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無情嘲諷

先行一步的郝寧想著還是等等司御，便在趕考路上的客棧中等來等去，可是幾天下來也不見他的身影。

「這個司御，有什麼事是要辦那麼久的？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等不到他，郝寧心裡想得多了起來。

今年趕考的子弟眾多，客棧中來來往往都是讀書人，整日抱著聖賢書而讀。

郝寧便想著其中應有在路上見過司御之人，可能會告訴自己些線索。

「這位兄台，你在路上可否有看到一名名叫司御的書生？他同我們一樣，也都是趕考的。」他抱著良好心態去接觸那些書生。

書生將目光從書上移開，瞧了一眼他，冷冰冰道：「沒有。」

話落，他又將目光重新放回書上，不再理會兒郝寧。

距離考試的日子不遠了，讀書人不是在讀書就是在讀書，郝寧在客棧中轉了一圈，他過去打擾一會兒都有人聽不進去他的話。

「快走快走，別打擾我看書！」

「科考迫在眉睫，兄台我沒空啊！」

郝寧被人駁了好幾回面子，也不敢再去打擾，也怕就此磨薄了自己的臉皮。

「都怪司御，害我這麼卑微地對他們。」他心裡將這個賬甩給了司御。

坐在客棧中的小方桌前，郝寧心神不寧。

「這個司御，怎麼就是不到呢？」他心中困惑。

他坐在那發獃，桌上的茶水續了一壺又一壺，小二看著他光喝水不給錢，有些怨氣。

小二再給他續茶水時，便婉轉地提醒道：「這位客官，你已喝了十壺茶水，這賬……」

他做了個手勢，擺明要錢。

郝寧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自己正煩著呢，喝個茶沒想到被他擾了興緻。

「還真當爺沒錢給啊！」他氣憤地從自己的盤纏中拿出了一些碎銀子：「這值二兩銀子，再給爺上十壺！」

看到有真金白銀在，小二不敢懈怠，上茶水的動作也勤快許多，在郝寧桌上放著十壺茶水。

客棧中有認識他的書生，看到他坐在桌前喝茶，那茶都擺滿了桌子，而且他愁眉不展，像是在想著什麼。

「郝寧，你真是好雅興啊！科考即將開始，難道你一點兒也不擔心？你看別人都捧著聖賢書讀個不停，你怎麼就鬆懈了？難不成是怕輸，不考了？」那人揶揄他。

郝寧瞪了他一眼，對他嘲諷的話語不作回應。

本來他還想著靠司御的滿腹經綸博得些私利，現在司御都不見了，他這科考還怎麼考啊？

那人揶揄他，見他沒反應，自己也沒什麼意思，便悻悻走了。

那日偶遇司御的讀書人繞路而行，之前與他同行的書生繼續趕路，而他如今來到了這間客棧投住。

他剛踏進客棧，客棧小二走過來，問道：「客官，是打尖還是吃飯？」

趕了一天的路了，讀書人有些許口乾，說話也不利索：「小二……一間普通房，還有給我上壺茶水。」

他遞了碎銀子過去，小二掂量掂量，於是便給了他間房，順帶去給他拿了壺茶。

讀書人在店中找了個位置坐下，將背簍放在一旁，好生歇息著。

小二將茶水送達，他口乾一天了，看到茶水便迫不及待喝了起來。

郝寧在一眾人等中一眼瞧見了饑渴的他，眼前一亮。

「魏文！」郝寧認識他，能在這異鄉看到熟人心中甚是溫暖，於是上前打了招呼。

魏文正喝著茶水，聽見有人叫他名字，一下子嗆到了，咳嗽起來。

「原來……是郝兄啊。」他一邊咳著一邊拱手行禮。

清楚是自己嚇到他了，郝寧憨厚一笑，坐到他身邊，瞧著他身旁的背簍就知道他是剛才才到。

他舒緩了過來，對著郝寧客套道：「郝兄，真是太巧了，能碰上你。」

郝寧也覺著是這樣，他們是同村人，沒想到路上能碰到，還以為要科考才會見上一面。

但是他想起魏文剛到，又與自己是同個村子的，想必認識司御且見過他。

他眼珠子轉了一圈，開口道：「魏文，我在找一個人……」

他委婉的意思是要讓魏文幫忙了。

魏文反應過來，立即道：「郝兄但說無妨，只要我認識只要我見過，我都可為郝兄提供幫助，郝兄不必跟我客氣。」

他這樣識趣，那他們之間也可少兜少點兒圈子了，郝寧覺得很輕鬆。

「這個人是你認識的，司御，你有沒有在路上見過他呢？」郝寧著急問道。

魏文想起了那日林子一見，立即點頭。

果然還是找熟人，事情能變得簡單些，郝寧心情頓時開朗。

不過魏文如今也到了客棧，但司御蹤影還未見著，郝寧問道：「在哪？司御身子骨硬，該不會比你走得還慢的吧？」

他搖頭，將那次林子里偶遇一事娓娓道來。

「……他扶著那人遠去，看來是不準備參加今年的科考了。」他說到最後，有些嘲諷意味。

郝寧沒想到自己在這等了這麼些天就換來司御為救人而棄考的結果。

對於讀書人來說，最重要的便是考取功名，有機會博得一官半職，這也可光耀門楣，實屬一件喜事。

可是司御當下說救人就救人，連科考也不參加了，在他們眼中看來就是個傻子。

「司御這人還真是傻子！」郝寧破口罵道：「科考迫在眉睫，還救人，自身都難保啊！」

魏文與他的想法不經相同，和他在那吐槽司御。

「郝兄，我也是這般想的，也不知司御腦中想得是什麼，救人能比科考重要嗎？」魏文諷刺道。

不過這樣一來，科考中就少了一名有力的競爭對手，魏文心裡洋洋得意。

他開始勸說郝寧：「郝兄，司御就暫且不管了，還不如好好準備科考，不枉來這一趟啊！」

既然是司御主動放棄的，郝寧也不管他了，眼前的事還是科考重要。

郝寧再次客套說道：「那是當然的，我明白科考重要，那魏兄努力，相信你也一定會高中的，到時一起回村，光宗耀祖啊！」

他們哈哈大笑，也都期盼起科考高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