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盛氣凌人
面對馬致遠近乎威脅一般的問話，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替楚曦出頭。
不管是借錢，還是讓楚曦幫忙加班，麻煩楚曦的時候這些人從未手軟過，一口一個楚哥叫著。
嘴裡說著只要楚哥有什麼麻煩，要第一個站出來替他出頭。
但真到了面臨考驗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站的靠後。
「看到了么？根本沒有人能證實你是正當防衛，黃隊長，麻煩了。」
黃超是刑警大隊的隊長，本來這種民事糾紛不需要派他出面。
但這一次是馬盛嶺親自打了電話，上面自然會重視，為確保萬無一失，派了黃超來執行任務。
「小馬總言重了，這是我們該做的。」黃超客氣的賠笑著，回頭推搡著楚曦「請跟我們走一趟。」
楚曦撇了撇嘴，乖乖帶上手銬，跟著黃超走出了辦公室。
「等一下，我看到了，我能替楚哥作證。」
田胖子穿過辦公室人群，在眾人的唏噓下，毅然決然的站在楚曦面前，為他出頭。
「當時是馬致遠先動手的，楚哥不過是擋了一下，正好那玻璃碎片扎進了馬致遠的肩膀。」
「你放屁！」
馬致遠怒瞪著田胖子，嚇得田胖子往後退了兩步。
田胖子望著身後的同事，指點著他們。
「你，你，還有你，你們當時都在，你們也都看到了，為什麼不幫楚哥說話啊，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楚哥被帶走么！」
「這……」
被指的幾個同事面面相覷，表情顯得十分為難，紛紛低下了頭。
望著氣呼呼的田胖子，楚曦暗暗低下了頭，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小馬總，這是怎麼回事？」
黃超只是接到了上面的指令，並不知道其中細節。
聽田胖子一說，事實若真是如此，按照流程，要把馬致遠也帶走才行。
「別聽他一個人胡說八道，這麼多人都沒看見，就他一個人看見了，分明是在袒護他，把人帶走！」
黃超微微點頭，馬致遠說的也不無道理。
「不行！你們不能帶走楚哥！我說的都是實話！」
田胖子張開雙臂，用身體擋住了楚曦的去路。
即便只有他一個人，他也想要拼盡全力的救下楚曦，這一幕讓圍觀者不禁動容。
「夠了田胖子。」
田胖子能為自己出頭，這份情義足有千斤重，已經足夠了，楚曦不希望田胖子因此惹上更大的麻煩。
楚曦剛準備阻止田胖子，一聲凌厲的御姐音從身後響起。
「我也看見了，昨晚的情況確實如他所說。」
楚曦驚訝的回過頭，替他出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公司總經理宋羽曦！
「羽曦！你幹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
馬致遠怒瞪著宋羽曦，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宋羽曦竟然為了一個小小的部門經理站到了他的對立面！
難道真如員工們傳言的那樣，這兩個人有私情？
馬致遠越想越氣，自己喜歡的人竟然幫著別的男人對付自己，怒意早已衝到了頭頂。
黃超微皺眉頭的問道「宋總經理，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羽曦應道「就像他說的那樣，的確是馬致遠先動的手，昨晚的事大家都看見了，他們不想說就由我來說。」
馬致遠略帶醋意的指責道「你胡說！受傷的分明是我！你根本就是在偏袒他！」
「我不會偏袒哪一方，你們都跟我沒什麼關係，如果是楚曦有失分寸，我一樣會站出來指責他。」
雙方唇槍舌劍，一陣交火，場面瞬間僵住了。
黃超十分為難的撓了撓頭，即便這件事是馬盛嶺親自出面，上頭親口吩咐，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能失了民心，該走的程序不能少。
於是黃超對馬致遠說道「麻煩小馬總也跟我們走一趟，我們需要全面徹查這件事。」
「你！」
馬致遠怒瞪向楚曦，只見楚曦嘴角上揚，流露出一絲諷意。
恐怕馬致遠做夢也沒有想到，一頓操作，反而把自己也折了進去。
「真是可笑！我兒子豈是你們隨隨便便就能帶走的！」
一聲沉喝，只見一個鷹眼勾鼻，飽經滄桑，氣勢凌人的男人緩緩走了過來，這個人就是馬盛嶺。
「馬總好！」
辦公室里的人紛紛躬身問好，就連黃超都畢恭畢敬的低下頭，這個讓人又敬又畏的男人威嚴果然非比尋常。
馬盛嶺的出現讓整個辦公室的氣氛變得愈加沉重起來。
馬盛嶺在公司的時候不多，這也是楚曦來到昇商之後第一次親眼見到他本人。
馬盛嶺一雙鷹眼犀利的掃視了一周，視線很快在楚曦身上掠過，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趕緊把人帶走，別留在這礙事！」
黃超低眉應道「可是馬總，我們需要小馬總……」
馬盛嶺伸出手來，打斷他的話，隨後拿出手機撥了個號，把手機遞到黃超面前。
黃超戰戰兢兢的接過手機，不知電話那頭在說什麼，黃超頻頻點頭，最後輕嘆一聲，面色沉重的把手機還了回去。
「楚曦你跟我們走一趟！」
田胖子忙阻攔道「憑什麼，我們不都說了么，昨晚不是楚哥的錯，你們不抓馬致遠，憑什麼抓我們楚哥。」
「後面的事我們自會處理。」
「可是……」
宋羽曦還想替楚曦說話，被楚曦輕捂住嘴巴。
「我跟他們回去就是了。」
楚曦不想再給二人徒增麻煩，說到底這兩個人的權力都不可能大過馬盛嶺，即便他們粉身碎骨也不可能從馬盛嶺手中救下自己。
楚曦道了句謝，便從容的跟在黃超的身後。
馬致遠得意的嘴角都咧到天上去了，經過楚曦身旁時，在耳邊小聲道。
「你死定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我說的！」
把人帶走只是馬盛嶺的第一步，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刷這種手段了。
沒有人知道他後面會做什麼，只知道被帶走的人，就再也沒有在懷町城出現過。
楚曦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跟著黃超從容的走出了辦公室。
「呦，今天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熱鬧。」
樓層門口一個蒼幽有力的聲音傳來。
一位年過七十的老人手持龍頭紅木杖，雙眼炯炯有神，雖是白髮蒼蒼但精神煥發，絲毫不輸年輕人。
老人攔住了幾人的去路，跟眾人打著招呼。
「齊老你好，我是公安局刑偵隊的黃超，之前有幸見過你，來這裡出任務。」
齊老點了點頭道「哦哦，聽說你近期破了不少大案，十分活躍，年輕有為啊，行，那你去忙吧，有空來我茶館喝茶。」
「一定一定。」
跟齊老打了個招呼，黃超帶著楚曦準備離開。
不料此時電梯間的電梯門緩緩打開，兩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夢璃你信我，昨天真的是我救的你。」
王興像一隻蒼蠅一樣圍繞在齊夢璃身邊，齊夢璃一臉的煩躁和厭惡。
齊夢璃一抬頭，迎面撞上了楚曦，表情一百八十度轉變，像是見到期許已久的心上人。
「是你……」
齊夢璃只是跟爺爺出來做無聊的應酬，她不喜歡這種場合，各種不樂意，齊老好不容易才說服她。
沒想到竟在這裡遇到了楚曦，不滿的情緒一掃而空，反而有些慶幸今天跟爺爺出了門。
「你怎麼會在這？」
齊夢璃面帶笑容的去拉楚曦的胳膊，嘩啦一聲，齊夢璃低頭一看，楚曦的手腕上竟然被帶著手銬。
「這是怎麼回事？」
楚曦並不是很想理會齊夢璃，隨口應了一句「我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