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奇怪的胖醫生
我連忙拔掉了電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亂如麻。
事情變得愈發詭異了。
明明出去的時候還關了電視，甚至電源都拔了，但我只是上了個廁所，回來電視機又打開了.....
而且，王慶的床，被子居然也被打開，彷彿有人在上面睡過一般。
我彎腰伸出一隻手，放在王慶的被窩裡。
暖暖的。
真的有人在這睡過？
我心裡咯噔一下子，恐慌的情緒漫入心頭。
出門的時候，門是鎖的，病人不可能進來。
孫強？
李姐？
現在唯一有鑰匙的兩個人，也只有他們兩個了！
只是，他們根本沒有理由這麼做。
嚇唬我到底有什麼好處？而且這大半夜的，不在家裡睡覺，跑到這裡來裝神弄鬼，有什麼意義？
我立刻排除了李姐和孫強。
這一夜，在忐忑不安中渡過。
我躺在床上，不敢關燈，翻來覆去的誰不這，一會兒想到電視機的事，一會兒又想到老史說的「萬邪陰」。
狹小的房間里，總感覺有雙陰寒的眼睛，正在某處盯著我。
........
第二天，孫強過來接班了，他一看到我就樂了，笑道：「陳磊，你怎麼成熊貓眼了？昨晚沒睡好嗎？」
「額」我敷衍地回應了下，顧不上補覺，離開了四棟后，給李姐打了個電話問她在哪。
李姐說她就在醫院的食堂，讓我過去，正好一起吃個早餐。
到了食堂，老遠就看到李姐正坐在餐桌上吃著早餐。
「小磊，這裡。」李姐對我招了招手。
我走過去，坐到了李姐對面。
「小磊，吃點什麼？」李姐道。
「隨便。」我心裡有太多的疑問了，根本沒有什麼胃口。
李姐疑惑的看著我：「小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我遲疑了下，緩緩開口：「李姐，我昨晚三點多去上廁所......」
聽到這，李姐「咻」的一下站了起來，表情難以置信的看著我，震驚道：「你.....你說真的？」
我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李姐十分生氣，沖著我吼：」小磊，你怎麼不聽我的話呢？「
我苦笑了一聲」不是，我昨晚真憋不住了。「
」憋不住可以用瓶子啊！「李姐激動道。
瓶子？
見我眼神怪異地看著她，李姐的臉微微一紅，解釋道：」以前我經常去四棟巡視，無意中看到王慶床上的瓶子.....唉，小磊，你平時看起來挺機靈的，怎麼遇到事情，不學習一下王慶呢？「
」學他？我為什麼要學他？「我冷笑著出聲，」走幾步就是廁所，非要尿在瓶子里，這得多噁心。「
」這不是噁心不噁心的問題！而是跟性命攸關！「李姐大聲的說道。
」性命？「
我皺了皺眉，」不是，我就上個廁所而已，弄得跟什麼似的，有必要嗎？「
」當然有必要，小磊，我問你，昨晚上你有沒有遇到什麼怪事？「孫姐道。
怪事？
她這麼一所，我不禁想到了電視機和床鋪的事。
差點忘記了，我來找李姐，正準備給她說這事的。
見我不吭聲，李姐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說道：」真的遇到了？「
」嗯。「
我點了點頭，把昨晚發生的事告訴了李姐。
李姐聽了后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磊，你以後千萬要記住了，一定要謹記這四條規矩，昨天你運氣還算不錯，沒出什麼大事，以後可千萬不能再犯了。「
」觸犯了又能怎麼樣？「我冷漠的說著。
李姐聽到並沒有生氣，而是臉上露出了悲傷之色，苦笑著對我說：」小磊，姐不想害你，你還這麼年輕，不要再干這份工作了，趁早辭了吧。「
我被李姐的態度弄得摸不著頭腦。
一會讓我好好上班，一會又讓我辭工？
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真的關心我？還是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我並沒有立刻表態，而是問李姐，如果我辭了，你能馬上找到守夜人嗎？
」說實話，肯定找不到，不但一時半會找不到，以後估計也找不到。「李姐搖了搖頭。
」是啊，所以我只能繼續做下去，為了你們四棟，也為了我自己。「我苦笑著說完。
這份工作，就算再怎麼厭惡，我也得幹下去。
父親病重在床，後續的醫藥費如同流水線一樣源源不斷，只有四棟高額的工資才能勉強維持下去。
放棄守夜這份工作，就等於放棄了父親。
李姐似乎看出了什麼，安慰我道：」小磊，你也別擔心，我知道你父親就在咱們醫院裡，我已經跟醫院說好了，只要你把四棟守夜的工作做好了，我可以向醫院申請，免除你父親一部分的醫藥費。「
免除一部分醫藥費？
我的心一下子躁動起來，如果能免除一部分醫藥費，那我的壓力會減少大半，父親活下去的希望，更會增加不少！
一股熱血涌了上來。
拼了！
不管四棟是個龍潭虎穴我也得拼！
」謝謝李姐。「我連忙向李姐道謝，激動的有點語無倫次了。
李姐笑了笑，說：」別急著謝我，我先說好，在四棟工作，那四條禁忌一定得遵守，這次就算了，下次再犯，不管缺不缺人，我也要把你開除了。「
」絕對不會有下次。「
我趕忙跟李姐保證。
大不了，以後學王慶，拉在瓶子里。
雖然噁心了點，但總比丟了工作好。
」對了，這個你先拿著。「李姐從袋子里，拿出了一件厚厚的大紅袍衣裳。
」這是？「
我有點疑惑，不明白李姐這是做什麼。
」這件衣服有道士開過光，你穿在身上，可以辟邪。「李姐認真地說道。
」謝謝李姐。「我接過大紅袍，有點哭笑不得。
這大熱天的，穿這麼厚的衣服，別人還不得拿我當神經病啊。
不過李姐也是一片好心，我也沒有拒絕。
離開食堂，我回宿舍繼續睡了一覺。
到了下午才起來，感覺精神忽然好多了，我又收拾收拾了自己，買了兩份飯急匆匆的就跑去醫院給父母送過去。
送完飯後跟父母聊了會便又打車趕回學校上課了。
到了教室，裡面亂鬨哄的，我溜到了自己的座位。
」陳磊，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黎雁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一臉詫異的看著我。
我愣了愣，說：是么？
不過每天熬夜，臉色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黎雁拿出手機，說：你自己看吧，這也太嚇人了。
我湊道屏幕上一看，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蒼白憔悴，毫無一絲血色，看起來就像一個生了重病的人。
」陳磊啊，你可得注意身體啊。「黎雁似乎覺得我可能天天干那事干多了。
我白了白眼給她。
想啥呢。
哥哪有空做那事，還是個母胎solo20年的好處男呢。
我有些犯困了，也沒搭理她了，可能她見我不說話，也自知無趣便也轉過頭去跟別人聊天去了。
而我趴在桌上，本來沉重的眼皮，慢慢的就合了開來。
........
放學后，胖子來找我了，看到我也被嚇了一跳。
」小磊子，你老實告訴我，昨晚幹啥去了？「胖子拉了拉我。
」洗腳去了。「我打趣道。
而胖子也露出了一副會心的笑容，說我懂的，大家都是男人嘛。
」那我先回去了。「胖子似乎是有點事，跟我說完就走了。
回去路上，我又想到了陰森、詭異的四棟，我的心情又差了幾分
晚上去看了看父母，陪他們一直聊到了快十點了。
我一看時間快遲到了，正想著離開，母親突然拉住我，問我臉色為什麼這麼差?
我一愣。
加上母親，今天已經是第三個說我臉色變得不好了。
而父親則是已經睡了。
」晚上沒睡好。「我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然後又和母親寒暄了幾分鐘就匆忙的向四棟跑去。
一路來到四棟，剛一進門，渾身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大熱天的，哪怕是晚上，外面也有三十多度，怎麼一進了四棟，就像進入了冰窖一樣？
進去的時候，看到幾個醫生正用擔架抬著一個病人，那病人大概七十多歲，是個老頭，旁邊一男一女估計是他兒子和兒媳。
老頭臉色漲紅，憤怒的大罵：」瑪德，放開勞資！你們這些不孝子，把我送到這種地方來，會遭報應的！「
那一對男女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放開我，不然我報警了。「
老頭還在奮力掙扎。
擔架變得一搖一晃的。
幾個醫生看到這沒辦法了，只好把他按住，強行的往裡拽。
其中一個醫生我認識，連忙走過來跟我說：」小磊啊，安排一下空床位。「
我有些遲疑，這老太爺似乎不太願意啊？
那醫生皺了皺眉，說：」別多管閑事，入住四棟的，有哪個情願的？你做好你的事就行！「
我心裡也有些不太樂意，但還是照做了。
回到休息室登記了一下，給老頭安排在了405病房。
只見老遠還能聽到老頭的吼聲。
醫生們把老頭往上抬的時候，他依舊不安分，罵罵咧咧，可能是過於激動，手臂不小心拍在了其中一個胖醫生臉上。
那胖醫生先是一愣，隨即勃然大怒，反手也是一耳光過去。
啪！
抽得那叫一個狠！
老頭被打得那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質問那個胖醫生，怎麼可以打病人？
那胖醫生冷笑一聲：」怎麼，想當好人？有本事你把他拖欠的醫藥費繳清啊。「
我氣的不行，卻也沒辦法反駁。
奇怪的是，這老爺子被打，以他那火爆的脾氣，居然只是揉了揉臉，茫然地看著四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胖醫生打怕了，居然沒找那醫生算賬。
更加讓我不解的是，看到自己的父親被揍，旁邊那對男女完全無動於衷，只顧著抹眼淚。
心裡閃過一絲不忿。
上前就問他們：」喂，你們就這麼看著嗎？「
我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說道。
」看....看什麼?「
他們一臉茫然。
」他被那胖醫生扇了耳光，你們就沒想過去投訴？「我氣不打一處來，這時候還在裝傻充愣？
聽到這話，他倆莫名其妙地望著我。
」兄弟，你沒事吧？我爹什麼時候被人扇耳光了？「那男的有點嘀咕道。
切，還跟我裝傻呢？
我冷笑，說行了，別裝了，剛才那個胖醫生打你爹，你眼睛瞎了嗎，這都沒看到？
」怎麼可能，剛才抬我公公上去的那幾個醫生，全是高高瘦瘦的，哪來長得胖的？更別提打了我公公！「
什麼？
我大吃一驚。
沒有胖醫生？
可是剛剛打老爺子的那個醫生，明明很胖啊？
突然，我心頭一震，彷彿想到了什麼，瘋了一樣往樓上跑去。
很快，我就追上了那幾個抬著老爺子的醫生，他們見我一臉慌張的，問我怎麼了。
」那個胖醫生呢？他哪去了？「我大聲對他們說道。
幾個醫生面面相覦
」胖醫生？「
」我們這沒有胖醫生啊。「
什麼？
沒有胖醫生？
那我剛剛看到的？
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