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同時借勢後撤三丈有餘,黑衣人一看躲過了自己的一刀,轉身殺入西邊官兵人群,刀光一閃倒下一片官兵,殺出一個口子。
一行幾人幫忙攙扶幾個老人女眷向西撤去,領頭之人和秦志遠斷後,跟著向西撤去,只是四十幾個人,又平時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又在牢里被折磨了段時日,根本跑不起來,而馬匹又不多,很快遍被後面的官兵追上。
而南邊已經看見大隊人馬在向這裡快速跑來,法場在城郊,向西不遠就是城外西郊的一個小鎮,一行邊殺邊退,很快就來到了小鎮,鎮中間的大街上空無一人,靠近東口的地方有個二層的的客棧,黑衣人斷後,一行人躲進客棧,而南邊來的官兵也到了跟前,把客棧圍了起來,宦官在兩個士兵的攙扶下到了客棧門口。
救援而來的官兵里有個領頭的青年將領一身銀色鎧甲,手提一桿長槍英氣勃發,跨馬堵在客棧門前,看了一眼傷重的宦官不屑的說「黃公公,前幾天我父親就曾告訴你說讓在下領一隊人馬跟你前來監斬,怕有歹人劫法場,你還拒接他老人家的好意,還誇下海口說沒人能從你手中把人劫走,現在怎樣?若不是父親他老人家想的周道給你一個傳令哨,黃公公怕是要交代於此了吧?」
官家少爺口氣很是傲慢,連皇宮裡傳旨的公公都不看在眼裡,宦官抬頭看了這青年一眼似是不想與他爭辯。
青年將領畢竟也是熟悉官場之人,到也不敢再挖苦這太監,又嘆口氣說到「公公雖然武藝高強,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啊,這縣城衙門裡的士兵畢竟不如我們軍營里的孩兒強壯勇猛,幫不上公公什麼忙的」
他以為對方來劫法場的數人是聯手傷了這位公公,卻沒想到是一蒙面黑衣人自己就把這宦官打的重傷於此
「黃公公且先在後方休息,看小將我把這一番反賊的頭顱交於公公回去交差」青年從馬上翻下對黃公公說到
「那就有勞錢小將軍了「黃公公臉色蒼白,說話都已有氣無力了,還特意在那將軍前面加個小字,自是為了在言語上出口氣
那錢將軍聽到這話也是微微皺了下眉頭,轉身大聲喊到「弓箭手準備」
呼呼啦啦一大群人瞬間把這個客棧圍的是如鐵桶一般估計連個蒼蠅都飛不過去。
客棧里一群人沉默不語,本以為有人來救,能逃出升天,卻沒想到又被堵在了這個,形成了瓮中捉鱉之式,每個人都是垂頭喪氣,沮喪的很
秦志遠把自己的父親安排好,讓坐在一個圈椅上休息,轉身就朝那黑衣人跪了下去說「秦志遠謝英雄救命之恩」黑衣人急忙上前把秦志遠扶了起來說「秦大人使不得,使不得」然後轉頭看向領頭而來的那人「是盧賢侄請我來的,要謝你得謝他」
秦志遠聽道趕忙轉身就要朝這位盧姓跪下,姓盧的趕忙上前兩步托住了就要跪下的秦志遠,急忙說道「恩公若是跪我,便是折煞我了」秦志遠很是茫然的看著這位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男人說「何來恩公一說?我不記得我曾施恩於你啊」
盧姓男子轉身朝秦家家主,躬身一拜后說「當年盧汗兩國邊境打仗,我與父親還有一眾家丁先行把家裡的家產往山裡藏運時遇上了汗國邊境的土匪,拼到最後只剩我與父親兩人,眼看要死於土匪刀下,被路遇的秦老爺看見,當時秦老爺捐贈汗國前線糧草往回走,有官兵護送和秦家送糧而請的鏢局高手一行人,秦老爺看我二人可憐,便讓官兵和鏢局的高手把土匪殺跑救下我和父親,並贈於馬屁和乾糧又讓數名家丁送我們回去,說兩國交戰是國家之事,我們平頭百姓之間又無恩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恩同再造,盧家永不敢忘。」
「如今秦家有難,我和父親聽到消息之後,連忙邀請柳叔叔前來救人,日夜兼程就怕敢不上,父親自那次被土匪劫路之後回到家中便一直卧床不起,不然此次定然也要前來,父親說即使救不出恩公和恩公家人,也要和恩公死在一起」這位年輕人慌忙之中,一口氣竟說了這麼多。
秦志遠聽后慢慢點了點頭,才知道當年授意父親捐贈前線軍營糧草之後,居然還有此等事,這麼多年了也沒聽父親提起過。
又想了想秦家的家風也是樂於助人,並不會索人恩果或時常掛於嘴邊。只是眼下雖從法場的虎口逃了出來,這又掉入了邊境守軍的狼窩,真是禍不單行啊。
這時門外的官兵已經沖了這是第三波了,都是些貪功之人,柳姓黑衣人帶來的幾個雖不是武林高手,但畢竟還是比上陣打仗的士兵高很多,幾人雖多多少少有些輕傷,到也殺掉了二十幾個士兵,客棧一樓門口裡外倒了一地的屍體,秦家有幾位膽小的家人嚇的躲到角落裡瑟瑟發抖,只聽窗外一聲令下「所有人聽著沒我的命令不許再功,違令者斬」
錢將軍下完令又朝身邊一個穿布衣的中年人問到「先生怎麼看?」那布衣中年人似是將軍身邊的謀士,說到「如此簡單之事,少將軍又何須問老夫。「小將軍看了這謀士一眼沒有說話。
布衣中年人看了看宦官說」圍得水泄不通了,還不一把火燒了算了,難不成屋裡的人能遁地不成?「
屋外說話之人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所以屋裡的眾人聽的清清楚楚,眾人一下子都臉色蒼白,」老爺這可怎麼辦?「一個老婦人見所以人不說話,便著急的問坐在椅子上的秦家主。老頭抬眼看了婦人一眼轉頭說」盧公子」
「恩公請說」
「我秦家今日本就是以死之身,並不懼怕什麼,即便是含冤也是上天安排,只是連累了盧公子和一眾好汗身陷絕地,秦某有愧」
「恩公快不要這麼說,爹和我的命本就是恩公所救,今日便是一同死於此地,爹爹也不會怪我不孝」
「不可,此客棧現在是不是已經空了?「老頭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是的父親」秦家的另一個兒子站起身來說,躲進來之後他已經轉了一圈想尋找些結實的物件來堵門和窗戶,早發現客棧里已經沒了人
老頭嘆了口氣說「那就是了,當年秦家沒有壯大之前,便是經商,乾的就是客棧,也就是這家,後來家大了,就把這客棧給了下人經營,當年建造這間客棧的時候,我還年輕,我們輩輩生活在這裡,邊境匪徒多,所以當初我的父親在建造的時候,在後廚的下面留有一條地道,只是此地道太短,只挖到鎮東口的城隍廟旁邊,所以也僅僅是逃避了火燒,卻逃不過官兵的追殺,想那城隍廟旁邊的馬廝肯定早已空了,這麼多人又沒有馬車,怎麼逃的掉?」
「秦老爺不曾看錯?可真確定這客棧有地道?」黑衣人轉身問到
「柳壯士,你冒死前來相救,我又怎會騙你」
「那即是這樣,我可以保你秦家留後,我們兄弟幾人腳上還有些輕身功夫,只是我們一行人不算盧少爺有八個,現在有一個兄弟剛才傷的較重,其餘七人每個人還可再背負一位,盧少爺我必須帶走,還可幫秦家再帶走六人,秦老爺可儘快決定」
「不,我不能看著恩公在此受難,柳師傅請回去轉告我父親,我要用我換秦恩公活命」
「不可能盧少爺,要說也是你回去親自告訴你父親」
這時窗子已經有白煙鑽了進來,看來外面的人已經開始放火。
秦老爺慢慢的站起身來說到「秦家眾人聽著,今日蒙難我秦峰到了陰曹地府也不覺有愧於列祖列宗,志遠和玉靜以及肚裡的孩子要活」
「爹,我怎可和」
「住嘴」老頭嘆了口氣接著說」志景和小紅剛成家不久,也要活,志林和鳳兒還未成家,不能留在這裡,柳壯士還請你帶我三個兒子和兒媳,女兒逃出去,你四人聽清楚了,此後如果能活命,不可在一處過活,志林跟跟志遠走,風兒跟你志遠走,從此改名換姓,不可再姓秦,也不可在這汗國生活,要遠走他鄉,而且終身不可復仇,你們都是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並告誡所有後世子孫不可入朝為官,其餘秦家之人不準走地道出去,與其被官兵追上死於荒郊野外無人收屍,便與我一起死於這秦家祖業之地,一起去見那地下祖先」
「老爺」「爹」
一家人全都跪在了地上,而周圍的火也是越來越大了
「唉,該走的走吧,志遠要記住,此事爹從來沒有埋怨和怪罪你的想法,你無需自責,多年不見,再見卻是在那牢獄裡面,爹也沒有機會與你說說話,今日之後更是沒有機會,爹只想告訴你爹從來沒有後悔送你入宮,好了快領著鳳兒去吧,日後要好好活命」
「爹,孩兒不孝啊」
秦老爺不再說話,只是往後坐到了椅子上,擺了擺手,似是有些累了
柳姓黑衣人二話不說,對秦老爺一個拱手,手一揮拉著盧少爺就往後廚走去,其他壯士拉起跪在秦老爺面前的一排幾個人,往後廚追去。
一小會火勢已經將整座客棧淹沒,鎮上的百姓嚇的一個個都躲在家裡不敢露面,這客棧本就在靠近鎮東口的官道邊上,往東出了鎮東口的牌坊再往東百丈左右就是城隍廟,所以當一行人從城隍廟旁邊出來的時候,正好有眼尖的官兵看道,馬上就有人大喊,將軍有人從鎮東口跑了。
騎馬小將撥轉馬頭一看,說到「請先生與公公坐鎮此地防止反賊聲東擊西從客棧跑出來,張少尉帶你的手下從那地道往回搜,一個不要放過,除了步營的兄弟圍此客棧,騎營的全部跟我捉拿反賊,駕。」
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朝鎮東口追去,後面緊隨一小隊步兵往城隍廟旁邊跑去,搜查密道。
再說那一行人從廟旁邊的馬廝出來,躲在裡面不敢動彈,秦志景看著遠處的官兵瑟瑟發抖,帶著哭腔說「哥,這可怎麼辦啊,爹他老人家還在裡面呢,我們得救他啊」
「救,怎麼救,你我活命還要靠他人呢。別哭了,大男人家的,哭什麼哭」
「都怪你,嗚。。。。。當初要不是你上京怎麼會惹得這端禍事到咱家,嗚。。。。」
「二少爺這你不能怪大少爺,他也是無心的,現在不管怎麼說,我們是從客棧里逃出來了,當下我跟柳叔叔商議了一下,他跟我還有其他三位叔叔帶我和大少爺從官道向北進汗國境,然後一路挑山間林間小路躲開大隊騎兵的追殺,直至安全之地,你則又鄭叔叔帶的人護送你們從官道往南走,進盧國邊境的叢林,這叢林廣袤無際,裡面有很多單獨的部落和小鎮,其中有一個部落的首領跟我們盧家關係很好,我會讓鄭叔叔把你們送到那裡,絕對的安全,想來追你們的官兵一是對從里不熟不敢深入,二是也不敢大肆的闖入他國境內」
秦志景一聽趕忙說到「我要跟大哥交換,我去引開官兵。」
「閉嘴,你跟志林要好好活著,你們還年輕,志林還小,你一定要照顧好他,撫養他長大成人,不能讓你們顛沛流離的去當逃犯,要記得爹交代的話」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裹的手絹,打開之後是斷了三份的玉佩,秦志遠從裡面拿出來一個又放到懷裡,把其他兩個分給另外的兩個兄弟,三兄弟泣不成聲。
「好了,走了,再不走,等會他們進去一會就該發現少人了」黑衣人趕忙催促道
「大哥保重」
「你們也一樣」
說完兩撥人同時從院子里沖了出來,一人背負一個,朝兩個方向跑去。
小將軍領人到廟口,看了一眼往北而去的秦志遠,說「你們幾個往南追,格殺勿論,不要活的只要屍體,別進邊境叢林太深,其他人跟我走」朝馬屁股上一鞭子就追了出去。
前面幾人輕身功夫確實不錯,一小會跑的只能隱約看見身影,而且專挑林間小路走,後面的騎兵雖然追的快,但是始終不曾拉近距離,領頭小將咬牙切齒,本以為到嘴的功勞,反而要變成罪名,不由的加重了手中的鞭子。
約莫追出了有三十多里,前面隱約可見一座大山,如若讓他們進了山可就真的是放虎歸山了,前面逃的人也看見了山,不由的心喜便提了口氣,加快了腳下的速度,但是畢竟人力有限,而且還背負著一個人,加快腳步沒多長時間就又慢了下來,後面的追兵一看就都露出了笑容,漸漸的越來越近,小將軍騎著快馬彎弓搭箭,對著那黑衣人就是一箭,不虧是將門後代,這騎射的功夫及胳膊上的臂力確實驚人,黑衣人來不及躲避,腿上中了一箭,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來,眾人都擔心柳姓黑衣人和盧家少爺,便都慢下腳步。
「大哥,沒事吧?」背著秦志遠的漢子扭頭問到
黑衣人忍痛把箭拔出來說「沒事,趕快走,別管我」
沒想到,緊接著又一箭射來,嗖的一聲射進了鳳兒的後身,勁道之大箭頭從前面人的胸前露了出來,射了個對穿。
兩聲大喊「鳳兒」「老鄭」秦志遠從那人背上跳落,滾爬著跑到鳳兒身邊,將她翻過身來,抱在懷中,卻發現已是只剩出氣,沒了進氣了。
秦志遠哭喊道」鳳兒,哥對不住你啊,你小小年紀就這麼沒了,我怎麼跟咱爹交代啊。啊。。。。。啊。。。。。。「秦志遠仰天大喊「趙崢你便是坐穩了這天下又如何,爹,我光宗耀祖了又如何,啊。。。。。。」
這一停頓,小將軍領著的騎兵瞬間就衝到了跟前,十幾匹馬圍著幾個人不停的打轉,錢將軍提了提手裡的長槍,槍頭指著秦志遠說「跑啊,你倒是跑啊,看你有多大能耐能跑的出本將軍的手心」
秦志遠抱著懷裡的鳳兒,臉色蒼白,狠狠的瞪著馬上的將軍
錢將軍撇嘴一笑說「今日你們都將死在這裡,不過有一人可活,那就這位貌美如花的夫人,本小將正好好這一口,你們幾個等會動手的時候不要傷到這位美人,本將軍要帶回去好好的享受享受,啊哈哈哈」
秦志遠咬緊嘴唇,嘴角慢慢的流出鮮血,握緊的雙拳在隱隱發抖,不知是怕,還是恨。旁邊一群官兵在肆意的嘲笑著
「將軍你有美人,可小的們什麼都沒有啊」
「放心,這美婦我玩夠了,調教好了自會賞於你們騎兵營,就像以前賞給你們的那些,讓你們白天騎馬打仗,晚上騎人打仗,怎麼樣?」
「哈哈哈。。。。。哈哈哈。。。。。。先謝過將軍賞賜」一群人同時喊道
秦志遠突然跳了起來,跑著朝那錢將軍撞去。
錢將軍倒轉長槍,用槍桿給了秦志遠一下,秦志遠被捅到地上,吐了一大口血。
這時蹲在死去鄭姓漢子身邊的柳壯士,慢慢站了起來,看了錢將軍一眼「很好,你居然殺了我兄弟,那今日便留下屍首陪葬吧。
姓柳的突然拔刀而起,一躍丈高,自空中一刀朝小將劈了下去,錢將軍急忙雙手舉槍擋下這一刀,咔嚓一聲槍身應聲而斷,錢將軍又抽出腰間配劍跟柳壯士打了起來,這時其餘士兵也連忙分為兩撥人上前,一小群人去幫錢小將軍,另外一群人去圍攻剩下的兩名好漢,黑衣人將小將軍逼到馬下,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凌厲,若不是腿上中劍在先身法不夠迅捷,早就將這飛揚跋扈的小將斬於刀下。
幾個士兵不斷的攻擊柳壯士的下路,本就受傷的腿更是出血更多,圍過來的幾個士兵拚死又在那傷腿上砍了幾刀,其中兩刀深可見骨,狼狽不堪的小將軍一看大喜,本想逃跑的他,轉身又攻了上去,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本是一身精湛武藝的高手,卻被幾個平生根本看不到眼裡的士兵和一個三腳貓功夫的小將軍打成重傷,也真是奇恥大辱。
其實這也不是柳壯士功夫不行,從劫法場於黃公公拼掌力,用刀重傷黃公公,又負人前行幾十里,中箭被追上之後,又被數人圍攻,竟是一刻不停,畢竟是血肉之軀,又怎經得起這一連串的折騰,他還是領頭之人,便是心力也勞累不少,這時剩下的兩名士兵互看一眼,其中一個又是拚死沖了過來,死死的抱著柳壯士的傷腿,雙手插進了刀口裡。
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那個士兵也被柳壯士用手刀削去了腦袋,就這麼一停頓,錢將軍一個直刺把手中長劍插進了柳壯士的左胸,柳壯士惱怒之下,用左手抓住了插進胸口的劍,錢將軍一用力拔不出來,剛要撒手,一把長刀已從頭頂劈下,錢將軍脖子一歪倒在了地上,柳壯士終是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剩下的那個士兵一看將軍也死了,敵人也倒下了,再環顧四周一看,另外一群人被盧少爺和另外兩個好漢殺的七七八八隻剩三個人,各自捉對一個在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