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無獨有偶
碩大的宴會廳，除了馬路遠的哀嚎聲，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到，全公司上下的員工，全都屏息噤聲望向楚曦。
「剛才發生了什麼……我怎麼什麼都沒看清……」
「這人瘋了吧，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傷小馬總，這不是打董事長的臉么。」
「他在懷町城肯定混不下去了……」
……
眾人驚嘆之餘，也不免為楚曦的前途感到擔憂。
昇商集團是懷町城知名的金牌納稅企業，獨享一座五十層高的寫字樓。
上可親聯當地官員，下可通達大小企業，可謂是當地有權有勢的大集團。
楚曦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重傷馬路遠，董事長馬盛嶺又是出了名的護犢子，下場可想而知。
楚曦點上一根煙，昂首俯視著馬路遠，像看一袋垃圾，不屑的嗤笑一聲。
「酒量不好就快回家躺著，跑這撒什麼野，掃了大家的興。」
楚曦若無其事的從馬路遠身旁走了出去，走到宋羽曦身旁時，打量她了一眼。
「你不走，還要繼續待在這？」
宋羽曦畢竟是女人，人早就被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嚇傻了，被楚曦這一問才回過神來。
被馬路遠那般羞辱，又被同事各種起鬨，宋羽曦早就不想待在這裡了，微微點頭，跟楚曦一起離開了鯨溪大酒店。
從酒店出來，宋羽曦一直跟在楚曦身後。
「你還要跟著我多久？」
宋羽曦微微一愣，望了周圍一眼，不知怎麼，竟跟著楚曦走出一條街了。
「哦……那個，剛才謝謝你啊。」
楚曦嗤笑一聲「謝我？謝我什麼？」
「謝謝你幫我解圍，剛才你不是……」
剛才那情形若不是楚曦站出來，在眾人的起鬨之下，宋羽曦不定遇到什麼更加為難的事情。
楚曦擺了擺手道「我只是被這些人掃了興有點不爽而已，沒想幫你解圍，沒什麼事就早點回去吧。」
宋羽曦有些驚訝，如果是其他男人，這麼好的機會，肯定會趁機跟自己拉近關係，楚曦卻擺出一副趕她走的架勢。
宋羽曦微微抿嘴道「我走了，那你怎麼辦？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傷了馬路遠，董事長肯定不會放過你的，不但你的工作保不住，懷町城你可能也待不下去了。」
楚曦彈掉手中的煙頭，避重就輕的應道「說的好像你不走我就沒事一樣。」
「你……」
宋羽曦一陣無語，平時與楚曦沒什麼交集，沒想到是個鋼鐵直男，話都說這份上了，卻被他句句懟的無言以對。
不管怎麼說，楚曦還是幫宋羽曦解了圍，宋羽曦不喜歡欠人情，便說道。
「要不我請你喝酒吧，剛才你不是沒喝盡興么，作為你的上司，就算給你送行了。」
楚曦暗暗一笑，看來在宋羽曦心裡，楚曦鐵定在懷町城混不下去了，都準備為他踐行了。
「改天吧，我今天有事。」
說話間正好來了一輛計程車，楚曦一招手把車攬了過來。
「早點回去休息。」
宋羽曦還沒說要走呢，就被楚曦強行送進了車裡，這明確的態度讓她沒有絲毫迴轉的餘地。
「給我留一個你的手機號吧，等你有空了我再聯繫你。」
楚曦接過宋羽曦手機，輸上自己的手機號，目送著宋羽曦離開。
待宋羽曦走遠后，楚曦回頭瞥向遠處一棵樹后，大樹后一名男子鬼鬼祟祟，見楚曦望向這邊，立刻把頭轉向一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楚曦手機響了起來，是田胖子打來的電話。
田胖子是楚曦的下屬，是他在公司里為數不多能稱得上朋友的人。
「楚哥，你在哪呢？」
「有話直說，打聽那麼多幹嘛。」
電話那頭田胖子小心翼翼的說道「楚哥你也太猛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馬路遠那狗東西給教訓了，真特么解氣！」
「沒什麼事我先掛了。」
「別別別楚哥，有事。」
田胖子壓低聲音道「你剛走，我就看到馬路遠對他爹馬盛嶺的司機使了個眼色，跟著你一起出去了，聽說馬盛嶺縱容馬路遠幹了不少喪盡天良的事，你可小心點啊。」
楚曦望向大樹后的男子，這人恐怕就是馬盛嶺的司機，馬路遠特意派他跟著自己，怕是用意不善。
「幸好今天馬盛嶺沒參加年會，趁他不在這段時間，你趕緊離開懷町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跟兄弟說。」
「知道了。」
楚曦剛掛掉電話，路口拐角甩來兩輛別克商務車，急促的轉彎摩擦著地面發出一陣尖銳的聲響。
兩輛車徑直的開到楚曦面前，兩輛車下走下十四個人，手裡拎著鋼管棒球棒，將楚曦圍堵起來。
「就特么你叫楚曦啊？打傷我們小馬總，你特么挺猖狂啊！」
一個肥頭大耳滿臉橫肉的胖子站了出來，用手中的棒球棍指著楚曦叫囂著。
這裡面的人楚曦一個也不認識，也不是公司員工，能這麼快找到自己，恐怕是馬盛嶺的司機給他們通風報信。
「他還沒死呢，看來我下手太輕了。」
「我看你是找死！」
肥胖子拎著棒球棒揮向楚曦腦袋，楚曦抬臂一擋，一聲震響，棒球棒竟攔腰折斷。
肥胖子手心一麻，折斷的球棒從手中脫落，這一揮好像敲在了硬鐵上，震得雙手倍感疼痛。
「好小子，身上還藏著傢伙，兄弟們給我上！」
肥胖子一聲呼喝，眾小弟抄起傢伙，一擁而上。
楚曦眉心微沉，指間發出咔咔聲響，身形同鬼魅一般，在人群中來回穿梭。
雙拳如鋼鐵般堅硬，加上霸道的力量，一拳拳打在身上，如重鎚砸下。
十幾個小弟如沙袋般騰空飛起，拖出地面十米開外，轉瞬之間，地上已是一片狼藉。
藏在樹后的司機舉著手機，想拍下楚曦狼狽的樣子，讓馬氏父子得意一下。
不料見此場景，手腳一軟，當即癱倒在地。
「這……這還是人么……」
電視電影中常見有人以一敵十，甚至以一敵百，可現實生活中從未見過這麼強悍的人，一眨眼就打趴下十幾個人。
眾人癱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不住的呻吟。
楚曦走到肥胖子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頭髮，單手提了起來，這胖子少說也有二百多斤！
「疼疼疼……鬆手，快鬆手！我們是八爺的人，你今天動了我們，往後你的日子不會好過！」
八爺是懷町城名號響噹噹的人物，幾乎壟斷了整個懷町城的娛樂場所，地方勢力十分龐大。
即便像馬盛嶺這樣的人物，也只會多與其交好，不敢輕易招惹他。
兩人都是懷町城有頭有臉的人，有所交集十分正常。
想必是馬路遠借著他父親的關係，從八爺那裡要來的人。
不過打傷了八爺的人，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都別想全身而退。
楚曦一晚上打了懷町城兩個大人物的臉，換做別人，怕是早早的捲鋪蓋連夜出城了。
「是么？我舒服日子過太多了，還真想過一過不好過的日子。」
楚曦提了提手臂，疼的肥胖子一陣哀嚎，手中一用力，肥胖子的一大撮頭髮直接被薅了下來，頭皮上滿是鮮血。
「發質質量太差了。」
楚曦隨手把撤下的頭髮甩向一旁，點上一根煙，徑直的走到馬盛嶺司機身前。
司機見勢不妙，拾起地上的手機就要跑，被楚曦一腳踩住手腕。
「回去告訴馬路遠，不用派人跟著我，明天我會照常上班，他若想找我，隨時隨地都可以找到我，明白了么？」
司機嘴上連連答應，心中卻認為楚曦腦子肯定不正常，捅出這麼大簍子，有沒有命活都不好說，竟然還想在昇商繼續上班，簡直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