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不得好死!
「汪瀅瀅,人盡可夫的滋味如何?」
汪瀅瀅趴在地上,滿身血污。貫穿半張右臉的疤痕沾了血跡后更顯猙獰。
「我的好姐姐,你該感謝我。」程可宣瞧著她醜陋狼狽的模樣,嗤笑道:「就你這張臉別人多看一眼都想吐,我卻讓你在臨死前好好快活了一把……還是跟十幾個人。」
汪瀅瀅幾欲作嘔,沾著腥氣的眸死死的瞪著她。
程可宣臉上的笑意更甚:「實話告訴你,我才是子航哥愛的人,我懷孕了,是子航的孩子,你的臉被毀了是活該,壞你嗓子的葯是我下的,至於你父母的死嘛……那可是子航哥的傑作。」
「賤人,你不得好死!」嘶啞的破鑼音從她燒壞的嗓子里發出,猶如裂帛。
汪瀅瀅咬破了唇,恨紅了眼。
她以為自己和簡子航相愛,是棒打鴛鴦被迫嫁給了顧瑾言,淪為顧家權利鬥爭的犧牲品,可真正的惡人從卻是一開始就在她的身邊。
被顧瑾言的表妹毀了臉,被顧瑾言的情人推下樓流產,最後父母也永遠離她而去,她恨死了顧瑾言,以為自己這輩子完了,生出赴死之心時簡子航再次出現給了她新生的希望。
為了逃離「惡魔」顧瑾言的身邊和簡子航重新生活在一起,她聽簡子航的話偷了顧瑾言的私章蓋了離婚協議書,逃跑那晚她給顧瑾言下了葯……
她以為的新生,確實真正的地獄開始,她目睹了妹妹程可萱和簡子航上床,兩人肆無忌憚毫不顧忌她的存在。
她衝上前質問,被簡子航嫌的惡語嫌棄而震驚,至此她才知道自己之前錯的有多離譜。
「不得好死?」程可宣柳眉倒豎,看一塊垃圾一樣盯著她:「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先死!」
程可宣鬆了手中的牽引繩,威猛的藏獒再次猛撲向汪瀅瀅,犬牙一張一合,生生的從她腿上扯下一塊又一塊的肉來。
汪瀅瀅痛的冷汗直流,緊咬著唇一聲不吭。
身上的痛怎麼比得過心裡的痛。
「是我有眼無珠,讓你進了汪家的門,我識人不清,沒有看清簡子航的真面目!」
聲聲泣血,字字是淚。
程可宣冷笑著,手握著刀慢慢走近。
「既然你覺得自己有眼無珠,那就挖了好了。」
說罷,狠揪起汪瀅瀅的頭髮,尖利的匕首猛刺進她的眼窩。
汪瀅瀅慘叫一聲,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只留下兩個血洞,流出兩行蜿蜒的血淚。
「也只有我這麼好心,送你下去跟顧瑾言團聚,夫妻同裘,他那麼愛你,死也應該在一起。」
「你說什麼?」氣若遊絲的汪瀅瀅聽到這句話后猛驚:「顧瑾言死了?這不可能!」
顧瑾言那樣權勢滔天,心狠手辣的男人,從來只有他叫別人死,他怎麼會死?還有,顧瑾言怎麼會愛她,他不是從來對自己棄之敝履。
「死了。」程可宣平淡的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就死在你離開顧家的那一晚,真可憐,都燒成炭了,他不顧阻撓也要衝進去救你,還多虧了他給你爸媽融資,要不然汪家現在哪兒還能剩這麼多遺產!」
心臟倏然被萬箭穿過,痛得她呼吸不能!
那筆資金,竟然是他融得,那麼高高在上一個人,怎麼會為了救自己衝進火場。
錯了,全部都錯了!
她全心付出的男人,害的她家破人亡,當親妹妹一樣對待的汪家養女,是一條要人命的白眼狼。
而她躲了一輩子,怕了一輩子的男人。
為她連命都可以不要。
程可宣鄙薄的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嫌惡的掏出手帕清理手上的血跡。
「時間差不多了,妹妹來送姐姐最後一程,子航哥已經找好了律師團隊,只要你一死,簽了你名字的遺囑就會生效,雖然跟顧家比不值一提,但蚊子再小……」
程可宣得意的聲音越來越模糊,身體好像被什麼拖動,重重的被丟到冰冷的水泥地上,破敗的身體早已沒有痛感彷彿己被四分五裂。
……
山腳的狗場里,一群兇猛的藏獒吠的一聲高過一聲。
汪瀅瀅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巨大的恨強撐著她不肯咽下最後一口氣。
她好恨啊!
恨自己愚昧無知,恨自己的識人不清。
對不起,顧瑾言。
汪瀅瀅在心裡一遍遍的回想著,是她的愚昧無知害了你也害了自己,他那樣矜貴驕傲的人,才是一直在背後幫她的人。
真正愛她的人,被她視若魔鬼,她以為能帶她逃離地獄開始新生活的男人,才是終結她全部的罪魁禍首。
如果當時沒有昏了頭逃出顧家就好了,顧瑾言就不會死,父母也不會死。
可惜,沒有如果……
身體像是墜入無盡深淵,無休止的下沉,腦袋昏昏沉沉,一陣窸窸窣窣的雜音。
小腹處驟然一涼,衣服被人撩起,一隻帶著涼意的手在她腰上遊走。
「瀅瀅……閉上眼,我會讓你舒服的……」
汪瀅瀅迷迷糊糊的睜開水眸,昏昏沉沉的睜開雙眼。
簡子航溫潤的臉龐近在咫尺!
汪瀅瀅瞳孔驟然緊縮,滔天的恨意在眸中涌動,她想也不想的喘著粗氣一腳踹向簡子航最脆弱的位置。
「嘶……」
身受重創的簡子航立刻弓起身子滾落下床。
汪瀅瀅渾身哆嗦,唇瓣不受控制的顫抖著,也不管手邊是什麼,舉起來就對著簡子航的頭重重的砸了下去!
隨著花瓶在他頭上四分五裂,殷紅的鮮血流了一地,簡子航暈了過去。
正在這時,門『咔嗒』一聲從外面被打開了。
「好你個汪瀅瀅,竟然敢在這種場合和別的男人私會!」
一陣熙熙攘攘的吵鬧聲隨著開門聲一同響起,隨後一堆人魚貫而入,在看到流了滿地的鮮血和暈過去的簡子航后沈倩茜倏然噤聲。
猩紅漸漸從汪瀅瀅眼中褪去,此時正一臉茫然的看著來人。
這是怎麼回事?
她分明被程可宣丟到狗場被活活咬死!
可是這個場面,為何莫名的感到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