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古代網友打個電話
陳柏回到廷尉府已經快到晚上了。
一進府發現了異常,「怎麼這麼冷清,連個下人都見不著。」
他們廷尉府因為發生了他的事情,是安靜了些,但也不至於如此。
等走到他的院子的時候,就知道什麼原因了。
廷尉府上下,一群人全部在他院子門口等著。
陳柏心道,糟了,他今天在大街上鬧出來的動靜怕是已經傳得整個上京皆知,廷尉府又怎麼可能沒有得到消息。
為首的正是大乾國的九卿之一廷尉陳守業,臉黑得跟鍋底一樣,手上拿一家法棍子。
一見到陳柏,陳守業心中的怒氣刷刷往上竄,一聲爆吼,將死寂一樣的廷尉府點燃。
「你個孽子還敢回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這是光耀門楣了?你現在這是多大的榮耀啊,還有臉上街鬧出那麼大事情來!」
他現在在朝中謹言慎行,生怕聲音大了一點別人就記起他這號人物了,雖然沒什麼用,軟刀子那是一個勁往他身上捅。
他兒子倒好,一點反思沒有,還變本加厲,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老陳家出了一個道德敗壞,禍亂皇室的斷袖,還親自上街去買……買那污濁的話本子。
他們家老祖宗的棺材板估計都壓不住了。
「今天非得打死你個孽障,就當我沒你這個混賬兒子。」
陳守業那是真的怒啊,普通人犯了這事兒,估計恨不得一輩子將自己關起來不見人,他兒子倒好,沒事人一樣還大搖大擺上街。
拿著棍子就往陳柏身上抽。
只是還沒抽下去,陳守業旁邊的一貴婦人就撲了上去,死死的抱住陳守業的手臂。
「老爺,你這是要打死他啊,柏哥兒現在身上都是傷,怎麼受得了這棍子。」
哭哭啼啼。
後面的陳小布也被嚇得哇地哭了出來,嘴巴張得老大,跟他被打了一樣。
陳柏其實有點不適應現在的情況,只是站在那什麼也沒說。
他上一世是孤兒,從來沒有體會過這麼複雜的人情世故。
陳守業的憤怒,他這一世的母親榮華夫人不顧一切的阻止,還有胞弟陳小布驚天動地的哭聲,他都看在眼裡。
他畢竟佔了這具身體,欠下了怎麼也還不清的人情,他在這個時代也有了自己的身份,不是想要撇開就撇得開的。
廷尉府燈火通明,鬧到了大半夜,陳廷尉的咆哮聲,榮華夫人的哭聲估計連廷尉府外老遠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整個廷尉府,雞犬不寧。
陳柏今天在街上鬧出那麼大事情,無論如何廷尉府也得給所有人一個態度。
陳守業的棍子最終也沒有抽下去,榮華夫人說什麼也沒有放開陳守業的手臂,護在陳柏前面。
這份溺愛陳柏感受到了。
等一切結束,已經是月上中空。
陳柏被關進了冷清的院子。
一進院子,陳柏就感覺到了變化,院子中的樹全被砍了。
陳柏:「……」
估計陳廷尉也猜到他是如何偷溜出去的了。
不僅如此,連花圃裡面的花都給拔得乾乾淨淨,這就完全屬於發泄了。
借著月光看了看光禿禿的院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裡荒廢了好多年。
「這日子過得。」陳柏回到卧室,感概了一番,給後背上了葯,飯都沒吃就這麼睡了,鬧了大半夜,他也累了。
第二天,陳柏吃著送來的粗菜淡飯,看著院子門口,原本守著的兩個粗使婆子已經不見了,換成了兩個看著都害怕的彪壯大漢。
這下是徹底走不出這裡了。
其實他現在和坐牢也差不多,差別就是這麼大的院子,要是在現代,他賺幾輩子的錢也買不起。
冷清,死寂,因為花圃裡面的花都被拔了,連蜜蜂都不來他這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還能刷手機,不然真得呆出點心理問題。
也不用擔心手機沒電,他的手機是自充能款式,自帶可再生資源的能量反應倉,只要不被摔壞了,用一輩子都沒問題。
趁這個時間,正好跟原來的單位辭了職,和認識的朋友說了一聲他度假去了。
他朋友沒幾個,但也不能讓他們擔心。
做完這一切,他還拉著好友唐慎打了幾把遊戲,運氣不錯,排位上了好幾顆星。
也算打發了這無聊的幾天,但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第四天,陳柏吃著送來的粗菜淡飯。
這時腦袋上都是草屑的陳小布溜了進來。
「你怎麼進來了?」陳柏問道,陳小布現在都不許靠近他這裡,真正的做到了讓他自生自滅。
陳小布抓著頭上的草屑,「哥,我發現你院子有個狗洞,我從狗洞偷偷鑽進來的。」
陳柏:「……」
好歹也是廷尉府的小公子,怎麼還鑽上狗洞了。
不過能來和他說說話也是好的。
陳柏夾起一塊口水雞往陳小布嘴巴塞,「來嘗嘗這32種香料腌制的口水雞。」
他現在身上有傷,只吃粗菜淡飯怎麼行,傷勢會拖得更久,加上送來的飯菜實在難以下咽,所以每次他都會用手機點個外賣,給自己加點餐。
陳小布小嘴巴剛嚼了幾下,眼睛都亮了,「怎麼這麼好吃,哥,我都吃出32種香料的味了。」
陳柏:「……」
那你還真是個神嘴。
陳小布自己接過筷子,夾著就往嘴巴塞,「太好吃了。」
陳柏說了一句,「別被人知道了。」
陳小布拍了拍胸口,「放心,你弟弟可聰明了。」
他娘說,他哥現在只能吃粗茶淡飯,要是有人知道了他哥這有好吃的,得被人搜走。
陳柏想了想,他這幾天和外面完全失去了聯繫,外面發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不由得問道,「你上次說的太子蛟府上那個畫畫十分逼真的門客怎麼樣了?」
陳小布小嘴嚼著雞肉,「哥,給你說,太子蛟現在可丟人了。」
「他前幾日不是一直吹噓他招攬的畫師多厲害嘛,都快誇到天上去了,走到哪炫耀到哪,弄得整個上京皆知他府上來了個天下第一的畫師,不過現在整個太子府都不提這事了,誰提他們跟誰急。」
「皇子政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幅《蜂鳴花叢圖》,愣是在太子蛟最得意的時候,將他給比了下去。」
陳柏心道,太子蛟牛逼吹大了,怕是收不了場,皇子政倒是挺會抓住時機。
太子蛟那麼愛炫耀的人,被這一悶棍打下去,當時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現在所有上京的公子小姐都趕著去皇子政那裡觀圖,太子府早就沒聲音了。」
「所有人都在猜做出此神畫的山君是誰,可是皇子政三緘其口,就是不肯說,弄得挺神秘的。」
「哥,給你說,那畫可神了,就像是將真正的花放進了圖紙裡面一樣。」
陳柏一笑,「你去看過了?」
陳小布小腦袋都耷拉了下來,「我是聽我的同窗說的。」
他現在除了去學堂,都得待在家裡,他也不想出去,一出門就會被指指點點。
陳小布雖然年紀不大,但也在上京文院上蒙學。
「哥,皇子政要立府了,不過大家都等著看笑話。」
「皇子立府,得招攬門客策士,聽說皇子政讓人去說服上京文院的一眾學子,結果都被拒絕了,沒一個人應。」
「那些學子都等著學業有成后,去投效太子府。」
齊政剛回上京,的確少了些根基,加上母族乃是商人,那些心高氣傲的讀書人怎麼可能看得上。
立府之日,要是招攬不到門客策士,那臉丟得是足夠大的。
陳柏就安靜的聽著,這本也不管他的事。
「哎呀,哥,我這小嘴嘴怎麼一個勁吃一個勁吃,都停不下來。」
小半隻口水雞,愣是被他快吃光了。
陳柏差點被這小機靈逗笑了。
陳小布離開的時候,還念念不忘地說了一句,「哥,我可是你親弟弟,以後有這麼好吃的東西,可得給你弟弟留著點。」
「還有,娘說朝廷對哥的懲罰就在這幾日了。」
陳柏愣了一下,倒是忘記了,他被人抽的十鞭子,不過是有人「盛怒」之下為之,雖然被抽了個半死,但算不得朝廷的正式懲罰。
禍亂皇室,敗壞風氣,這罪名可不小。
加上他代罪之身還上街「買」禁·書,恐怕會從重懲罰。
陳小布走後,陳柏皺著眉回到房間。
無論如何他得自救,要是就這麼等著朝廷的懲罰下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陳柏拿出手機,看著手機上已經被他將名字改成「齊政」的頭像。
如今他的罪名連廷尉府都說不上話,只得另尋他法。
而他現在能和外界聯繫的也只有此人,況且此人的身份,也的確幫得上忙。
不過要讓這人幫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陳柏看了一眼保存完好的特效設置,然後點開了視頻通話。
……
齊政皺眉地看著手中的石板。
裡面住了個妖怪,他不可能不提防。
但他也想弄明白那幅畫和這妖怪有沒有關係,送這幅畫的目的又是什麼?
所以這兩天他沒少用手指戳這石板,可惜如同石沉大海,一點回應也沒有。
正在這時,石板上又出現了一紅一綠兩個圖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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