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卻唯獨看不清顧瑾言
顧瑾言的話里明顯帶著一絲酸意，汪瀅瀅遲疑一瞬，再抬眸的時候臉色也沉了下來，「你跟蹤我？」
「不然呢？眼看著你對我越來越抗拒，卻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么？」
「顧瑾言。」略微提高生氣，汪瀅瀅的耐心已然耗盡，這些天堆積的情緒將她的神經變得敏感，「我以為我們在海邊的時候已經達成共識，你對我也有了最基本的信任。」
「信任是要建立在你相信我的基礎上，可是汪瀅瀅，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去見賀玄么？」
「我當然是為了……」
最後一個「你」字，汪瀅瀅到底還是咽了回去。
截止現今，她還不清楚顧瑾言對自己病情的態度如何，如果他執意想要逃避，她步步緊逼反而會適得其反。
汪瀅瀅下意識移開雙目，錯開了和他相對的視線，「顧瑾言，我還是以前那句話，我和賀玄之間沒有任何亂七八糟的關係，信不信由你。」
避開男人偉岸的身形，汪瀅瀅繞到病床前。
這兩天，顧奕啟的燒退了下來，只是因為腎病的緣故，他的身體依然虛弱，整個人比之前瘦了足足兩圈。
看著被病痛折磨的孩子，汪瀅瀅想到顧瑾言剛剛逼問自己的話，一垂眸，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控制不住落了下來。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顧瑾言的內心說不清是什麼感受。他心疼眼前的女人，同時也惱恨自己剛剛對汪瀅瀅的態度，可他每次看見汪瀅瀅跟賀玄見面，就是會忍不住動氣。
深呼吸過後，顧瑾言悄悄退出了病房，將這一方天地留給了汪瀅瀅。
出門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將電話撥給了秘書，「查一查，賀玄最近跟誰走得比較近。另外，安排兩個人，以後長期跟蹤賀玄。」
沒有離開醫院，可是整整一日，顧瑾言再也沒進過病房。
晚間，汪家父母照常過來送飯，看見汪瀅瀅紅腫的眼眶明白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心疼自己的女兒，汪母一把將她攬在懷裡，「瀅瀅啊，如果實在太累，離婚吧。不管到什麼時候，汪家都是你最後的依靠，哪怕傾家蕩產，我們也一定陪你治好奕啟的病。」
汪母也是一時情緒上頭，被汪父狠狠地白了一眼，「你說什麼渾話，顧瑾言在A市是人人都盯著的乘龍快婿，瀅瀅如果離了婚，未必還能找到這麼好的歸宿。再說了，他們只是婚姻的磨合期，哪有那麼嚴重。這麼久了，瑾言對瀅瀅的心，你還看不出來嗎？」
將女兒的痛苦看在眼裡，可在汪父看來，事情卻有輕重緩急。只要顧瑾言不開口，他這輩子都不會答應汪瀅瀅離婚。
「那女兒呢，女兒的幸福你就不管了。」
汪母抬眸，死死地瞪著汪父。
夫妻倆正梗著脖子，汪瀅瀅晃了晃汪母的手，「媽，我和他之間只是有誤會，誤會解開就好了。」
落淚時，她依稀看見了上一世的畫面，那一世，顧瑾言毫不猶豫地為她丟了命，為什麼這一世她看清了所有人，卻唯獨看不清顧瑾言？
心中酸澀，汪瀅瀅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媽，我身體有些不舒服，今天晚上能不能麻煩你和爸留在這裡，我想回家休息一晚。」
看著女兒無精打採的樣子，汪母巴不得她能回去好好休息，「好，你乖乖休息，有什麼需要記得給我們電話。」
汪瀅瀅走出醫院的時候，夜空中已經是滿天繁星。才走了沒兩步，汪瀅瀅的身後就有車子跟了上來，「夫人，顧總安排我們在這裡等您。」
認得眼前的男人是常年跟在顧瑾言身邊的那位，汪瀅瀅也沒有客氣，直接讓她將自己送回了汪家別墅。
只是當天晚上，等顧瑾言趕回來的時候，已是深夜。
尚未睡熟，汪瀅瀅明顯感覺到身旁的床塌下去了一塊，緊接著，便是刺鼻的酒味和香水味。
眉頭緊擰，汪瀅瀅沒有開口，只是有些不耐煩地翻了個身。
晚間喝了不少，顧瑾言卻保持著清醒，否則當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幾次不經意撲上來時，他也不會次次完美避開。
察覺到汪瀅瀅的動作，他的一顆心卻突然漲了起來，裡面充斥的都是怒火。
身體緊追了汪瀅瀅兩步，顧瑾言抬手壓在了她的腰間。
顧瑾言身上的味道肆意蔓延，那一刻汪瀅瀅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費力，冷笑兩聲，她開口，語氣中也帶著些諷刺意味。
「顧總怕是不了解自己身體的情況吧，再這樣下去，恐怕等奕啟會叫爸爸的時候，他的父親也要換人了。」
汪瀅瀅挑釁的話換來的是顧瑾言變本加厲的動作，一個翻身伏在了汪瀅瀅身上，夜色中顧瑾言的雙眸如同獵豹一般閃著隱隱的光，而汪瀅瀅就是那個它已經盯了許久的獵物。
「我的身體怎麼樣，你不是那個最了解的人么。」說著，他俯下身，酒氣蔓延。
有一瞬間汪瀅瀅差點以為自己也要醉了，可是很快她的腦海中就浮現出病房外醫生的話。
使出渾身的力氣，汪瀅瀅猛地推開眼前的男人，「顧瑾言，你喝了酒就別發瘋。」
明明該是夫妻間最親近的行為，可是這一刻兩個人卻如同死敵般對視著，誰也不肯退後半步。
「汪瀅瀅。」顧瑾言沉聲，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我今天晚上去客房睡。」
沒等汪瀅瀅開口，顧瑾言迅速躲出了卧室。
長夜漫漫，汪瀅瀅再也沒有睡意。
第二日，顧瑾言晨起醒來時，汪瀅瀅已經不見了蹤影。
知道汪瀅瀅現如今的生活不過是兩點一線，顧瑾言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直到當天夜間，他去醫院看望顧奕啟時卻沒有見到汪瀅瀅，他才察覺出端倪。
「媽，今天一整天瀅瀅都沒有過來么？」
因為夫妻二人吵架的事，汪母對顧瑾言頗有微詞，「自己的事情都一團糟，她哪裡還有心情來照看孩子。」
內心像是有什麼瞬間炸裂開，顧瑾言猛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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