著那個嬤嬤的意思煎藥了,奴才真的不知道那葯對娘娘有害啊。」
他本來是貪那些銀子,一開始他也有些戰戰兢兢的,可是聽說娘娘不僅沒事,還一天比一天食慾好,他就以為是好事,想著等以後皇上發現了也許還會賞他,所以就一直做著,今天才知道那葯不僅沒用,還會害了娘娘,皇上平常多疼娘娘全皇宮的人都知道,這次出這樣的事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那個嬤嬤叫什麼?在哪當值?」
小太監想了一下說:「奴才也不知道她全名叫什麼,她只讓我叫她喜嬤嬤,她是在浣衣局做事的。」
其他幾個等著被問話的太監宮女也紛紛點頭,一個機靈點的宮女說說:「就是她讓奴婢去太醫院拿葯的,奴婢還特意問過那葯本是對人體有益的,所以才慢慢膽子大起來的。」
雲子辰讓姜公公帶著小太監去浣衣局抓人,然後看著其他幾個宮女太監說:「此事雖你們是不明真相受人指使,可你們也難逃其咎,全部去領二十板子已做懲戒。」
二十板子雖有些多,可也比趕出皇宮好啊,幾人跪下謝恩然後去領板子了。
沒多久姜公公帶著一個嬤嬤還有那個小太監回來了,雲子辰看著那個身材高挑的嬤嬤說:「誰指使你在皇后葯里下毒的?」
嬤嬤跪下說:「皇上,奴婢不知道您說的什麼意思,奴婢一直在浣衣局做事,如何能對皇後下毒。」
對於她的不承認雲子辰也不意外,看著一旁的小太監說:「你說是她可有證據?朕覺得她說的也頗有道理,她一直在浣衣局,如何指使你下毒?」
小太監從袖子里掏出一塊玉佩說:「皇上,此物便是她那日賄賂奴才的,奴才家境貧寒是沒有如此貴重之物的。」
雲子辰從姜公公手裡接過玉佩看了一下說:「就憑這個也不能說是她啊,這玉佩又無任何標誌,怎麼證明是她給你的?」說完之後看著姜公公說:「你查到什麼了?」
姜公公拿著一個紙包上前幾步說:「這個是在她的包袱里發現的,而且奴才帶著她去找了剛剛的幾個下人,他們都說是她指使的。」
雲子辰接過藥包看都沒看,把藥包和玉佩往喜嬤嬤身邊一扔說:「你還有什麼話說嗎?白雙喜。」
喜嬤嬤驚訝的抬起頭看著他,皇上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她入宮做宮女時用的不是這個名字啊。
「是不是在想朕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朕還是皇子時白丞相是朕父皇的左膀右臂,朕奉父皇之命時常去丞相府,見過你幾次。你是白芙蓉的奶娘,沒想到啊,白府居然還有你這麼個忠僕。」雲子辰說完之後眼神冰冷的看著地上已經白了臉的白雙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