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八章 塵歸塵，土歸土

聞言，江止水只覺得腦袋裡有些嗡嗡作響的。

好半晌，她都有一種回不過神的感覺。

現在經過賀老爺子這麼一解釋，彷彿所有的事情全都說得通了。

「你好好休息吧。」突然覺得有些胸悶的江止水從椅子里起身，跌跌撞撞的轉身就要朝外面走去了。

將她的樣子看在眼裡，賀老爺子似是有些急了。

他的身子往上仰了仰，語氣焦急的道，「小水，你可以原諒我嗎？當年……」

「我明白的。」江止水伸手在門框上扶了下，轉過頭看向了賀老爺子的時候，嘴角微微往上揚了揚，「賀家族親的咄咄逼人，我也是見識過的。」

「我想……如果我是你的話，或許當初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這麼說，你是願意原諒我了？」

賀老爺子的瞳仁里淚花閃爍著，有些欣喜若狂了。

看著他，江止水突然有了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嗯，這都是過去的事，我們都不要再提了。」

拋下了一句話，她轉身就出去了……

「小水，你怎麼了？」

守在門口的賀清彥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樣子，一下子就著急了。

他吹鬍子瞪眼睛的擼高了衣袖，語氣裡帶著不忿的追問著，「你告訴我，是不是老爺子又跟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了？你不要理他，我現在……」

「不是的。」江止水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臉上緩緩綻出了一抹笑意，「三哥，爺爺只是把當年的真相告訴我了。」

聽到爺爺兩個字，賀清彥一下子瞠圓了眼睛。

「你……」他的舌尖打結，顫抖著手指向了病房，「你……你叫他爺爺了？」

看著他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江止水莞爾的勾了下唇，噗嗤一聲的笑了。

「我不是早就已經叫你三哥了嗎？」她揚了揚眉，故意裝成了沒有明白明白眼前的男人激動的點的樣子，「現在改口叫爺爺不也是應該的嗎？」

當年的事，早就已經是塵歸塵，土歸土了。

現在想想，她一直追究下去也沒有太大的意思。

既然賀老爺子選擇坦白，那她就相信一次。

如此放過她，也算是放過了賀家。

「太好了！」賀清彥一把抱住了她轉了一圈，咋咋呼呼的大笑著，「小水，你終於……終於肯承認我們是一家人了，是不是？」

他們這邊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引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看著賀清彥丟人的樣子，賀雯雯忍不住將頭別向了一旁。

不過眼梢的餘光落在江止水身上的時候，她的唇角幾不可見的往上勾了下。

所有的事，全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真好……

「三哥，你放我下來。」覺察到了幾道異樣的目光，江止水忍不住抬起手在男人的身上拍了一把，「這裡是醫院，你不要胡鬧！」

「你是我妹妹，讓我抱一下怎麼了？」

賀清彥不爽的反駁了一句，聲音陡然拔高了不少。

一牆之隔。

躺在病床上的賀老爺子聽著外面的動靜，嘴角的笑弧開始擴散了。

他側過頭看向了窗外，眉目之間染上了欣慰色……

三天之後，宋之庭的事查清楚被放了回來。

他過來的時候，宋辛爵已經被送進手術室了。

一段時間不見，宋之庭顯得清瘦了不少。

他的鬍子上冒出了不少青色的胡茬，整個人顯得微微有些頹廢。

江止水的心裡惦念著方箐的事。

見宋老太太不在這裡，思來想去的猶豫了好半晌，她還是緩緩走了上去，「三叔，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聊聊，我們可以哦借一步說話嗎？」

江止水的聲音自頭頂上方響起。

賀清彥猛地抬起頭看了一眼。

視線不經意在空氣里觸碰了下，他漆黑的瞳仁里劃過了一抹叫人看不懂的情緒。

「好！」他用手在鼻尖上揉了揉，徑直轉身走向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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