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男神
流言乍起,名流賓客充滿鄙視的議論,猶如一把把利劍,刺向新郎新娘的臉皮,而雙方的家長的臉色,更是白的嚇人。
「親家母,露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場亂成一鍋粥,董雪朦心底的痛和恨在這一刻,盡數傾瀉。
董雪朦站起身,笑容晏晏,踩著高跟鞋,穿著高開叉的禮服,在眾賓客驚奇的目光下,優雅地走上了台。
奪過男主持手裡的話筒,紅唇勾起,「親愛的三妹,三妹夫,姐姐送你們的結婚禮物,你們還滿意嗎?」
「我就知道是董雪朦那個賤人搞的鬼!」
董露露蒼白的臉上立馬浮現出洶湧恨意,如果不是此刻踩著恨天高,她早就衝上去跟她拚命了!
「天鐸,看你生的那個賤貨乾的好事!」何貴媚的臉無比猙獰,抓著董天鐸的胳膊,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台上的雪朦。
台下,貴賓席的一角隱藏著的那抹高大身影,也正在安靜觀戲。那深邃的五官微微一抽,看著台上倔強的艷影,性感的薄唇微微揚起。
這女人,有點意思。
……
最終,這場鬧劇以塗藝東拉走台上的董雪朦而告終,雙方親屬則負責安撫炸了鍋的各路賓客。
走廊里,塗藝東一拳砸在了董雪朦身後的牆上,鐵青的俊臉滿是氣急敗壞。
殘存了一點理性的鼻息間,是雪朦口中散發出的淡淡的酒精味。
「雪朦,你喝酒了?你是法醫,可是從不喝酒的!你到底要怎樣,這不是你平常的做派!」
董雪朦靠著牆壁,冷冷地「哼」了一聲,連回應都不屑。
這樣的雪朦,是塗藝東從沒見過的,她是醫學生,是女法醫,做事冷靜鎮定,不拖泥帶水,但在工作之外,卻又像每一個普通的小女人,溫柔似水,依偎在男人身旁。
現在的她,卻像瘋了一樣,讓人害怕,不敢靠近。
塗藝東深深嘆口氣,良久,才又開口:「雪朦,我和露露結婚已是既定事實,是我對不起你,但也請你看開,這樣做,對誰都沒好處。放棄我吧,你會找到更好的男人的。」
看,又是這套,董雪朦忍不住笑出聲,他,這是在可憐她么?
荒唐!可笑!
她閉著眼,左手緊緊摁著胸口,剋制著那要命的痛,隱約間,廊道盡頭傳來起一陣腳步聲。
是個男人。
睜眼的瞬間,一道雄健的身影從兩人身邊經掠,董雪朦想都沒想,便做了這輩子最勇敢的舉動。
她伸出雙手,連正臉都沒看清,就拉住了那道身影的胳膊,然後,沖著塗藝東的臉上盈滿笑容,「你找董露露那個賤貨,我卻可以找到比你更優秀的男人,你記住,是我甩了你,不用你來可憐我!」
此刻的塗藝東無疑是震驚的,他英俊白皙的臉微微一僵,凌光閃過眸底,投在她身邊的那道偉岸身上,只一眼,他就彷彿陷入了窒息。
唐念青,竟然是唐念青!
被董雪朦緊緊攥住胳膊的唐念青,面對此般情景,卻並未感到莫名其妙,相反,那深邃的五官展現出的是異常的淡然。
他並不打算拆穿她,而是配合地站在那裡,倒要看她怎麼演下去。
「雪朦,你和他早就有一腿?」
塗藝東無比惱恨,那迷離的桃花眼裡布滿猩紅,這副被人奪走心愛的模樣,諷刺極了,著實讓董雪朦覺得好氣又好笑。
「還需要我提醒你?從現在開始,你該叫我一聲大姐,雪朦,不是你這個三妹夫可以叫的,再對我不敬,信不信讓我男人收拾你!」
「不,雪朦,我相信你會做這種事!你發誓過此生只愛我一人!你不可能勾搭上別的男人,何況他還是唐念青!不,雪朦,一定是你喝醉了,你在說胡話對不對?」
塗藝東急紅了眼,就要過來抓雪朦的手,只是剛邁出半步,他就被另一隻大掌牢牢鉗住了胳膊,那力道極猛,幾乎要掰碎他那細弱的手腕。
「塗先生,請你自重,不要對我女朋友無禮!」
充滿磁性又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散發著強烈雄性氣味的濃眉蹙起,深眸射出精光,將塗藝東牢牢鎖住,強大的氣場,讓人心驚膽戰。
董雪朦心裡一震,這個叫做唐念青的傢伙,聲音竟如此好聽。
轉過頭,區區一眼,她的心不由狠狠一抽。廊道里的燈光撒在他身上,映出他深邃、精美的五官,折射出他線條極好的雄健身材,尤其,他那雙讓人一眼望不到底的幽邃星眸,讓她想起了在高原上看過的繁星……
在那一瞬間,董雪朦痴了,魔都幾千萬人口,她隨手拉個路人甲,竟拉到了這樣一個百年難遇的極品。
「唐念青,你給我滾開!雪朦是喝醉了,你不要趁人之危!」
手腕疼地幾乎要裂開,可塗藝東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說些慌不擇路的話。唐念青唇角微揚,整個魔都,敢對他如此無禮的人,恐怕也只有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塗藝東了。
「塗先生,好好對待你的新婚妻子,雪朦的幸福,以後是我的責任,你如果再胡鬧,我會讓你這輩子都再也做不了男人!」
撂下此話,他轉過身,一臉寵溺地對董雪朦說:「親愛的,我們走。」
此時的董雪朦已經酒氣上頭,眼前的事物趨於模糊,聽見唐念青的話,她鬼使神差地說了聲好,然後,便被他帶著一步步。
到了盡頭轉角處,塗藝東的身影徹底消失,雪朦知道,從此,兩人,咫尺天涯,再無瓜葛。
……
從側門出來后,董雪朦暈乎乎的,想對那個叫唐念青的陌生男人道一聲謝。
可不等她說出一個字,胃內一陣急劇的翻騰就堵住了她的口。身體里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來。
那杯酒,終於起效了。
然後,恍惚間,那個夏少帶著人馬緊急通道里追了出來,董雪朦心裡一慌,撇下身邊的男人,轉身就跑。
只不過,沒跑多遠,整個身子就軟了下來,心底開始泛出一圈圈的酥癢。
下一刻,她便落入了某個懷抱中。視線已經模糊,整個人軟成一灘水,她不確定裹挾住自己的男人到底是誰,只憑著本能做著徒勞的掙扎,脫口的聲音說不出的柔媚勾人:「放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