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山

左靈因為昨晚徐將息靠得太近，兩人之間有些曖昧，左靈也難得害羞睡不著覺，今天一早起來就哈欠不停的。

左靈一起床就去井邊看了一下，一件臟衣服也沒有堆著，心下不禁高興起來，今天終於不用洗衣服了！

哼著小曲兒左靈就朝著廚房走去，不用洗衣服了那就只需要負責伙食了。

老馬看到左靈正朝著廚房過來，對她招了招手，「走，跟我去看看糧倉還有多少糧食！」

「好的！我拿個饅頭！」左靈應著，腳下快速溜進廚房拿了個饅頭，邊吃邊小跑著追上老馬。

軍營的糧倉很大，但是裡面的糧食好像沒有多少了。一堆一堆的麻袋裡都是大米和麵粉，其中麵粉占多數。

老馬數著糧倉里的麻袋，左靈就在一旁記錄著。

「唉……」左靈正做著筆記，就聽到老馬唉聲嘆氣到。

「怎麼了？」左靈問到。

「這些菜都壞了好多！」老馬說著拿起其中的一捆菜，菜葉子中有一半已經腐爛了。

「這黃嶺關一年就冷熱兩個溫度，而這些天又有些炎熱，這菜都悶爛了；到時候冬天又大雪封山的，軍中肯定又缺糧了！」老馬說著，一臉擔憂。

左靈看著這些菜也是可惜，想著徐將息帶兵打仗，本來就需要大量的體力活，要是沒有糧食士兵也沒有力氣打仗，最後他們的姓名危險，左靈自己也危險。

「要不我們把蔬菜都腌了吧！這個時候腌好冬天的時候就能吃了！」左靈說道。

「腌了？怎麼腌？」老馬問到，眼裡也透露著幾分期待。

左靈心下一怔，該不會這個世界的人都不會腌鹹菜、做泡菜之類的吧？

「用辣椒和鹽把蔬菜放在罈子里密封一段時間入味，這樣蔬菜既不會容易壞掉，還可以吃上好久，味道也爽口！」左靈說到。

老馬想了想，好像覺得可行便同意到。兩人翻找了差不多一百來個空酒罈，左靈教著老馬泡菜、鹹菜的做法，兩個人一整天都在做泡菜和鹹菜。

就這樣直到傍晚酒罈子里才裝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之後再慢慢來。

左靈躺在床上想了好久，軍營里士兵並不是只有幾萬人，而是十幾萬；糧倉里的那些儲備糧根本不夠吃的，加上入冬之後，炭火、棉襖、藥品這些需要品的消耗也會逐漸增加，要是朝廷沒有運送軍糧、軍用物品過來，左靈覺得徐將息他們應該熬不過冬天。

左靈自己也沒有多大的本事可用弄來糧食那些，不過聽說附近有一小座山，趁著現在這個季節應該還是會有些東西的。左靈也想好了明天到山上去看看有什麼野菜或者獵物。

第二天一大早左靈和白老說了一下自己要到山上看看，白老思量了一會兒也要一同和左靈上山，主要是趁著入冬前去採摘一些草藥。

因為要出軍營，是要想徐將息彙報一下的。白老準備東西的時候就讓左靈去和徐將息報備一下。

左靈在徐將息的營帳外停頓了一步，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左靈有些心虛，不敢見徐將息。但是最後還是整裝心情、拿出自己的厚臉皮，在外面示意了一聲：「將軍！我有事要說，進來了哦！」

左靈話說完，營帳里也傳來了徐將息的聲音：「進！」

聽到徐將息的准許，左靈笑嘻嘻地走了進來。營帳里只有徐將息和蕭演在，兩人站在沙盤邊上應該是在布置戰略。

「將軍！」左靈又問了一聲好，同時慶幸自己剛剛先打了招呼，不然進這麼闖進來打斷徐將息他們的話，自己應該會很慘吧！

「有什麼事嗎？」徐將息問到。

「我和義父要到東邊的小山上採藥，所以來和將軍請示一下！」左靈說道。

徐將息對於東邊的小山還是有些熟悉，也在安全範圍內，點頭同意道：「去吧，還需要點什麼嗎？」

聽到徐將息這麼說，左靈想到了什麼，問：「將軍有彈弓嗎？」

徐將息一愣以為左靈想要彈弓防身，但是軍營里沒有彈弓，徐將息就搖了搖頭，「沒有。只有弓箭和弩。」

左靈沮喪了一會兒，弓箭她不會，弩倒是還可以，「那給個弩吧！」

徐將息點了點頭，眼神示意蕭演。

蕭演心領神會，出門拉一個士兵帶左靈去拿弩。

「謝謝將軍！」左靈給徐將息道了謝，開開心心地隨著小士兵去拿弩。

左靈不懂這些兵器箭弩，但是也挑了一個手感不錯，很趁手的弩；開開心心地去軍營門口找白老。

「義父，我來啦！」左靈看到白老就小跑著過來。

「你拿個弩幹嘛？」白老看到左靈手上拿著弩，問到。

「打獵！」左靈說道。

「你還會打獵啊？」白老有些意外。

「不會啊！」左靈說道。

「……不會你拿它幹什麼？」白老嫌棄道。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左靈真是等不及要躍躍欲試了，她已經覺得自己帶著獵物滿載而歸了。

白老有些後悔，他當初決定手左靈為義女的時候到底圖些什麼！

兩人路上一邊嘮嗑一邊走著。先是有過一段黃土大道，然後慢慢地就可以看到斑斑點點的禿草，又走上幾分鐘灌木叢也多了起來，然後平面的路開始陡峭起來。

白老倒是來過這山上幾次，就在前方帶路。兩人又走了半個時辰左右，終於深入林中了。左靈看著這個陰綠的叢林和外面的黃土戈壁，覺得兩者對立著且格格不入。

白老一路上看到草藥就停下採挖，左靈也在一旁幫忙，然而左靈大多數不是挖錯就是把草藥挖壞了，惹得白老一頓嫌棄拍打了她好幾下。

左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最後也被白老趕去做自己的事。左靈先是去找野菜，但是她認識的野菜並不多，想到是要給徐將息他們吃，左靈害怕他們吃壞了肚子，最後就不打算找野菜了。

左靈學著電視里打獵的模樣，貓著腰小心翼翼地靠近每個草叢；然而找了大半天也沒有看到獵物的蹤跡，左靈想著是不是這個林子里只有植物沒有動物。左靈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了，感覺這半天也沒有聽到鳥叫聲。

或許該往更深的地方去看看！

左靈想著，回頭望了一眼白老，樹葉層層之下的灰衣服正一閃一閃，賣力地采著草藥。左靈暗記下道路，又踩塌了一些灌木叢或者雜草做標記，也好白老等一下能找到自己。

左靈踩著雜草悄悄地深入林中，盡量讓自己發出的聲音小一點，以免驚動那些小動物。左靈全神貫注著，手裡的弩也緊緊握著；撥開一點一點的樹枝雜草，左靈好像看到前方有一抹灰白，好像還在動。

肯定是兔子！左靈心中驚喜。

左靈慢慢靠近，就連呼吸也屏住了。等確確實實看到了那灰白的兔子，左靈手中的弩也緩緩對準了它。左靈瞄著兔子，讓舉著弩的手平穩，靜靜地等待時機；在直覺告訴左靈可以的那一瞬間，扣動弩箭嗖地射了出去。

兔子被射中了後腿，撲騰著要逃走。左靈按耐住心中的喜悅，趕緊上山去抓住兔子；突然腳下一滑，尖叫一聲就從灌木叢中滑了下去。

「小靈！」聽到尖叫聲的白老跟著左靈留下的幾號趕了過來。

左靈滑下去摔了個九仰八叉，手裡的弩飛出老遠，但是兔子卻被左靈緊緊抓住。

「小靈，沒事吧？」白老擔心道。

「沒事沒事！」左靈回答，抱著兔子臉上還掛著笑。

這可是她人生中打到的第一個獵物呢！

看到左靈還笑得出來，白老卻有些無奈，換作一般的女子怕是已經眼淚汪汪了，「你先別動，等老夫下來看看！」

白老說著從一旁較矮的坡上滑下來，急急忙忙過來給左靈檢查一下。還好左靈摔下來的就是一個矮滑坡，身上只有些擦傷而已。

左靈被扶了起來，把手裡的兔子遞到白老面前，一臉快誇我的樣子，「看！我第一次就打到兔子了！」

「厲害厲害！」白老看著左靈心中有些寵溺了起來。

「這隻兔子好像有孕了！」白老說著檢查了一下兔子，點頭確定兔子確實懷孕了。

左靈這下又是心中一喜，「那就更好了！把它養著後面就會有很多兔子可以吃了！」

「拿回去好好養著吧！等會兒也割些草回去用來喂兔子！」白老說著從簍筐里拿出編繩把兔子的四肢捆住。

「好！」左靈應著掙紮起身，後背擦得有些火辣，踉蹌著去撿飛出去的弩。

「這裡居然還有潭湖水！」左靈驚喜到。

「看看有沒有魚！」說著左靈好像不疼了似的，朝著湖水跑過去。

「慢點！」白老在後面操心到。這左靈是感覺不到疼痛嗎？

左靈蹲在湖邊仔細望著湖底。湖水很清澈，在湖邊看得清湖底的沙石，望湖中央就是倒映湖面的藍天。

「沒有魚誒！」左靈有些失望。

「有兔子就行了！」白老揉了揉左靈的頭髮，安慰到。

左靈點了點頭，用湖水洗了個臉；湖水清涼舒服，左靈暗自決定過幾天來這裡好好洗個澡。

「我們原路返回再采些葯就可以回去了，外面呆久了還是不安全！」白老說道。

「好！」左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雜草，剛轉身時眼睛一尖好像看到了熟悉的東西。

「怎麼了？」白老問。

「這個好像是……」左靈有些不確定。拿著小鋤頭過去就挖了起來，兩三下左靈就把東西挖了出來。

「土豆！」左靈手上的東西化成灰她也認得。

「土豆！」左靈將土豆遞到白老眼前。

「土豆？」白老對左靈手上的東西很陌生。

「可以吃的！蒸炒煮炸烤都可以的！」左靈說道。

這是白老眼裡也有了驚訝，土豆可以吃的話，對於軍糧又增添了一點食物。

「能挖多少挖多少！等回去讓將軍派人再來挖！」白老興奮到。

說完左靈和白老就挖了起來，等兩個簍筐放不下了，他倆才停手。

回到軍營后，左靈和白老就直奔徐將息的營帳。白老將事情給徐將息說了一遍，說道左靈摔下坡時，徐將息不留痕迹地看了一眼左靈，發現她身上沒什麼大礙后才放心下來。而白老說道土豆時，左靈就把土豆捧到徐將息面前，一臉邀功的模樣。

徐將息看著左靈心裡有些好笑，打到一隻兔子找到土豆就這麼開心了！好像有些容易滿足呀！

徐將息把蕭演叫了進來，讓他吩咐幾個士兵去把沒有挖完的土豆都挖回來，同時讓他們從左靈那裡拿些土豆的葉子去找。

「想要什麼獎賞？」徐將息無法忽視左靈邀功的星星眼，就問到。

「我後背擦傷了，將軍幫我上藥唄！」左靈想都沒想就說。

「噗！」一旁的白老一口水噴了出去，十分尷尬。

「……」徐將息突然就後悔了，問左靈要想什麼幹嘛，直接給她其他的東西不就好了！

白老乾咳一聲，拿出一瓶藥膏放在桌上起身出去，「老夫還有事，藥膏給將軍放桌上了！」

白老出去后滿意地捋了捋鬍子，徐將息是他看著長大的，在邊關一戰就是十年。徐將息現在都沒有成婚，白老雖然不說但是心裡早就著急了。而左靈這些天的表現還是讓白老很滿意的，除了交左靈醫術的時候。什麼千金貴女什麼的，白老也不奢求徐將息能娶到她們，而且白老感覺只有左靈才是最適合徐將息的！

白老離開后，左靈和徐將息之間的氛圍，既曖昧又尷尬的。

「後背擦傷我也夠不到啊！而且軍營里都是男人，我一個黃花大閨女萬一被佔便宜怎麼辦？」左靈一臉害怕地說道。彷彿她已經被人佔了便宜似的。

「我幫你擦……就不是佔便宜了？」徐將息問到，氣息有些緩急。

左靈搖了搖頭，「將軍是我最信任的人，況且是我占將軍的便宜！」

徐將息被左靈看得動搖，他明明可以拒絕左靈的，但是開口卻那麼艱難。

他這是怎麼了？

半晌，徐將息又嘆了口氣，他發現每次面對左靈他都總是嘆氣。

「把葯拿來！」徐將息說道，同時發現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啞。

左靈心中暗喜，拿過白老放在桌上的藥膏坐到徐將息旁邊背對著他。上手就開始解自己的衣服，等解到裡面的束胸時，徐將息突然從左靈的背後伸手按住她的手。

「可以了！」徐將息說道。

左靈也停住了。

徐將息抹了點藥膏在左靈後背上輕輕塗抹起來，他的動作十分小心翼翼，生怕劃破了這白皙的後背。徐將息覺得腹部上傳來熱氣一點點蔓延到頭上，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耳朵紅得滴血。

徐將息覺得這種感覺很煎熬。

左靈感受著徐將息粗糙的指腹在後背遊走一般，所過之處並沒有藥膏的清涼而是滾燙的觸碰。徐將息看不到，左靈的臉頰已經紅得不成樣子，既懊悔又竊喜的表情在左靈的臉上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