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針鋒相對

「我已經離開侯府，按理說不該管侯府中事，只是勞煩嬤嬤回想一下，老夫人暈倒那天可有什麼不尋常之處？」

秦錦蓉不想被人扣上挑撥離間之罪，只隱晦的暗示余嬤嬤。

余嬤嬤是什麼人，當下就明白秦錦蓉想說什麼，頓時一張老臉氣的漲紅。

「好個骯髒手段，竟然算計到老夫人頭上來了。」

余嬤嬤怒不可遏，秦錦蓉卻示意她低聲。

只聽一陣窸窣的腳步聲響起，一道嬌喝聲響起，「你們怎麼不在老夫人跟前伺候，是想偷懶嗎？」

秦雪瑜聽說秦錦蓉來了，不知是心虛還是憤怒，趕緊帶著人衝到了老夫人這裡。

見老夫人屋內的婢女都被趕了出來，脾氣瞬間被激了出來。

她才是侯府真正的小姐，秦錦蓉算什麼東西竟然敢遣退侯府下人。

「余嬤嬤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能讓不相干的人進來，萬一衝撞了祖母怎麼辦。」

秦雪瑜怒氣沖沖的站在余嬤嬤面前，一副審問的架勢。

余嬤嬤是老夫人的人，更是老夫人的半個臉面，平時連府里的兩位夫人見了她都要給她幾分薄面，沒想到秦雪瑜竟然如此無禮，當即就甩了臉色。

「大小姐失言了，當初老夫人和夫人都應允錦蓉小姐隨時可以回府，如今不過是回家而已，怎就成了不相干的人了，莫非大小姐對老夫人和夫人的話不滿？」

余嬤嬤不愧是府里的人精，拿捏起人來不動聲色。

沒等秦雪瑜辯解，余嬤嬤接著又道：「況且一府小姐何至於咋咋呼呼大驚小怪，傳出去怕是要說大小姐規矩不嚴了，回頭老身免不了要到大夫人面前討個面子，給大小姐講講規矩，免得出門被人笑話。」

這些話若是換個人說，秦雪瑜或許可以直接發落了那人，可偏偏她是余嬤嬤，老夫人的人，要真告到洪氏面前，她免不了要吃點苦頭。

「嬤嬤說的是，我這不是關心則亂嘛。」

秦雪瑜臉上賠著笑，眼底卻滿是憤懣。

這老狗，今天的事她暫且記下，等老夫人一死，她看她還怎麼蹦躂。

秦雪瑜恨恨的絞著帕子，視線一轉，剛好看到在一旁看戲看得起勁的秦錦蓉，心裡不禁一窒。

「錦蓉妹妹今日前來，雪兒感激不盡，只是祖母身體有恙不宜留人，要不妹妹跟我去我那喝杯茶再走？」

秦雪瑜端著毫無瑕疵的笑臉，聽著像是禮節周全，可話里話外卻趕秦錦蓉速速離去。

秦錦蓉怎麼會聽不出來她話里的意思，關於給老夫人下毒之人，她心裡也有了計較，便婉言告辭。

「不必了，我出來得久家裡父母也該擔心了，嬤嬤我先回去，改日再拜訪。」

秦錦蓉看了一眼余嬤嬤，余嬤嬤心有靈犀，連連點頭稱是。

「那我送小姐出門。」

余嬤嬤看都沒看秦雪瑜一眼，引著秦錦蓉出了門。

秦雪瑜狠狠瞪了一眼秦錦蓉，心裡有些不悅，什麼父母擔心，秦廣安那對夫妻先前明明是她的親人。

雖說秦家的確比不上侯府，但是她就是看不慣秦錦蓉過得舒心。

秦錦蓉被余嬤嬤帶出了門，看到秦雪瑜沒再追出來，才敢把沒說完的話繼續說下去。

「嬤嬤還是留意一下周圍人，小心駛得萬年船。」

「小姐放心，這次是老奴疏忽了，但老夫人平日起居我這都有備份，決不會放過一個小人。」

余嬤嬤先前對秦雪瑜印象就不好，覺得她心機太過，如今更是對她沒什麼好臉色，直覺得她是個禍害。

聽完余嬤嬤的話，秦錦蓉有霎那的詫異，似乎沒想到余嬤嬤的心這麼細，不過既然余嬤嬤有記錄，那水落石出那一天也不會晚。

只是前世，老夫人應該也沒想到嫡孫女會害她性命，因此中計也不會想到去查起居記錄吧。

這般想來，前世秦雪瑜的偽裝也實在太過完美，不過，今生秦雪瑜恐怕就要漏出狐狸的尾巴了。

秦錦蓉從侯府出來，嘴角的笑容便未消失過。

既然秦雪瑜這次敢下手，那她也必將回給她一份大禮。

余嬤嬤那邊不出一日就找到了異樣，高門大戶都有熏香的習慣，原是老夫人也慣點雲香，可那日的香卻有些問題。

從老夫人日常起居那裡拿到了那日香的備份，余嬤嬤趕忙派人請來了秦錦蓉。

秦錦蓉沒想到余嬤嬤這麼快就找到了，而且余嬤嬤甚至拿出那日的香灰。

「那日，老夫人病倒闔府上下都嚇壞了，幸而老奴尚存點心思，那日吃食，用度全部保留下來。」

老夫人也是從宅斗腌臢事兒中留下的，這些小心思余嬤嬤也一直保留著習慣，本沒往這方面想，但一經提點，馬上就醒悟過來，查起來也可謂不遺餘力了。

「你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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